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秋秋此时在一处大厅里,白茫茫一片,有一潭绿水是这空白中仅有的景色。
走近,里面出现的倒影却不知宁秋秋,而是一张可怕的脸,宁秋秋连忙闪去了目光,她的心跳猛然跳得厉害。
这到底是谁?她似乎在哪里见过这张脸,但是又想不起来。
眼前一片白茫茫,她只觉得天晕地旋,想要躺在地上,看着一尘不染的天空,反正一切都是白的,也分不清天地山水。
只有这一潭绿水。
穆和宇将宁秋秋用阵法保护起来,吩咐小鬼在一旁照料,有事就说。
他一边痛恨今晚这月亮实在不给力,一边又痛恨自己太轻敌了。
他飞到天空之上,立于云巅,循着刚才的感觉望去,眼睛一闭一睁,对,那个地方。
黑暗的古宅,木门深沉,就像是守护多年的老者,庭院有两棵老槐树,枝叶繁茂,参天造化。
穆和宇看出来墙内内外外都设下了禁制,要硬闯也行,不过没有必要。
他通过透视眼见到了里面的主人,那主人是一身黑袍,全身上下包裹得紧,只是眼睛露在外面,眼睛黑光闪闪。
黑袍的眼睛笑意盈盈,说:“你还是来了!”
原来,黑袍早已料到穆和宇会来,只是这速度有些快。
“咯吱”木门轻轻响动,接着就打开了。
黑袍随即出现在了木门后面,“穆大帅,欢迎你!”
穆和宇冷冷的笑了一声,“没想到是你,你一直纠缠我这么久有意思吗?”
黑袍的眼神闪过一丝杀意,他沉默了。
“快放了你的傀儡吧!让她去投胎吧!”
“你是为了那至阴之体来的吧?”
“是又怎么样!”
穆和宇懒得和他废话,语气多是凌厉。
“那我明确告诉你,我这次就要将那至阴之体炼为己用!”
黑袍的手上多出了一把黑色冷峻的镰刀,镰刀周围有黑雾在流窜。
穆和宇不知什么时候从腰间抽出了一把利剑,直指黑袍。
黑袍的镰刀轻盈且变幻无穷,仅仅一瞬间他就出现在了穆和宇的身后,穆和宇余光扫视,闪出一个身位,镰刀所至击落在了空气上。
“你忘了以前是怎么输在我的剑下?”
黑袍听了穆和宇的嘲讽,心中更不是滋味,手下的镰刀哗哗作响,舞得更加摇摆了。
穆和宇不打算与黑袍缠斗,想着用语言激起黑袍的愤怒,让其心智受影响,然后找准时间将其祭坛上的祭祀之仪式破坏掉,这样就足够救醒宁秋秋了。
黑袍却不知情,刚被穆和宇嘲讽后,只想从手中讨回些好处。
穆和宇见他出招凌厉,急切的想要压制住自己,而自己在宁秋秋身旁的日子灵魂得以滋养,实力也飞跃了不少。
他一步步后退,避开黑袍的攻击。黑袍见他的神情淡定,出招更加凌乱而毫无章法。
穆和宇见时机已到,一剑击落了镰刀,然后捏起口诀,一道符咒就封印住了黑袍。
这封印时间相当短,而且是黑袍这样的强者,不过,这时间也许就足够了。
穆和宇赶忙从木门穿过,来到了大堂上,见四周都是盆盆罐罐,里面好像都是些冤魂厉鬼,听到了穆和宇来,各自嚎叫。
穆和宇见大堂正中心的桌子上果然是在祭祀,中间是一个红衣裙子的稻草人,而旁边放着一个搪瓷罐子,上贴着亡于民国十二年。
“就是她了!”
穆和宇认定了是那个罐子,便出剑先将稻草人穿起来,剑指一挥,那稻草人竟然自燃起来,发出恶心的焦臭味。
毁掉稻草人,接下来需要将罐子重新封印起来,而那鬼魂就会散落在天地之间,成为自由身,等着将她放进罐子里,然后配合下葬,就可以转世投胎了。
穆和宇在虚空中画出一道符咒,直接将罐子封印起来。
此时罐子竟然弹射出一道光波,将符咒击散。
穆和宇没料想到黑袍还有这一手,于是只好将这罐子的禁制解开。
“看来这女鬼修为甚高,黑袍必须要下禁制才能困住女鬼!这女鬼说不定与我是故人呢!只不过我早已认不出她的模样了。”
穆和宇稍稍的感叹了一句,然后设法解开禁制。
黑袍挣扎着解开封印,对着穆和宇大喊,“小子住手!”
穆和宇连忙重新封印,只在短瞬间就封印完成。
而黑袍的镰刀也冲着穆和宇劈来,穆和宇来回窜动,黑袍却毫不收敛,也顾不得这周围是什么罐子盆子里,冲着就是一顿乱砸。
穆和宇传出一道声音,“多谢了!我先走了!”
黑袍虽然解开封印,但是修为却还没有完全恢复,他一边深深忌惮穆和宇的威力,一边又知道自己不是敌手,于是索性没有去追。
黑袍却不甘心,于是将自己豢养的几只厉害的鬼一伙去追穆和宇,尽管杀不死他,也生生要扒他一层皮下来。
穆和宇看到了身后的几只厉鬼,感叹他们都有接近一甲子修为,今日却要命丧于此了,心中感到惋惜。
“你们想要投胎还是?”
他直接转过来问那些厉鬼。
可是这些厉鬼都是经过黑袍驯化的,极其忠心,手腕强硬,丝毫不顾穆和宇说什么就直接杀招。
穆和宇吓得躲身,心中戚戚,“怎么这些鬼都这么不怕死!”
现在还不是感叹的时候,他索性将这些厉鬼全部收下了,就权当是黑袍送给他的礼物。
黑袍还幻想着这些厉鬼够穆和宇喝一壶的了。
穆和宇雷厉风行,三下五除二将他们收完之后,就连忙回家去看宁秋秋。
在他心中,宁秋秋是占据首位的,而黑袍,以后有时间再说吧!
可是,等到他来的时候,却发现小鬼的魂魄被打得魂飞湮灭,而宁秋秋躺在地上,脸色暗沉,似乎也有些不对劲。
他简直要气炸了,骂道:“是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如果说小鬼的损失让他感到伤心,那么宁秋秋的未曾醒来就让他感到愤怒。
这是他的女人,有谁敢动?简直是活得不耐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