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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青莱有主,往事必究

陆野在群岛呆了一天,在他的统御下,狄族大小事务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战火硝烟带来的阴霾也渐渐在岛屿上空散去。

唯一令陆野颇不爽快的就是他和老酒鬼的半月之约。

老酒鬼当日说将陆野丢在此地,半月后若能生还,便来接他走。只是老酒鬼恐怕怎么也想不到,陆野仅用几日便做完了瑶山数十载都未办到的事。

寻思着时日尚早,等老酒鬼也是荒废度日,不如自行回去,一路苦修,提升自己。

下定决心的陆野向岛民们告辞,众人依依不舍要为陆野设宴送行。陆野当然不愿接受,不等明日,趁着风清月朗,带着幼狼两人偷偷来到岸边,准备不辞而别,驾舟离去。

在月色荡漾的海岸边,陆野乘上一艘不大不小的帆船,幼狼跟随在其左右。正当陆野要起锚行船之际,远处出现了两个身影,焦急的喊道:“陆族长,留步!”

陆野一愣,竟有人发现了自己的行踪。待到二人赶到近前,这才发现是邓秋与狄空二人。

邓秋气喘吁吁,苦笑道:“陆族长不愿接受宴席,也不必不辞而别啊,难不成是我等招待不周,让族长萌生去意?”

陆野摆摆手,从船上下来,走近前道:“这是什么话,我只是不想劳累到族人,更不愿在群岛恢复元气时行铺张浪费之事,这才不辞而别,毕竟以后有的是见面的时机。”

“族长这么说,属下就放心了,只是我和狄空二人前来是有一件物品想赠予陆族长,请陆族长一观究竟,看看是否合您的心意!”邓秋转头对着狄空道:“快拿来给族长看。”

狄空解下身上斜挂的包裹,拆开布条,露出了一把身长狭直,长柄青鞘的宝刀。

陆野眼都直了,小心翼翼接了过来,把沉甸甸的宝刀端在手里,兴奋的凝视着。不一会,陆野猛地抬头,看向邓秋二人激动道:“这莫非就是闻名遐迩的青莱刀?”

“正是!此刀乃古之巨匠呕心沥血的倾力之作,更是代表了南洋历代铸刀工艺的巅峰。它采用包钢法,将优质钢铁包裹在熟铁之外,经过反复锤炼锻打制成。此刀之锐利,锋芒之无敌向来令天下武者神往不已。”

陆野激动的双手颤抖,感慨出声道:“当年南洋沦陷,大量珍宝器械不是沉没海底就是散落到大陆上去,没想到今日在此竟还能再见到一柄绝世宝刀。邓先生!空兄!这份礼真是太合我心意了,陆某当真感激不尽!”

“宝刀配英雄,本就是世间真理!当今天下,一陆一洋,比族长您还有资格拿起此刀的人,我等实在想不出!”

陆野意气风发,神采飞扬。他拔刀而出,迎着漫天月色,对着璀璨星空,一刀挥下!

“月色悠悠,长夜难休。滔滔沧海,送我远游。今幸得刀,青莱有主。前路坎坷,驰骋无忧!”

邓秋二人也是看的热血沸腾。这样的气魄,不愧是引领他们走向未来的人,再大的风浪也只能为他磨磨手中的刀!

在陆野稍许平静些后,邓秋打发走了狄空,静静的候在陆野身旁。

陆野何等心思,立刻知道他有话要说。

“邓先生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族长明鉴!属下斗胆猜测,族长此番回到瑶山后,是做好最后的准备,接着就将离开瑶山登陆云落。”

陆野饶有兴趣的看着邓秋道:“不错,然后呢?”

邓秋神色严肃道:“属下这几日思来想去一直在考虑一件事,那就是是否告诉族长您当年瑶山放弃群岛的缘由。族中老少都不愿告诉您那些往事,是因为你此刻为我们族长,也是那瑶山弟子,如若知晓真相,以您的立场恐怕很难办。”

“那你为何还要告诉我呢?”

邓秋低头道:“因为我知道大人意志坚定,志向高远,绝不会踌躇不定。相反,告诉大人您事情经过,好让您心里有数,平衡您和瑶山间的关系。”

“说吧,我愿洗耳恭听!”陆野目光炯炯道。

......

三十年前,正直瑶山大选,十几个出自群岛的少年一同来到了瑶山岛,在这里他们手携手肩并肩,挂起了一阵西北风暴。其中有十三人通过了选拔,成为了瑶山一员。

他们在学院内大展手脚,不但在排名上斩获颇多,还成为了瑶山内部最受关注的小团体,一时间可谓风光无限,前途无量。

值得一提的是,他们展现的实力迎来了无数簇拥者,尤其在武堂,有许多弟子争相结交,将群岛十三郎视作可以攀附的大腿。其中一个叫洪图的人和他们打得格外火热,一时间说是称兄道弟也不为过。

好景不长,群岛的岛民跑来送信,哭诉遭遇流寇的大规模入侵无力抵挡。

身为群岛人,十三个英杰怎会坐视不管,并未及时向高层禀报情况,就一股脑赶回去救援了。

只是这一去,就再也无法回瑶山了。

当时,流寇来势汹汹,回到岛屿的十三个弟子立刻陷入了苦战,一时间局势僵持不下。哪知闻声而来的不只有寇贼,竟然出现了江湖势力的爪牙。

局势一落千丈,岛民节节败退,这才想起从未和瑶山管理层通知过,于是赶忙派信使前去求援。信使去了恰巧碰见了他们的“挚友”洪图。

洪图信誓旦旦拍胸脯表示会通知高层,结果群岛并未等到援兵,寇贼近乎抢占了一半的岛土。

第二次去,又是这个洪图,此时的洪图志得意满,拜入了一位资历颇深的老教师门下。那时候老院长大病不起,现任院长陈北凡只是个普普通通的任课教师,老酒鬼和逍遥老头都在大陆。洪图师徒两掌握了瑶山的大权,

只是这对师徒并没有站在群岛人民这一边,他们忙着掌控瑶山的基业,争取着院长的位置,哪会费力去管岛民的死活,更别说和大陆江湖势力抗争了。

于是群岛再次错过了得救的机会。最后一次,十三郎里唯一的幸存者拖着伤痛之躯亲自来求,没想到,被洪图派人截下,以不是瑶山弟子为由逐出学院。

临走前,此人嘶声力竭的呐喊,接连丢出了十三枚令牌,他问道:“这十三枚令牌难道不是瑶山的令牌?我们十三子难道不是瑶山的同胞?西北群岛难道不是南洋之群岛?”

只可惜无人作答,也无人愿答。瑶山再次选择旁观,西北群岛陷入了长达三十年的沉默,直到陆野降临的今日。

陆野听完唏嘘不已,也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十三个天赋秉异的青年,他们的未来多么值得期待,只是突然降临的人祸,彻底摧毁了美好的愿景。洪图师生俩更是真正的罪人,其中师傅早在十年前就病死了,而洪图这个无耻秃头依旧活蹦乱跳,还成了武堂的一把手。

陆野眼中寒光闪烁,这秃头找他麻烦好久了,一直当做小擦小碰没有理会。现在问题就没那么简单了,陆野这一回将背负三十年的命债,十三条英灵的冤屈,好好地跟他算一笔总账!

邓秋叙说完,心里松了一口气,他行礼道:“属下该说的都说了,接下来还请族长您多加小心,洪图一脉经过三十年的苦心经营恐怕没有那么好倾覆。”

“知道没那么好倾覆还和我交代这么清楚。”陆野戏谑的道,“你对我也未免太有信心了点,不过放心,别的不敢说,这洪图,我从未放在眼里过!”

船只终于动了,在邓秋的目送下缓缓远去。而另一边船上,陆野哭笑不得的发现幼狼立在船头气鼓鼓的看着他。

“干什么?让你等急了?你看现在你我两个都在这小小的船上,不如你试试刺杀我,我不会还手。”

本就蠢蠢欲动的幼狼那还坐得住,立刻就疯狂的扑向陆野,两人上蹿下跳,倒也玩的不亦乐乎。

很快,幼狼就累瘫在甲板上,船上几十平空间,看似触手可及,却被陆野的登云步给花样戏耍着,不得不缴械投降。

陆野对幼童有培养之意,平时身边多个书童剑侍什么的也未尝不可,纵使这个孩子还是头未驯服的野兽,却依旧未来可期。

除去和幼童胡闹,陆野也在拼命苦修壮大自己的实力,尤其在得到青莱刀后,自己的杀伤力又达到了一个新的水平,只是磨合不够,刀法运转依旧不够熟练。

就在船只漂泊的途中,陆野偶然瞥见了一只盘旋翱翔着的海鸥,它的目光盯在平静的海面上,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就在这时,海面开出一朵晶莹的水花,一条肥硕的鱼儿欢快的从中跳出。盘旋着的海鸥却俯冲而下,利爪一伸,目光犀利,稳稳的擒住了露出破绽的猎物,只见它振翅高飞,带着肥硕的猎物扬长而去。

食物链的一环就在陆野眼皮下电光火石的完成了,陆野心生震撼,脑海里反复回想着海鸥盘旋在空的模样。这并非毫无意义的飞行,而是在暗暗的蓄力,等待着雷霆万钧的一击。

不知为什么陆野想这个场景想了大半天,连幼童都有点狐疑,觉得陆野是不是突然傻掉了...当然在一番毫无意义的尝试后,幼童又灰心丧气的对着海面发呆了。

陆野进入了一个奇幻的感觉,顺着脑海中海鸥的引领,自己的意识也变得飘忽不定。海鸥的一击对于自己意味着什么?

当他看见腰间的青莱刀,终于明白了意义所在。

于是在航行的最后几日,陆野不厌其烦的握柄\u2014拔刀\u2014归鞘\u2014握柄\u2014拔刀\u2014归鞘,就像当年地球流传的居合斩技一样,陆野的拔刀斩变得愈发迅捷和不可预料了。

几日航行就这样不快不慢的结束了,陆野握刀登岛,瑶山变革也将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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