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旭琛闻言脸色一变,使开保安,用只有两个人可以听见的声音说道:“你儿子?那是我邱旭琛的儿子,跟你没有半点关系!”
“你要不要脸!我们有过约定的你现在想反悔吗!?”云琪雪听到邱旭琛的话有些失控,“那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是我的骨肉!你怎么对待我都可以,但我求你,把我的孩子还给我好不好?”话说到后面,竟带着乞求的语气。
邱旭琛有些惊讶于云琪雪的不同,但眼前的女人一出狱便来跟他抢孩子的行为让他极度愤怒。
他一把拽过云琪雪,两人的脸颊极度的贴近,近到云琪雪能感受到邱旭琛的呼吸。她有些恍神,耳畔是邱旭琛磁性清冷的声音:“你算什么东西,小恪现在很幸福。你一定要让他知道他的妈妈是个吃过牢饭的女人吗?”
云琪雪闻言脸色惨白,情绪变得激动:“我……我是冤枉的。你明明就是罪魁祸首!你知道的……”
“那又怎么样?你坐过牢这已经是事实了再说了……”邱旭琛抬手掐着将云琪雪的下巴,两人明明是靠的极近的距离,邱旭琛邪魅的表情下,说出来的却是冰冷的话语,“我可以给小恪最好的生活环境与物质条件,刚从监狱出来的你,有什么?”
“我……”云琪雪只感觉胸口似乎有什么东西快要爆炸,邱旭琛的话让她死一般的难受,她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的脸。那是她曾经深爱过的男人,现在他绝情见血的话语,就像生锈刀刃在割着她的血肉,让她心酸疼痛不已。
“如果你真想带走孩子,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邱旭琛话风一转,竟给了云琪雪一个机会。
“把那堆垃圾清理了。”他指着公司楼梯口清洁工人还没来得及收拾的垃圾。
云琪雪看着那堆令人作呕的垃圾,无暇顾及其他人向她投来的探究的眼神抑或看好戏的眼神。
站在原地静默片刻后,云琪雪一步一步朝垃圾堆走去,到了之后,忍着恶臭,面不改色的拿着扫把清理。
清扫,装袋,丢弃。云琪雪将垃圾收拾好后,走到邱旭琛面前站定,脸上平静如水:“我做完了,你该兑现承诺了。”
邱旭琛讥讽一笑:“这几年的监狱果然没有白坐,然而小恪我是不会给你的,也不会让他知道他的妈妈是你这样的女人。”
邱旭琛刚要离开,他做工精细的西装一角,被云琪雪死死纂在手里。
“你现在不愿意把孩子还给我,可以。等我有能力了,我再接他回家。但现在,你不履行承诺也应该让我看看孩子。”云琪雪抬眸望着他。
“呵。”邱旭琛的脸上,浮现出不屑与厌恶,从口袋拿出钱包,往里掏出一叠现金,重重的甩在云琪雪的脸上:“拿着钱,滚!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
云琪雪脸颊生疼,但不及她心中那份难过带来的痛处。她脸色苍白眼圈微红,无力道:“我想看看孩子。”
邱旭琛此时已经不想再和她纠缠,示意保安带云琪雪出去后便转身离去。
云琪雪无神的在大厦外站着,她想见儿子,那种思念像海啸般袭来,让她哪也去不了,只想等到邱旭琛,等他改变态度,等他同意,让她看看她的亲生儿子。
六月的太阳火辣辣的照射在云琪雪的身上,周围闷热的像是每个事物都在散发着热气,云琪雪头昏脑胀的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咬牙坚持着。
直到烈日慢慢降下,夕阳的余晖衬红了半边天,云琪雪才看到走出公司的邱旭琛。
她嗓子干的冒烟,声音沙哑的朝邱旭琛喊着:“邱旭琛,拜托你,让我看看他。”
邱旭琛皱了皱眉头,并没有理会那个看上去极度虚弱的女人。他大步走向车子,打开车门要离开。云琪雪已经竭力跟了过来:“拜托你了,让我见见他好吗?”
邱旭琛看着纠缠不休的云琪雪,烦躁的一把推开云琪雪,“嘭!”用力关上车门。
“唔!”云琪雪在快摔倒时抓着车门的手指被毫不留情的一夹,伤口狰狞鲜血直冒,而邱旭琛已经驾车离去,不见踪影。
手指处的伤口上,鲜血疯狂的冒出,很快便蔓延到整只手掌。
云琪雪脸色苍白,额头起着虚汗。长时间烈日的暴晒加上一整天滴水未进,让她的眼前出现星星点点的幻影。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云琪雪低头看着鲜血成滴的落在地面上,有些发愣。脑中的晕眩感越发清晰,周遭的人声,汽车声,喇叭声仿佛离她越来越远越来越远……云琪雪只感觉整个世界都在不停的旋转,而她就在世界的最中心,整个人也随之旋转着,继而眼前一黑便没了知觉。
在一栋装潢精致的别墅内,一个脸色苍白的女人,正躺在床上,她似乎睡的很不安详,眉头微微皱起,嘴唇干裂起皮,额前的短发凌乱的散布着。
“唔……”手指上隐隐传来痛感让云琪雪从纷乱陆离的梦境中醒来,“小恪!小恪!”
等彻底清醒了以后,云琪雪看着周遭陌生的家居,云琪雪只觉得头痛欲裂:“这是哪,我怎么会在这?”
“呵。”轻轻的一声嘲讽在不远处的沙发上传来。云琪雪一怔,是邱旭琛。
他走近云琪雪,脸上是不加掩饰的厌恶与鄙夷。
“找死滚远点,就这么想牵扯到我吗?”邱旭琛看着眼前面无表情的女人冷漠道,“故意在我车前晕倒,被狗仔看到就可以再次纠缠着我。云琪雪,你还是这么一肚子机关算计。令人作呕!”。
云琪雪垂着眸子,长长的睫毛轻颤着,对于邱旭琛的话语充耳不闻。她的头依旧痛的快要爆炸,胸口发闷,眼睛也是眼冒金星。
被邱旭琛无端的羞辱,让云琪雪满心难过。但她不能走,孩子,她的孩子,她还没有见过,她怎么能离开?
邱旭琛看着云琪雪充耳不闻的模样,只当她脸皮厚不知羞耻:“怎么?想赖着不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