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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7章 无法抹杀

若是萱九娘留给自己的那枚吊坠中也留有以天书云篆加密信息的话,那又是留给谁的,又有何作用?念及此处,李东八心中一阵慌乱。如果真是这样,那首先可以排除的是自己,毕竟每次萱九娘转世,自己都会收回那枚天物吊坠。若萱九娘有信息留给自己的话,早就显现了才对……能知道萱九娘的人并不多,而萱九娘就算能有天大的神通,在其死后的这几百年里,她能使用相术给后世之人留话,也绝对不多。这玄然恐怕是其中一个,但有两个吊坠,除了玄然,还有谁来?!莫非,还有一个受了萱九娘命令,却还没有出现的?!

亦或者说……一个个可能性正在李东八的脑海里快速演算着,但没等李东八得出一个结论来。就听闻前方的玄然忽而发出一声闷哼,打断了李东八的思绪。

抬头上望,将不知何时,那由天书云篆所组成的道道光速已然尽数消散在了玄然的身上。手中的天物吊坠也渐渐变得暗淡了起来,不多时,光芒消失,天物吊坠又变回了原来的模样,不复方才的异象。

吊坠光芒不再,但洞窟中却依旧保持着光亮。再看向玄然处,只见那天书云篆似是被玄然吸收了一般。那玄然依旧保持着盘坐的姿态,漂浮于空中,唯一不同的是,在吸纳了云篆之后,玄然道长周身散发出一层柔和的白光。虽是如此,李东八凝眉细望,那玄然的身影仍是显得有些模糊,叫人看不清。

而如今看上去,只见其气势与方才截然不同。若说刚才的玄然像一个垂垂老矣的老者,而今若所散发出来的气息,却如朝气勃发的青年,给人一种完全相反的两种感觉。

“哈……”片刻后,那玄然才如梦初醒一般,睁开眼来,看着自己的双手,朗声一笑。紧接着,拳头一握,一股莫名的强大道气自玄然身上蓬勃而出,洞窟中掀起阵阵寒风,叫人心惊不已。李东八始终屏住呼吸,将廖于颖护住,未发一言,静等着玄然。

“我记起来了,我都记起来了,哈哈……”风息稍止,玄然道长双臂向上伸去,作祈天祷告状,兴奋而激动地叫道:“萱九娘娘诚不欺我,我都记起来了,果真记起来了。”

“萱九娘让你做什么了,你又记起什么来了?”没有给玄然太多感概的时间,李东八见状,立马提声发问道:“是不是萱九娘让你留在这里的?!”

“神躯……”听到问话,玄然总算是冷静了下来,低头望着李东八,低声喃喃道。这玄然似是恢复了记忆,不像从前那般疯癫,变得沉着了许多。看了眼李东八,接着又望向其身边的廖于颖,惊声道:“这位……莫非果真是萱九娘娘临凡了?!”

“你见过萱九娘?!”李东八心中一紧,许许多多的问题迫不及待地想要问出来。可眼下最为紧要的还是确定这玄然究竟是站在哪一边的,而今听起言语,似是认识萱九娘一样,让李东八一下子就急了。

照理说,就算廖于颖长得再像萱九娘,哪怕萱九娘就站在这里,他也不可能认得出来。萱九娘早已离世多年,没有留下任何的肖像,除了与自己同年代的人以外,不可能还有人认出萱九娘来。再有……他最后说的那一句‘临凡’,又是什么意思?

萱九娘为命师,虽然是达到了相师的终极,但仍不可能飞升成仙,既然如此,又何来临凡一说?这玄然是修道者,不可能连这点都不清楚。

“不……你不是萱九娘娘。”玄然没有回答李东八的问题,摇着头,自言自语地说道:“虽从气息上来看有几分相似,但你却毫无修为,不可能是萱九娘娘……”

“你到底是不是见过萱九娘?!”这玄然好不容易恢复了记忆,不再痴癫,但又一直自言自语。李东八的话浑然没听到一样,让李东八急得直跺脚,恨不得把这厮揪下来好好拷问拷问。

“唉……”玄然道长重重叹了一声,略显失望地把目光从廖于颖的身上转移开来。垂着头,轻声叹道:“老夫没这份机缘见得萱九娘娘。”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萱九娘的?又怎么会认为她是萱九娘?!”玄然总算是做出了回应,李东八立刻再度追问。时间紧迫,且要问的实在太多,李东八就算再急,也只能一个个地去问。

“老夫有幸得萱九娘娘遗旨。”玄然再度冷静了下来,看了眼李东八后,又缓缓闭上了双眼,像是在回忆着什么似得,幽幽答道:“遵萱九娘娘法旨,在此等候你的出现。”

“你的意思是,你一直在帮萱九娘?”总算可以好好说话了,李东八沉下气来,一边在脑海中盘算着,边向玄然提出问题:“既然如此,为何你又要帮紫霄办事?那紫霄又为何不杀了你?”憋在心里的问题实在太多了,也不管玄然是否能反应得过来,李东八一下子就提了一串问题。

“帮助紫霄……也是因为萱九娘娘的旨意。”玄然没有半分的犹豫,很是自然地就回答了出来。沉吟片刻后,才又继续说道:“紫霄不杀我,那是因为他不能杀,也是不敢杀我……”

“这又是为何?”以紫霄的能耐,他还有不敢杀、不能杀的人?明知道玄然是在帮萱九娘,为何不杀了他一了百了?!

“这……便正是萱九娘娘手法高妙之处。”玄然微笑着回话,言语间好不吝啬对萱九娘的赞赏之意。而后,又继续解释道:“紫霄所追求之物有二,第一,是你,这副神躯,是他达成目的工具,不可或缺。第二,便是阎王鬼玺……那鬼玺可以说是他登往终极的唯一钥匙。”

“紫霄曾拥有过完整的阎王鬼玺,若用来对付你,轻易便能得到你这副神躯。”李东八只默默地听着,没有试图去打断玄然的话语。那玄然悠然讲述道:“但是,紫霄却没有这么做,反而将鬼玺重新分为三份,分各地保存,引你入局。你可知,这是为何?”

“因为他没有能力使用完整的阎王鬼玺。”顺着玄然的话,李东八下意识地就作出了回应。这个原因,在莲花宝山上时,李东八就曾听紫霄亲口说过。若不是因此,他也不会这么急着想要得到自己这副身躯。

“非也,非也。”玄然道长摇头否定道:“命师何许人也,纵然无法完全支配阎王鬼玺,但只要动用其中一二的力量,也足以将现在的你拘禁起来……”

“那他为什么不这么做?”李东八心中一凉,若真如玄然所言。紫霄打一开始就使用阎王鬼玺的话,在毫无准备之下,自己根本就不是对手。甚至说,若是紫霄早些年出现,自己可能都不会反抗一下。当时自己正一心求死,如果紫霄那时候能弄死自己的话,还求之不得呢。

“因为他……用不了……他根本就不会运使阎王鬼玺,就算完整地摆在他的面前,也始终是沙漠中的金山,哈哈……”玄然道长得意地笑了出来:“萱九娘娘所遗留下来的,除了一纸遗命以外,还有关于三死金的使用方法。”

“在老夫将鬼玺使用方式记下后,又依照萱九娘娘的留下来的术法将老夫的那段记忆抹去……”谈及精妙之处,玄然更是兴奋的哈哈大笑起来:“紫霄纵使找到了我,也只能是一个半痴半癫的疯子。”

“为了能知道阎王鬼玺的使用方法,他就只能留下你……”如此说来,李东八也明白为何紫霄不杀玄然的原因了。但是,李东八心中仍有些不解,继续问道:“以紫霄的神通,会弄不清楚这点?”

“如何使用阎王鬼玺,就如同如何逆天塑造神躯一样,都是萱九娘娘的不传之密。”玄然哼笑着解释道:“萱九娘娘之后,普天之下,就只有老夫与地府的阎罗王才能知晓了……”

“紫霄神通广大,但想要使用阎王鬼玺,就必须要想办法为我恢复记忆。”玄然道长说得来兴,再度说道:“但他又怎知,唯一的办法,便存在萱九娘娘的遗物之中,且由天书云篆加密。饶是他能耐再大,也断然没有想到这一点。”

“他能抹去所有与萱九娘娘相关的一切人、事、物,却始终无法抹杀老夫……”说到最后,玄然道长没由来的叹了一声:“这,便是萱九娘娘遗局的精妙之处……也正是因此,老夫才得以在此见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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