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凌瑶瑶的房间时,看到里面亮着灯光,明皓轩的心中微微一动。自己也说不清楚是出于一种什么心理?抬手就重重地敲了两下门。
凌瑶瑶确实还没有睡,正坐在灯下看小说,听到有人敲门她还以为是明皓澜过来了,赶紧走过去打开了房门。
让她意想不到的是,竟然是明皓轩站在门外。
自从和黎梦雪打过架的那一天,明皓轩进来和她讲了那样一番话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就进过她的房间。平日他天天早出晚归,两个人几乎没有单独打过照面,更没有单独在一起说过话了。
所以这个时候,凌瑶瑶有些惊讶,又有些奇怪,怔了怔问:“明总,有事吗?”
明皓轩其实自己也不知道这时候找她是想要干什么?也许只是一时心血来潮,也许只是单纯地想进来看看她。
可是被凌瑶瑶这样疏疏淡淡,公事公办的语气一问,他便倏地想起了刚才看到她和明皓澜那样亲近默契的样子,心中当下升起了一团邪火,一步跨了进来说:“皓澜是个心地纯良的孩子,别把你那疯疯癫癫的一套又拿去招惹他!”
凌瑶瑶本来心情还很平和的,听他这样一句不阴不阳的话语,自然十分反感,蹙紧了秀丽的眉头问道:“你什么意思?我怎么招惹小澜了?”
“你之前不是天天说做梦梦到我,说前世认识我,还说我是你前世的老公。怎么?看我不上当,现在又转去忽悠皓澜了?”明皓轩挑眉看着她,唇角勾起一丝恶意的轻笑:“嗬,看来你的前生还真是丰富多彩啊。那到底我是你前世的爱人?还是皓澜是?难不成你对每个想结识的男人,都会找出这样一个神经兮兮的借口去勾引?只可惜,这方法太拙劣了,没有人会相信的!”
凌瑶瑶气得脸色青一阵红一阵的,咬牙切齿地吐出一句话:“我想我上辈子一定是脑袋里进满了水,才会选择跟你在一起!”
“不管你的脑袋里是进了水还是进了油,离皓澜远一点儿!他是我的弟弟,我绝不会允许他受到什么不好的引诱!”明皓轩又重重地说。
其实,他也知道,自己这样真是有点强词夺理,可以说是无理取闹。可是,他就是控制不住。
因为这些日子,他们两个,连碰面都很少有过。他现在突发奇想,即使能跟她畅畅快快地吵一架,也应该比这样冷若冰霜,互不搭讪的好吧……
“我和小澜之间的情谊,绝不是你这种自私狭隘的人能理解的!”凌瑶瑶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冷冷说道。
“行啊,我自私,我狭隘,那你呢?”明皓轩凌然靠近她,不紧不慢地说:“也许,用虚情假意,水性杨花这几个字来形容你,是最合适不过的。”
凌瑶瑶再也忍受不住,顺手抓起桌上的那本书砸过去:“滚出去!”
这一次,凌瑶瑶和明皓轩,又是不欢而散。以后的关系,自然更为冰冷。甚至,连之前见了面客客气气地打声招呼的那种礼仪,凌瑶瑶也没有再维持了。
明皓澜走了,她在别墅里也变得更为孤单。除了做事,她一般都呆在自己的房间,很少与他们正面相处。
她的房里既没有电脑,也没有电视,凌瑶瑶便借了一大堆书籍杂志回来,没事的时候就关在屋里看小说。
反正,她现在是纯粹为了还账才留在这里。该她做的事情她不会马虎,至于感情方面,她则完全封闭了自己。除了程叔,她吝啬对他们每个人微笑一下。
日子一天天平淡地滑过,很快,就到了一年一度的中秋佳节。
金风送爽,丹桂飘香,各大商场超市都打出了中秋促销的宣传标语,大街小巷到处都洋溢着浓浓的节日气氛。
明皓轩带着黎梦雪以及杨飞在中秋假期的时候,飞回了北京,回去和自己的亲人一起度过这样一个传统的团圆佳节。
包括程叔,明皓轩也给他放了几天假,专门让他去广州和自己的家人团聚。
而对凌瑶瑶,他却什么都没有说,采取的是一种放任自流,随她自生自灭的态度。
他知道她的家就在陵海,也没有什么更多的亲人。他们不在家,她想回去就自己回去好了,别的,他懒得管她。
中秋节那天,凌瑶瑶买了许多月饼点心和水果,提着回了家。
奶奶的身体依然瘦削羸弱,看到想念已久的孙女回来了很是高兴,精神好了很多。
白洁见凌瑶瑶带回了这么多丰盛时令的礼品,又想到她每次回来都会给她不少的钱,也对凌瑶瑶十分亲热,一家人终于又热热闹闹地聚在了一起。
可是,这种温馨和乐的气氛,在吃中饭没多久的时候,就被破坏殆尽,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起因是凌瑶瑶用商量的口吻对白洁说,她现在因为有特殊情况,不能把每个月工资的一半交给家里了,请嫂子谅解一下。
白洁一听,当场就垮下了脸,极不高兴地开始发牢骚。
凌瑶瑶的心中很不舒服,越发觉得这个嫂子真是势利市侩得没有办法。真想不顾一切地跟她吵一架,大声地告诉她,我也是为了给奶奶治病才欠下这么多债的,每个月都要惦记着还别人的钱!你以为我愿意?
可是看着奶奶那忧心又无奈的样子,她只能把一切的愤怒和不满忍住,默默无语地扒着饭菜。
白洁却不愿意就此罢休,依然含讥带刺,风凉话越说越难听。
凌越也听不下去了,皱着眉头说了句:“今天过节,你就少说两句吧。”
没想到这话却彻底激怒了白洁,柳眉倒竖愤愤不平地哭闹起来:“你就只会埋怨我!我嫁给了你这么久又讨了什么好处?每天辛辛苦苦为你们家操劳,又有老又有小的,没有一个人说我好!上个月怀了孩子你说现在没条件不让我要,我就听你的话去医院拿了,我受的苦你们又有谁知道?”
提到了这些,凌越也感到对她有所亏欠,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