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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生死

乌拉说是全力以赴,实际上并不是真的全力以赴,先前,缥缈五老禁锢了修为,禁锢了部分神识,个性也变的难以接近;此时解开全部实力和神识,又找回了从前,找回了心境,所以,说是全力以赴,实质上是想保护白雪的道心,道基虽毁,只要道心尚在,总能想法子恢复实力的。

缥缈五老看白雪就像是包罗万象、无所不知、无所不懂的师傅看到一个奇才弟子,就像心忧天下的君主看到未来,就像父母看到自己的孩子,修界之大,岁月之长,但就像白雪这样怀有一颗晶莹剔透道心的人还是太少了,太多人修道修道到头来还是迷失了自己,只是憧憬于力量,沉湎于修道带来的利好,全然忘却了修道的本意,而白雪就是那出淤泥而不染的雪莲。五老看白雪看到的是修界的未来,是修界的守护,五老修行多少岁月,太看懂人性了,假若修界欣欣向荣,白雪这样的人就是隐士;假若修界沉沦出来维护修界的必定是白雪这样的修士,而不是所谓的正人君子,所以五老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白雪出手了。

婷婷站立,双手合十,只一瞬间,若沧海桑田,物是人非;只一瞬间,若几世轮回,浮浮沉沉;只一瞬间,若通天大道,神思激扬;只一瞬间,若无间地狱,万般劫难……

五老消失了,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也没有知道他们到底是死是活,白雪也不知道,不过白雪的脸色更加苍白了,神情有些恍惚,不过白雪还是坚毅的站着。

敌人们也还站着,他们不相信白雪还能打出这样的一招,他们不相信白雪还能护住方寸三和若若诸人。他们今天被震惊了,震惊之后就是贪欲,每个人都想得到紫气东来,每个人都想那样的强大,每个人都觉得自己不会是最倒霉的那一个,所以每个人都站着没动。

白雪张嘴说话了:“你们还是走吧,我是不会去找你算秋后账的,今日一别,来日若有缘还能相见,若无缘,自是不必烦恼了。”

没有人说话,没有人离开,所有的人都盯着白雪,如果说先前方寸三施展出的紫气东来激起了他们的贪婪,那么白雪施展出这一掌,让他们无论如何也要得到此掌。

白雪眨了眨眼睛说道:“我还能发出一击,你们若不走,就只能生死由命啦!”

“富贵险中求!”人群中有人说道。

白雪叹息一声,闭目不语。

紫气东来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功法,到底有什么样的威力?不同的人心中有着不同的答案。方寸三后来的解释是“不知道”,再说起来,就是跟大家说了说来历,紫气东来是化生寺弟子的必杀绝技。

若若的理解是,紫气东来是方寸三教的,只要是方寸三教的都是好的,听的别人一脸无语。

白雪的理解颇有些味道了,原来是未知,后来是已知,方才打出这一掌又有些未知的意蕴了。

其他人呢?什么样的功法,没人知道,威力有很多人知道。

比方说白雪说完“生死由命”这四个字后。

白雪提起快要消散的化神修为,全力的打出,然后就缓缓的倒在了地上。若若着急的大叫起来,拉着方寸三的手往白雪那里跑,虎头怪一脸的着急却又不知所措。

方寸三摇摇手说道:“不要紧,也不要动她,一会她就会醒来的。”然后,走到蓝雪身边,安静了坐了下来。若若和虎头怪也有学有样的坐在白雪身边边,至于敌人们,生死由命,由他们去吧。

白雪掌击缥缈五老的时候,敌人们感觉到了紫气东来的威力,但是并没有切肤的感觉,此时,白雪锁定他们打出一招,他们才知道,自家错了,错了太离谱了,白雪这一击太强大,强大到所有人目瞪口呆。

后来有人回忆说,这一击根本就不能算是人间界的一击了。那种苍茫、荒古、悲凉的氛围中饱含着无情却又有情的情绪,蕴藏着平淡而又威力绝大的杀机,裹扎着岁月般的无情。

所有的人都动了,把压箱底的功夫施展了出来。后手?先保住命再说;底盘?先保住命再说;绝招?先保住命再说;禁术?先保住命再说;禁招?先保住命再说。

裴东来一股脑的把所有的上古异种召唤了出来,七声厉吼代表着七声绝望的哀嚎,人与动物的最大不同此时表现的一览无余,上古异种绝望的趴在地上等死,裴东来则不然,求生的意志迫使他提起全身的功力祭出玉如意做出最后的反抗。

五月真人宗清岱的脸第一次绿了,但是他希望脸能多绿几次,于是把拂尘往空中一扔,拂尘化作层层华盖把自己罩了起来,即便如此,仍不放心,从戒子里取出三颗不知道名的丹药,张口吞了下去。

清风道人君无邪祭出飞剑布下千绝万杀剑阵,然后身剑合一,寄身在阵眼中的飞剑之中,以攻代守,抵御紫气东来。

藏宝阁诸老见事不妙,祭出一方宝塔,一行人躲进宝塔中躲避攻击。

徐来剑侠方少航身形一晃化作一尊持剑石像,正是方少航最大的防御招式,不动如山。

五行散人直接一个遁地术,遁入地底深处,然后屏住气息,封闭神识,企图逃脱锁定。

……

……

……

但每个人都抱有一个小小的私心,这是白雪的最后一击,谁扛过了这次攻击,谁就是最大的赢家,只要得到了紫气东来的法门,其他又算得了什么呢?

只是,他们又都错了,而且错的离谱。白雪的这一击不思前,不想后,没有任何功利,不计任何得失,只是沿着紫气东来的大道打出来,只是简单的打出来,却是打出了紫气东来的真谛,跨越了时间与空间,那一掌就是那么的打了出来。你躲进深山,那一掌打向你;你潜入海底,那一掌打向你;你逃到了法宝中,那一掌打向你;你躲到神念中,那一掌打向你;你化作凡人,那一掌打向你;你逃到另外一界,那一掌打向你。

不说别人,宗清岱的脸色确实是绿上加绿,说个又绿再绿有些牵强却也不为过。层层华盖仿佛不存在一般,那金黄色的巨掌就那么简单的拍了下来。

他们错的还有一件事情,是存活下来的修士在想了许多许多年后才想明白的一件简单的事情……任何强大功法都是以力量为基础的,但是此刻他们陷入了惊惶和绝望。

玄奇醒过来的时候,独眼大汉正守在他的身旁,玄奇苦笑着说道:“看来,是你救了我!”

独眼大汉摇摇头:“不是我!是你自己救了你自己。”

玄奇想不明白独眼大汉的话,但是也没有追问,只是坐起来看着周围,一看之下,惊奇的说道:“我一直躺在这里?他们人呢?”

“该死的都死了,苟活着的还活着。”独眼大汉面无表情的回答道。

玄奇越来越疑惑,但只是哦哦的应了几声。过一小会,玄奇忍不住的问道:“后来究竟怎么样了?”

独眼大汉回答说:“你自己起来看看就知道了!”

玄奇理了理身体内的灵力,勉强的站了起来,往四周看了看,越看越是诡异,越看越是心慌。

鸟儿在欢唱,虫儿在鸣叫,偶尔路过的野兽也一副很开心的样子,只是这里曾经死去了太多的人间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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