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凌瑶瑶和明皓轩和好如初。两个人又回到了从前那种甜蜜恩爱的状态,甚至较之以前更为亲密。
因为,经历过波折的感情才更加成熟,尝到过失去的痛苦才会更加珍惜现在拥有的幸福。
他们两个好了,凌瑶瑶的娘家里却依然是一片愁云惨雾的世界。
凌子洛和云樱一直没有和解,也一直分居着,依然处于冷战的状态。
问题的症结主要在于云樱的身上,凌子洛是想跟她和好的,他根本就没有想过和云樱分开,哪怕是假设都没有这样想过。
可是自从那一天起,云樱就不怎么搭理凌子洛了,也不怎么搭理府中其他的人。
她的整个人,都变得有些木木怔怔的,对什么都漠不关心,对什么都无动于衷。每天都像是沉浸在她自己一个人的世界里,神情恍恍惚惚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除了吃饭,云樱很少离开自己的房间。她整天都关在屋里,能不出来就不出来,能不见人就不见人,似乎她是这个府中不存在的一个人一样。
云樱这个样子,最心痛的当然是凌子洛。
他那么爱云樱,这段日子,和云樱这样,已经让他的心底备受煎熬。可以说,他尝到了一个男人最大的无奈和痛苦。
他不止一次地看着自己那只打过了云樱的手,在心底痛苦地责问自己:为什么就那么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
为什么要打她呢?可是,她和别的男人做出了那样出格的事,又还说出了那样刺激他的话,又有哪个男人能够忍受呢?
唉,打了她,最痛的还是他自己。为什么,她就一点都不能理解?一点都不能体谅他呢?
凌子洛也想过,再找云樱好好谈一谈,只要云樱回心转意,他真的可以什么都不计较。
可是,这次云樱却是铁了心地不理他。无论什么时候,只要他进来,她就走,他说什么,她全都当做耳旁风一样没有听到,凌子洛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了。
这个女人,从小到大,一直就像一只温顺的小绵羊,从来没有一丝脾气。现在发起犟劲来,却比几头牛都狠,他彻底地没辙了。
云樱始终不肯理他,凌子洛只能自己痛苦地麻木着自己,陷入在那怎样都无法解脱的伤痛里。
与明皓轩同凌瑶瑶闹别扭时刚好相反,明皓轩那时,只要没有特殊的事情,都会坚持早早回到王府。
而凌子洛却不一样,他开始早出晚归,几乎不在家中吃饭,每天喝得醉醺醺的,深更半夜才逛回来。
因为将军府不像靖王府那么单纯,王府里只有瑶瑶他们夫妻俩,将军府却有太多其他的人。
凌子洛回来不仅要接受云樱把他视若空气般的那种冷漠,还要面对凌将军关切的询问,凌夫人喋喋不休的劝告,以及红香含情脉脉的关怀……
这一切,都让凌子洛不胜其烦,更加心烦意乱,他宁愿谁也不看到。所以,干脆极少在家里呆着了。
儿子和媳妇有了矛盾,并且彻底地分居了,凌夫人的心里最清楚是怎么回事。
最初,她的心中很是不安,因为这一切都是由于她说出了云樱和王爷那件不光彩的事才造成的。
尤其是看到儿子这么消沉颓废,她真是又着急又心疼,也找云樱说过几次。但是云樱现在看到凌夫人也是愣愣怔怔迷瞪瞪的,像在天外神游一样,半天也说不出什么话。
媳妇那样一副什么事不管,一天到晚木呆呆的样子,让凌夫人看了更加有气。
转念一想,这样也好,儿子和媳妇现在冷了下来,连住都不住在一块儿了。正好趁此机会,让儿子和红香好上,凌家也好早点抱到孙子。
心里虽然这么打算,凌夫人却不敢这么直接对儿子说出来。
因为每次只要她将这事提一个开头,凌子洛就会大发脾气,说本来心里就已经够烦了,让他们别来添乱。
凌夫人又急又气又伤心,却始终没有放弃让凌子洛娶红香的念头。
只想着儿子这段时间刚跟媳妇闹翻,心情不好,等到过些日子平和下来了,也许就能慢慢接受红香了。所以,她一直安排红香有机会就去接近凌子洛,让她多照顾关心一下凌子洛。
红香本来一颗芳心就牢牢地系在凌子洛的身上,奈何以前凌子洛的眼里却只有一个云樱,令她失落不已。
现在看到云樱和凌子洛已然闹僵,又有了凌夫人的直接授意,她自然是乐得其所了。每天子洛大哥甜甜地喊着,有机会就到他的身边嘘寒问暖,尽显女性的温柔和体贴。
云樱虽然出来得少,但是却将这些事都看在眼里,知道凌子洛娶红香只是迟早的事情。
她的心中更凉了,对身边的一切也更加淡漠了。她什么都认命,从来不会主动去为自己的命运争取什么,改变什么。
所以现在,她也没有想过要抓住或者挽回什么,觉得自己只不过是一个没有思想,勉强混着日子的躯壳罢了。
现在,凌府里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心事,气氛压抑重重。
凌将军是生气,凌夫人是操心,凌子洛是心痛,云樱是心灰意冷,红香则是既期待又不安。整个大家庭,再也没有从前的一点欢乐祥和。
凌瑶瑶虽然惦记着自己的娘家,不知道哥哥和云樱现在怎么样了?爹娘又怎么样了?她不止一次想回家看看,可是却又觉得现在见了云樱会很尴尬,是呀,说什么呢?
她并不怪云樱,凌瑶瑶一直是坚定的女权主义维护者,要怪她也只会怪自己的丈夫。
可是,让她像以前那样跟云樱毫无心结地交心谈心无话不聊,她现在似乎也做不到。
算了,还是等到时间长了点,大家心中对这件事情的阴影都淡漠了一些的时候再说吧。
所以,她也把想回去看看的念头埋在了心底,一直没有回娘家。
而将军府里,也就一直这么沉闷,压抑,而又冷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