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从韩宅里出来，沿着路边走，牧夜穿的是深筒靴子，七公分的高跟，走一点路没关系，走许多路就有点受不了了。太难受了。走到市中心时，牧夜直奔商场里的鞋子专柜，导购小姐很热情地过来招待，牧夜坐在休息的小沙发上动也不想动。
韩秋石挨着牧夜坐下，对导购小姐笑道：“把你们最新季的鞋子都拿过来吧。”
牧夜：“……有没有跟底比较低的鞋子？”
导购得体微笑，先让同伴去拿最新季的鞋子了，然后又开始给牧夜介绍道：“不知道小姐喜不喜欢运动类型的鞋子，现在是冬季，里面加绒的，穿着也不会冷，而且，鞋跟也应该符合小姐的要求，不会很高。要不要我拿过来给您试一下？”
运动鞋比较休闲，设计好了也不会难看。牧夜点了点头，“嗯，那先拿过来给我看一下吧，谢谢。”
导购一走，韩秋石就闷着笑，牧夜瞪了他一下，“笑什么呢？不怀好意的样子。”
韩秋石放下手里的杂志，“喔，那时候我要背你你不让，现在受苦了吧。”
大街上人那么多，她是疯了才会让他背她。牧夜白他一眼，“你以为这是法国啊，什么事都能干。”
韩秋石貌似赞同地点头，然后笑眯眯道：“是啊，什么事都能干，干人也可以。”
牧夜：“……”头皮发麻。“你说话能不能注意下措辞？”
韩秋石很顺从地点头，立马换词，“哦。”
牧夜：“……”没法沟通了。
导购很快就把鞋拿来了，牧夜看了下款式和鞋跟，大体都还挺满意的。试了合适的码子，穿着也舒服，牧夜就直接穿上了，让导购拿袋子把之前穿的那双靴子装了起来。
新款的鞋子，牧夜也一双双地试了下，要韩秋石给意见，韩秋石的意见是没意见，他家宝贝儿穿什么都好看。“要不都买回去吧。”
一旁的导购小姐听了这话眼睛立马又亮了亮，恭维的话说个不停，牧夜见那导购对韩秋石殷勤得很，心里头莫名地就不爽了。她转了转眼珠，忽然笑道：“不工作的人还真是知道怎么败家啊。”
韩秋石笑道：“是啊，那不是有宝贝儿你嘛。”
导购一听这话，看韩秋石的眼神就有些变了，敢情是被包/养的小白脸啊，虽觉得有些鄙视，但管它呢，有钱付款就是上帝。立马又对牧夜殷勤了起来，“那小姐这些鞋子您看要不要包起来？”
牧夜挑了几双自己还比较喜欢的包了起来，然后叫韩秋石刷卡，导购小姐此时想的却是，看来这位先生很得宠啊，那女人都把卡给他了，太照顾他的颜面了。
从鞋子专区里出来，牧夜就笑得抑不可支地，“哎，韩秋石，你刚刚看到那女的眼神了没？”
韩秋石配合地叹气，“看到了，估计以为我是什么不良人士，专骗你这样的无知女人。唉，一世英明，毁于一旦啊。”
牧夜轻哼一声，“谁让你招风引蝶的？”
韩秋石抱着她，在她身上嗅来嗅去，笑眯眯道：“有闻到什么味道没有？”
牧夜真以为自己身上有什么味道，便低头嗅了嗅胳膊，“没味道啊。”
韩秋石揉了揉她的头发，笑道：“笨蛋，是醋味，还是很纯的那种，没闻到么。”
牧夜都是反应过来自己被戏耍了，拍了他一下，然后揪住他的领子。“耍我啊？”
韩秋石低下头作势朝牧夜吻去，“宝贝儿难得地主动一次啊，我可千万不能放过这次机会。”
牧夜捧住他的脸不让他压下来，笑着求饶，“好了，我错了，现在在外面呢。”
韩秋石快速地亲了亲她的嘴角，“算了，饶过你吧。”
牧夜拉开两人的距离，忽然才发现，不对啊，明明是他耍她来着，怎么最后却成了她认错了？
韩秋石打断她的遐思，“宝贝儿，接下来去哪儿？去买衣服吗？”
牧夜想了想，笑道：“嗯，买衣服。”末了，补充道：“帮你买衣服。”
韩秋石一听，兴奋了，激动了。急忙拉着牧夜的手往楼上奔。
牧夜：“……”旁边有电梯，干嘛要爬楼啊？
一到了男装区，韩秋石把手里的袋子搁了，很大爷地吩咐：“宝贝儿，我就坐这儿，你去给我挑衣服吧。”
牧夜虽然对他那么副拽拽的样子很不爽，但想到心里的计划，心里不爽的感觉一下消失了。她笑道：“好啊，你坐在这儿，乖乖等我给你拿衣服来。”
“嗯！”韩秋石重重地咧开嘴角应了声。
不一会儿，牧夜就回来了，手里拿着各色的衣服，嗯，没听错，是各色。
牧夜先挑了件黄色衬衣给他，笑眯眯道：“先试这件吧，试衣间在那里。”
韩秋石的脸色很扭曲，“宝贝儿，这件衬衣的颜色……”太丑了，不止是颜色，款式也很Low。
“黄色啊，怎么了？你是在质疑我的眼光，还是质疑你的身体素质？”牧夜的脸色有些严肃。
“当然不是。我去试。”
看韩秋石拿了衬衣进了试衣间，牧夜在原地笑得肩膀都打颤了。哼，耍我是吧，看我不整回来。
韩秋石一出来，牧夜早已收好了笑容，只是看到眼前的人时，微微有些傻眼了。她也知道那件衬衣很难看，款式难看，颜色更难看，可穿在他身上吧，穿出了一种流氓气质，简单地说，就是雅痞。不羁，痞痞地，像流氓，又不像流氓那样粗俗没格调。而且，还莫名地把他穿年轻了几岁。是她的眼光太好还是他的皮相身材太好？牧夜坚定认为，是她的眼光太好。
“宝贝儿，怎么样？你老公我帅吧？”韩秋石竟然还撩了撩头发。
“嗯，帅。”牧夜漫不经心地答道。“不如再试试其他衣服吧。”
韩秋石微笑，“好啊。”
试了一大堆衣服，韩秋石越试越来劲，牧夜却越来越蔫了，要不要这么打击人啊？她只是想稍微地整他一下而已。
“宝贝儿，看来你的眼光真是很好诶，我们把这些都买了吧。”
牧夜挤出个很难看的笑脸，“算了吧，你不是只穿手工定做的衣服吗？这些质地太差，我怕你穿着不舒服。”
韩秋石走过来揽着她，笑道：“宝贝儿真贴心。那好吧，就不买了。”
可忙了半天什么都没买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啊？她突然想起那件黑色的大衣，刚开始她在逛时就注意到了，穿在他身上肯定好看。“你等一下，我想起来还有一件，我拿过来你试下，我觉得你穿着很合身。”
韩秋石哪会说不？牧夜拿了他就试。因为是外面的衣服，不用到试衣间里去，的确很合身，穿着也舒适。韩秋石给牧夜说了下感受，然后牧夜没什么犹豫地就买了。
两人在街上逛了一个下午，到傍晚的时候，两人手上都提着好几个大袋子。
韩秋石：“饿不饿？待会儿我们去吃饭。”
牧夜：“可是我们提了这么多东西，方便吗？”
韩秋石笑了笑，“我刚刚打了个电话，叫司机过来把东西拿回去，我们就去吃饭。”
牧夜一笑，“好。”
司机很快就来了，两人把一大堆东西放进了车里后，车又很快就开走了。
韩秋石牵着她的手，走在人群里，笑着问道：“想去哪儿吃饭？”
牧夜想了想，“现在肚子还不饿。”然后眨眼一笑，“带你去个地方，嗯，就是不知道那里还存不存在。”
韩秋石知道她这会儿是不会说了，就笑着没问她。
两人坐着公车过了几站，牧夜就拉着韩秋石下了车。韩秋石看着不远处耸立的A高，笑道：“你说要带我来的地方不会就是你的高中学校吧？好像又不对，A高一直在的吧。”
牧夜笑了笑，“呃，反正现在还不饿嘛，待会儿再带你过去，几步路就到了。”
韩秋石笑道：“好。”
A高很严，对外来人士的盘查尤其严格，所以想要进去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牧夜想着进去时肯定要把身份证等物件抵押在门卫那儿的，没想到门卫看到韩秋石后，那叫一个热情。
两人进了校门，牧夜拉了拉韩秋石的手，问道：“门卫怎么认识你？还很殷勤的样子。”
韩秋石不甚在意地说道：“A高新建的那栋大楼和体育场都是我捐的款。”
牧夜揶揄地笑了，“怪不得。”抬头看了看周边的景物，“大体格局没变，但变化终归来说还是比较明显的。”
韩秋石突然笑道：“算起来我还是你的师兄呢。”
牧夜惊讶，“啊？你的意思是说你也是念的A高？”
韩秋石笑着点头，“怎么了？干嘛这么意外？虽然我没念多久，但到底也是念过一阵的。来，叫声师兄听听。”
牧夜踮着脚揉乱他的头发，笑道：“叫老前辈还差不多。”
韩秋石脸一黑，“老前辈？”他一把把她搂进怀里，“我有那么老吗？”
牧夜嘿嘿一笑，“不老不老。”
“牧夜？”一个圆润的女声突然在背后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