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头陀目瞪口呆,看看依然在运转的幻阵,看看白雪,看看主持幻阵的宫装妇人,半响才说出一句话:“你怎么出来了?”
白雪没有说话,宫装妇人从幻阵中出来面若死灰:“她掌控了整个幻阵!”
“这不可能!”紫头陀惊叫。
“她动一动念头,我就会死!”宫装妇人走到白雪面前跪拜:“请前辈饶命!”
白雪看着晕厥的若若、虎头怪,还有站在一边的方寸三、蓝冰倩,不理会宫装妇人,而是用神情问方寸三:“你看怎么办?”
方寸三摇摇头示意,这是你的胜利成果,你来决定。
紫头陀拎起若若和虎头怪厉声的说道:“你放了我的人,我放了你的人,否则一拍两散。”
宫装妇人摇摇头:“没用的,紫头陀,放弃吧!我们认栽。”
“认输?你是不是被吓傻了!”紫头陀厉声呵斥。
方寸三等人饶有兴趣的观看两个人。
宫装妇人说道:“是!我是被吓傻了!”说完不再理会紫头陀,转身再次跪拜白雪:“请前辈饶命!”
白雪没有说话,紫头陀看了半天,叹息一声,极其温柔的把若若和虎头怪放在地上,走到宫装妇人身边一同跪下:“晚辈一时糊涂,请前辈饶命!”
宫装妇人一向谨慎无比不打无准备之战斗,紫头陀看到宫装妇人的表现,听到宫装妇人的话语,认为白雪功力全失是假的,却想不到,宫装妇人是被控制了神识,不得不屈服。后来得知真相时,大大的埋怨宫装妇人,这是后话不提。
白雪几人好奇的看着前后态度剧变的紫头陀,一时摸不着头脑,方才还威风凛凛,转眼就是没了骨头癞蛤蟆。
但是再奇葩的表现也比不过二个孩子的安全,遂不理会二人,一起围到若若和虎头怪身边查看情况。还好还好,只是昏了过去,没有生命大碍。
蓝冰倩轻轻的洒了几滴冰水到两孩子脸上,两个孩童一起醒来。
若若起来就大叫:“哥哥,紫气东来真是太帅了,我都被自己打晕了!”
若若一句话惹的众人前俯后仰,毕竟自己把自己打昏,这天地下也没谁了。
虎头怪的情况有些不同,不过妖族身体向来强悍,些许伤痛根本不放在心上。
几个人叽叽喳喳的诉说着在幻境中的情况,视宫装妇人和紫头陀不存在,偏偏二人不敢动弹半分。最后几个人都停止了说话,齐齐的把目光对向了方寸三,就连若若和虎头怪也带着怀疑的神色。
方寸三被几个人看的不自在:“你们看着我做什么?”
“你是怎么走出幻阵的?”
“我不是自己走出来的,我是被他们抓出来的!”
“啊呀,原来是这样啊”若若和虎头怪一听顿感无趣,转身跑到宫装妇人和紫头陀那边准备审问二人。
蓝冰倩可是眼睛里揉不进沙子:“你传给我的功法怎么回事情?”
“就是普陀山的功法,什么怎么回事情?”
“可是你从来没有说它的威力!”
“你也从来没有问过!”
“那我问问,这些功法到底有多厉害?”
“你不是学会了吗?你自己感受不到吗?”
“这样的修行方式,这样的行功方法我从来没见过,如何知道威力!”
“哦哦,那你慢慢实践不就得了?”
“我现在想问你!你要是告诉我的话,我肯定老感谢你了!”
“感谢我的话,我想想该怎么描述呢?”方寸三仔细想了想,然后说道:“我确实不知道它在这个世界上有多大威力!”
“哼,就知道你嘴里没句实话,那你为什么传授给我?”
“因为你有慈悲之心!”
噗嗤一声,蓝冰倩开心的笑了:“大哥,我是妖族!还慈悲之心!你见哪一个妖族是有着慈悲之心的,我生下来的时候就是带着杀戮之气的。说到这,上次我的心肠变软的事情你还没给我个最终解释呢。”
“不管怎么说,你也初步尝试了威力了,这点总不错吧!”方寸三无奈的说道。
“这倒是,就先饶了你吧!”
方寸三看着微笑的白雪:“你有什么要问的吗?”
“没有,没有!”白雪微笑着摇头。
“怎么会没有呢?”
“我确实没有要问的。”
“不问一下不觉得少点什么吗?”
“既然这样我就随便问一问吧。”
“我好像可以修炼《黄庭经》了。”
“你这是问题吗?”
“好吧,那我换一个。”白雪难得的调皮一下:“你什么时候给我一本道法的书来看看?”
方寸三闭上眼睛,脸上现出庄重的神色来:“好吧,该来的总会来的,这本《符之术》你拿去吧。”
白雪看着神色庄重的方寸三,也神色庄重的接过《符之术》。
若若像个小大人一样背着手神情严肃的数落着宫装妇人和紫头陀,宫装妇人一脸死灰,紫头陀不停的赔笑。虎头怪一脸狰狞的站在一边,自从知道自己只是在幻境中赢了巨兽,虎头怪恨的牙根痒痒,虎爷如此霸气威武的身姿,睥睨众生的气势,竟然只是想象,天那,亏自己说的那么威武不凡,竟然只是想象,那跟吹牛皮有什么区别?虎牙此刻恨不得咬上二人两口。不过此刻是若若大小姐发飙的时候,自己还得靠后。
若若乌拉乌拉的说了半天,然后问道:“你们两个人记住了吗?”
“记住了,记住了!”紫头陀忙不迭的点头。
“那你重复一遍我说的话好了!”
紫头陀一下子傻眼了!“这小魔王杀人不眨眼啊!”谁会在意一个孩子的话语呢,刚才这个小魔王乌拉乌拉的说了大半个时辰,自己只是应景赔笑点头,此刻竟然让自己重复一遍对方的话语,这与杀了自己有什么区别。
看着怒气冲冲的若若,紫头陀仿佛看到若若那惊天动地的一掌把自己拍成一滩肉酱,打了寒颤后,急中生智道:“小祖宗,您的话语就是金科玉律,小的一下子理解不了,但全都记下来了,回去慢慢研读,从小的嘴里说出来就是亵渎,只有斋戒沐浴后提笔书写下来才显出小的虔诚。”紫头陀从来没有这样拍过马屁,尤其还是一个几岁的孩子,自己都渗的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宫装妇人即便生死就在别人的一念之间,也把身体挪动了半尺,生怕在别人要自己死前先恶心死了。
若若却大为受用:“很好,很好!这样就免你死罪了!”
“谢谢小祖宗!”紫头陀连忙应道。
若若突然看向宫装妇人:“你呢?我的话你可都清楚了?”
宫装妇人仿佛看到了春天,看到的自己的生命之花在绽放,颤抖着声音说:“小姑奶奶,全部都记下来了,小姑奶奶就是奴婢此生的主人,主人的话对于奴婢来说必须无条件的执行,奴婢回去会将主人的话用千年蚕丝秀成十字绣装裱起来,每日膜拜!”
紫头陀听着宫装妇人的话,又掉了一层鸡皮疙瘩。
看着宫装妇人和紫头陀说道:“既然若若放过了你们,我也就饶你们一命,不过我会禁锢你们的功力,等你们真正顿悟的那一刻,你们自然会恢复功力的。”说完示意方寸三出手。
方寸三在两个人身上随手点了几下,二人立刻神情绝望。
白雪心下有些不忍,拿出只剩下一片叶子的月见草递给宫装妇人:“拿着它!或许有一天会有奇迹。”
宫装妇人激动的接过来,在阵中的时候,可是亲眼见到白雪闲庭信步般的用月见草破掉幻阵。
宫装妇人虔诚的接过月见草,对着白雪深深一拜,站起来对着若若弯腰鞠躬!然后,带着紫头陀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