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野二人刚吃饱,逍遥老者就来打招呼了。
“二位用餐可满意否?”
“嗯...马马虎虎吧。”陆野拿着青草尖,漫不经心的剔着牙。
“如此便好,老夫也不打马虎眼,这就和你们开门见山的说了:二位小友可愿做我们的徒弟?”
两人闻言一脸讶异,齐齐扭头看向逍遥老者。
率先反应过来的是陆野,他眼珠子滴溜溜一转,随即斩钉截铁道:“自然愿意!如此好事,求之不得,哪会犯浑拒绝呢?”
逍遥老者脸上的笑意更浓,随即目光转向叶修,等待他的答复。
叶修思忖了许久,抬头回复道:“晚辈在云落并无师承,来去自由,拜师学艺并无难处。只是晚辈斗胆问一句:为何我要拜您为师呢?”
陆野心里啧啧称奇,这叶修胆子真大,竟敢和真人这么说话。不过叶修如此耿直倒也算帮了自己的忙,因为他也想看看逍遥老者的本事。
老者微微一笑,丝毫不因叶修的质疑感到生气,而是将手握在了腰间的剑柄上。
寒光一闪,利剑出。清脆作响,剑回鞘。
老者笑着问叶修道:“叶小友以为如何?”
叶修目瞪口呆,整个人竟在剧烈的颤抖着,像是恐惧,亦像兴奋,喉结上下耸动着,激动地说不出话。
陆野却是什么都没看见,一脸糊涂。
方才发生了什么?老头像是拔剑又像是没拔,即便自己拥有洞悉万物的观察力,也依旧无法捕捉到这一念之间的事。
叶修缓过神来,情绪归于平静。只是他低下了高傲的头颅,勤恳开口道:“晚辈叶修愿拜前辈为师!”
他一说完竟跪了下来,作势就要磕头。
老者赶忙搀扶叶修,和蔼道:“无需如此,老夫并非世俗之人,也不讲世俗规矩,既成师徒便是缘分,老夫自会倾力相授。”
随即他补充道:“既然你二人都答应了,便准备准备。待万事俱全,再来见我们,即日便展开修行,传授武艺,二位意下如何?”
“好!”二人齐声应道。
等逍遥老者离去,陆野才拉住叶修盘问起来。
“刚才怎么回事?你的态度为何转变这么大?”
叶修都懒得解释,摇摇头不说话,手指往陆野背后一指,示意他回头看看。
这一回头,一副令人终身难忘的场面映入了陆野的眼帘。
一道剑痕直贯天穹,两翼云海白浪翻腾。
湛蓝的天空像被劈成两半,无尽滩云浩浩荡荡的在两侧排开,天地惊变,鸟雀失色,唯有这一道剑威久不弥散。
陆野心中掀起惊涛骇浪,暗道自己还是太年轻。这就是真人的一剑之威,仅在一念之间,天地色变。
也难怪叶修这小子的态度来个一百八十度转变,开玩笑,这样的剑道大师还能上哪找。
当日傍晚,陆野二人各自找了师傅,一边是善于使剑的正经师徒,另一边则是耍宝逗趣的怪物组合。
无论如何,来到瑶山之巅的两块璞玉都有了各自的雕琢者,他们的未来将从这里启航,走上各自坚守着的方向。未来的他们还会有所交集,只是那时,时过境迁,彼此背负着的东西也有所不同....
“很好!事不宜迟!既然你二人准备好了,我们立即开始修行!”老酒鬼对着二人发号施令起来。
陆野二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老酒鬼一手拎着一个跳下了万米高的绝壁,是的。。。。跳下去了。
顺着地心引力,三人像陨石般直直下坠,冰雪,飞鸟,青山,住宅,这一个个记忆犹新的地方转瞬即逝。
眼看就要硬着陆,陆野二人吓得魂飞魄散,老鬼这才有了动静。
只见他双手松开二人,合手迅速结印,几乎在落地前的一秒钟,一印按向地面。
印记轰在地面,激起巨大的风压。狂风扶摇直上,将急速下坠的三人托举起来,近乎九成的冲击被一下卸除。
陆野二人控住平衡,这才稳稳的落在了地面上,方才的万米蹦极,差点吓碎了他们的心肝,需要好好地缓一缓。
老酒鬼却毫无感觉,悠哉开口道:“好了,送你们下来了,接下来的事无需我多说了吧!”
“啥事?”陆野二人一脸懵逼
“还用问?再爬上去呗!”
“爬..爬..爬你妹啊!”陆野忍不住爆粗道。
老酒鬼闻言,脸色由晴转阴,眼珠子狠狠一瞪,陆野顿时就焉了。
“让你爬就爬,难道连一座山都爬不动吗?”老酒鬼鄙视道。
随即他还想到什么,格外严厉的对陆野说道:“尤其是你小子!我警告你啊!不准使用任何工具!徒手!登山!”
说完就不再理会二人转身就走了。
陆野脸都绿了,把自己二人丢下山不说,又让他们再度经历一番噩梦之旅。现在更是断了自己生路,逼人徒手攀登,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任务啊。
“妈的智..”陆野刚想开骂,看见远处老酒鬼的身影一滞,只得咬碎牙往肚里吞。“慧树上智慧果,智慧树下你和我。”
老头听了这才双脚一蹬,踏空而行,两三步就窜着岩壁上去,消失在云端。
立在原地的陆野二人相视一眼,目光中渐渐擦出了火花。
这一次二人终于站在了同一起跑线上,同是徒手,叶修迎来了重新证明自己的良机。
很快,在一个昼夜后,两人再度来到山顶。叶修毫无疑问的碾压陆野,提前两小时到达。
这还没完,陆野的前脚刚踏上山巅,后脚就被老酒鬼给拽住再次扔下山去。
于是两个苦逼少年日复一日的征服着这座高峰。
只是在无数次的轮回中,二人忘却了疼痛,消除了疲惫,加快了速度。从最初的二日一登,到一昼夜,再到现在的一天两登。
两位少年的力量,协调感,平衡感,体力等都得到了巨大的提升。
两块璞石,本虽含光。历经磨砺,温润有方。
瑶山修行已初见成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