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循着原路,回到借住的住所后,便分别回房休息了。对于李东八的收,首次把自己的过去与别人诉说,内心里似乎放松了不少。而凌羽女道遂了自己的心愿,得到了李东八的接受,别提有多欢喜了。白天过于劳累,晚间一放松下来。躺下就睡着了,一夜的好眠。
翌日清晨,随着鸟鸣鸡啼声。几人醒来后,用罢早餐,李东八便吩咐其余的人在此等候。自己则准备独自离开,去把东西取出来。可这回,白元清等人不干了。
一听李东八是去取东西准备对付慑青鬼的,白元清就按捺不住。他可是见识过李东八的能耐,凡是李东八拿得出手的东西,没有一个是凡品。而且,跟上去的话,说不定自己还能捞着点什么。
这么想着,白元清就一直对李东八软磨硬泡的,死活要跟上去。另一边的夏三绝等人见状,也有些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他们何许人也,见过的珍宝多如牛毛。但这世上,估计也没有什么能够比得上连李东八都要精心收藏的宝贝了,甚至连一语和尚也跟着掺合了进来。
最后磨不过这些人,李东八也只好答应了下来。反正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怕出现什么意外,便连廖于颖也一同叫了上来。就算有事,也好歹有个照应,免得给那慑青鬼钻了空。
一行五六人,就这么离开了居所,浩浩荡荡地出发了。在这略为封闭的小山村内,一下子出现几个陌生面孔,路上没少吸引村民的注意。特别是全副武装的一语和尚,光是身上那件袈裟都够引人的了。
承受着村民们异样的眼光,让李东八颇感不自在。特别是后面白元清三个人正嘀咕着李东八会有什么样的法器法宝,时不时地还大声嚷嚷发笑,想不引人注意都不行。走在最前头的李东八,别提有多别扭了,真恨不得一脚把这些家伙给踹回去。
往前快走几步,和这些人拉开了距离。免得让人把自己也当怪物一样看待,这时,李东八才好受一些。但这时候,白元清眼神飘了飘前头,却发现了些异端。
就是那凌羽女道,昨天还对廖于颖不温不火的。怎么今个儿两个女眷凑一起,也叽叽喳喳聊个没完,就跟两闺蜜似的,感情好到不能再好了。而且,白元清还注意到,凌羽女道说话的空档,还会朝李东八瞄过去。
那小眼神,可骗不了白元清。但白元清也纳闷啊,昨天两人还冷眼相对呢,怎么今天就像是新婚夫妇一样了?特别是凌羽女道,往日里都是不言苟笑的,但今天和廖于颖却聊得这么火热。这到底是咋回事啊?白元清顿时就成了丈二的和尚,有些摸不着头脑。略一思考,眼珠子一转,心里便有了定数,望着李东八的背影嘿嘿一笑。
趁着夏三绝和一语和尚聊天的空档,白元清一路小跑,凑到李东八的身旁。一边走着,一边用胳膊肘碰着李东八,小声嘀咕道:“老李,昨晚和嫂子煮饭去了?”
“嗯?煮饭?什么意思?”这白元清,没头没脑地忽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李东八完全没听懂,下意识地就反问了出来。
“生米煮成熟饭啊……”白元清像是看着白痴一样,望着李东八,解释道。估摸着李东八揣着明白装糊涂,白元清又继续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俩,昨晚的起来,见你们都不在房间。”
“我说你小子。”李东八有些哭笑不得地苦笑道:“怎么整天就想着这些东西?把心思用在琢磨相术上,你现在也不至于只是个五品的小相师了。”
“别想扯开话题。”白元清故作严肃状,接着又摆出一副资深长者在感叹世风日下的模样,感慨叹道:“没想到啊没想到,我看老李你平时也挺正经的一个人,怎么骨子里这么狂野……还晚上抹黑去打野……”
“滚!”李东八没等白元清把话说完,直接一脚踢在他的屁股上,踹得远远的。这才补充道:“相师研究的应该是周易八卦,而不是是非八卦。”
“不是就不是嘛……”白元清拍着屁股上的泥土,满脸委屈地埋怨道:“犯得着这么狠么……”
对此,李东八眼都不去多看,直接绕开白元清,径直往村外走去。一行人说说笑笑,好不热闹。行出村口后,往北边走去,约莫走了五六分钟后。才见到一座低矮的红砖房,这矮房也不知为何,建在村外,显得有些另类和突出。
李东八却没有多想什么,站在房前,左右望了一下。确认无误后,才上前敲响了门板,朝内大声喊道:“请问,这里是赵贺的家吗?”
赵贺是谁?得到这时,原本正谈笑的众人也停了下来,相互对望着。这几个人,对李东八都说得上是熟悉的,而李东八认识的人中,他们也大多知道。但是现在忽然冒出的这个赵贺,确实闻所未闻,李东八也未曾提及过。皆好奇起来,这个赵贺,是个什么人。
可是,隔了半响,还是没人回应。李东八举手正想再喊门,就在这时候,忽然从屋内传来一位老人的声音:“来了?哪位啊?”
随着这一声问询,李东八还没来得及回话。一声‘吱呀’响,双开的木门被人拉开。出门迎接的是一位年纪约莫七十上下的老者,满头的白发,剃着寸头,穿着一身洗的发白的中山装,腰板显得有些佝偻。出门后,这老者瞪着浑浊的双眼上下仔细地打量着门前的这几个年轻人,疑惑道:“我是赵贺,你们几位是?”
“你真是赵贺?”李东八微笑着,望着眼前这个长满了老人斑,显得有些老态龙钟的老者。看样子,和这人很熟悉一样,半开着玩笑道:“怎么连我都不记得了?”
那老者揉了揉双目,原本浑浊的双眼恢复了一丝清明。再重新望向李东八,只看上一眼,顿时瞪大了眼睛,似是万分不敢相信一般。缓了好一会,才一拍大腿,惊喜道:“哎呦!老……老爷,您回来了?!”说着话,那老者又忽然狠狠扇了自己一个耳光,叹道:“我这不中用的老东西哟,老爷回来了都认不得,真该死,真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