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泰莱子爵目光如炬,又如同黑夜中的一盏红灯,他凌厉的攻势在人群中穿梭。
穆和宇现在已经化为实体,不过他的本质仍是灵体,所以并不怕查泰莱子爵的攻击。
不过宁秋秋就没那么好运了,查泰莱子爵的速度之快令人不能看清,黑影闪过,他就出现在了宁秋秋的身后。
待她转过身来,已经被查泰莱子爵扼住了脖子,不过查泰莱子爵似乎不忍下手,他细细嗅了宁秋秋的味道,有一种魅惑的感觉。
“这位女士,你真的很有魅力!不过我现在多有冒犯,很不绅士,不过我也没办法,谁让你的朋友步步紧逼呢!”
宁秋秋有一丝惧意,不过更多的是新奇,她低头打量查泰莱子爵的手,那个一只干枯却粗野的手。
穆和宇担心查泰莱子爵觊觎宁秋秋的体质,怒目而视:“你最好注意分寸!”
查泰莱子爵虽是子爵,但是比穆和宇还是官低几等,在气势上也略逊一筹。
不过他此时不能露怯,仍强自微笑说:“是吗?”
宁秋秋口中念出符咒,“缚!”她知道符咒是一种力量,若是运用得当,必然随时随地都能发挥效用。
她口号喊得响,但是却于事没有任何效果。
查泰莱子爵纯正的血统夹杂变异的狼人特性,速度提升了不止一倍。
虽然自知修为有些差异,但是在速度上他还没输过谁。
一道黑影转瞬而过,红色的狼爪在瞬息间变成了千万道狼爪,穆和宇和王姐躲开这些狼爪。
那位查泰莱子爵早已消失得杳无音信。
宁秋秋被困在一个山洞里,山洞不像外面的冰天雪地,里面壁上钟乳石密集的垂落。
她身处这里少了风雪的侵袭,行动却不甚自由。
查泰莱子爵是典型的欧美风,面容白得如同雪一般,眼神深邃,棱角分明,鼻梁高耸,薄薄的嘴唇上透露出一种冷酷的魅力。
宁秋秋并不觉得日子难熬,反而对面前的这个行为诡异的人充满了兴趣,甚至一时超过对穆和宇的兴趣。
查泰莱子爵余光瞥见宁秋秋字啊注视他,问道:“女士,你有什么事吗?”
“哦,没事没事!”宁秋秋不好意思,收回目光。
同时她好奇为什么这人将自己擒来,却无动于衷,也不知要干什么!
“查泰莱子爵!你是哪国人呢?”
“我来自英国,是维多利亚时代的人!”查泰莱子爵恭敬的回答。
宁秋秋在心里计算了一下,“妈妈啊!这都快两百岁了,可怎么这么年轻!”
以前只是听过吸血鬼的传说,现在却亲眼所见,还有一些不敢相信。不过想起自己能看见鬼,那么这吸血鬼也就没理由不相信了。
“那你为什么会住在中国呢?”宁秋秋谨慎的措词。
查泰莱子爵似乎沉陷于往事回忆中,“说来话长,我的家族本是英国世袭的贵族,可是却遭到了敌家的仇杀。”
说到这里,他笑了笑,“可是我又不愿意牵扯到家族的纠纷中,这将会扼杀我的意志,我只好逃离于千里之外了!”
宁秋秋想起了罗密欧与朱丽叶的故事,便多问了几句,“那你的夫人是你敌家的女儿吗?”
查泰莱子爵眼睛愣了愣,似乎在说你怎么知道。
他无奈的点点头,“正是如此,所以我们逃离那个束缚我们幸福的地方!”
宁秋秋有点敬佩这个查泰莱子爵,在那样的年代,追求自己的爱情,那是多么伟大的事情啊!
查泰莱子爵却苦苦的一声长叹,“可是,我们生活在这里,却得不到血液的补充!我又不愿为此滥杀无辜,只有隐居在雪山之中,冰雪的力量会让我们麻木而忘记我们是吸血鬼!”
宁秋秋大为感叹,她啧啧赞叹,“查泰莱子爵先生,你的做法让我感到无限的敬佩,我为此献上我的祝福!”
查泰莱子爵的眼睛冒出来一丝光芒,“你知道自己是至阴之体吗?”
“当然知道!我的血很珍贵!为此还多次被人陷害!”
“哎,你让我热血沸腾,那是我多年来都未曾涌动的吸血鬼的印记!可是,我怎么能……”
宁秋秋深知他陷入了孤独与绝望之间,她必须有所防备,她相信他的为人,但是不相信她自己的血液之力。
她岔开话题,“那你的夫人为什么会用自己的灵魂建筑一座城堡呢?”
查泰莱子爵语气一时悲悯,双眼无神,被上帝摄去了光彩,嘴唇颤抖,不能说清楚其中原因。
宁秋秋不忍如此,已经晓得大概,但是还是期待他亲口说出。
“她已不在了!”
她知道能够让他陷入悲伤的深潭中,只有这一个原因。可是为什么不在了,这成为萦绕了宁秋秋脑中的悬点。
查泰莱子爵慢慢解释其中的乾坤,“我为了缅怀她,用她的灵魂建成了一座宏伟的城堡,富丽的宫殿,那是我们爱情的结晶。”
他的声音沧桑带有锈迹,仿佛是含着黄莲,“可是,终究是自欺欺人罢了!昨天,我见到了城堡的幻灭,那宫殿的冰雪化为一片片飞舞的花海,我才从多年的幻境中走出!原来,我一直生活在我筑的梦中!”
宁秋秋深深的同情他,这样悲情的男人何其难遇,苍天为何将有情人拆散,难道爱情只有悲情的分离这一结局吗?
她不知道用什么话来安慰他,她只是个小女孩,还未记得喜欢的人的模样,但是顺着他的话,她却想到了那个英俊的面庞,穆和宇。不知道这时他在何处,又是如何担心自己。
“我想离开了!”宁秋秋直言不讳。
查泰莱子爵面容放松了,他这时已经知道了这个小女孩内心所爱之人的踪迹。
溶洞外的雪花纷纷,穆和宇漫无目的的走在雪山之间,这里的雪山连绵不绝,如同万千大海汇聚,一踏入便不知位于何处。
冰雪阻隔了他的嗅觉,他平日所能闻道的气息仿佛都被冰雪冻住了,在寡无声息的地方里仿佛一个孤独的人,终日彷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