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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同学少年(七)

天梯的光芒逐渐消散了,柳玉凭空出现在众人面前。

相比精彩的比赛,关注这件事的人就少了很多,大家对于这个结果也没感到惊讶。

毕竟也不是所有人都知道,希望之梯这种东西。

柳玉看着已经黑了的天空,觉得像是做了个冗长的梦。梦中的每一个细节都是那么清晰。但是为什么感觉那么不真实?

柳玉看着谢珊平静的脸,又想起天梯上她狰狞的面庞,心中五味杂陈,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到顶了吗?”

“恩。”

“你看见了什么?”

“一个人,他说可以实现我一个愿望。”

“你让他实现你什么愿望?”

“我说我没想好,等下一次。”

谢珊一愣:“这样也行?”

柳玉点点头:“只不过他说命运可能惩罚我,因为我登顶的时候,取巧了。”

谢珊迷茫的眼神变得冷冽起来:“这世界什么都可以有,就是命运不可以有!”谢珊认真看着柳玉:“如果命运来找你,我就帮你毁掉所谓命运。”

柳玉愣住了。

谢珊拉起柳玉的手:“走,接下来我们去参加新生大会。”

柳玉跟着谢珊走,心中不知道在想什么。

会场各种光柱在柳玉眼中闪射,嘈杂的人群,各种乐器敲击发出震人的声音,论乱的人群拥挤不堪。这对柳玉来说是一种煎熬。

但很快,人群安静了下来,各自回到座位。七彩的光芒变成一束光,聚焦在舞台上,报幕声响起又落下,各种表演开始又结束。一个非常普通的新生大会进行着,柳玉虽说有些好奇,但很快还是觉得乏味。

柳玉没看见几个七班的学生,估计都去学习去了。

柳玉看见了欧阳墨羲,也看见时萌,在舞台上的他们让柳玉感到了惊艳。

柳玉当然知道谢珊为什么拉着自己来。那所谓的“惊喜”早就没有任何意义,柳玉猜到了那惊喜的内容。

“奇怪了,你不是喜欢异装反串的吗?”谢珊对时萌说。

时萌没什么多余的表情:“又不是非要意志喜欢。对了,珊姐,那惊喜是什么?”

“你看!”谢珊指了一下舞台。

时萌看见屏幕上显示着的滚动的名字和舞台中央的台子上的按钮,瞬间懂了,“你这是要让柳玉登台?”

“你去吧,主持人在喊你了。”谢珊推了时萌一下,时萌也没有犹豫。

时萌站在了台中央,屏幕上的名字开始飞快的转动起来,她也不着急松手,而是想看看柳玉的表情。

她以为能够看见柳玉傻乎乎好奇的目光,以为能看见柳玉不知所措的惊慌。

只是她的目光穿越了熙攘的人群,看到的是柳玉刚抬起头的样子,那眼神中充斥着厌倦和反感,他们的目光交织着,世界好像静止了。

一种奇异的声音从谢珊嘴里发出,像是具有一种神秘的伟力,她说:

“柳玉!”

时萌松开了她的手,屏幕上写着两个大字:

“柳玉。”

时萌回想起柳玉那目光,总觉得自己是看错了。

柳玉看见了自己的名字,站了起来。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心烦,总觉得心中充满了不甘愿。可是结果自己早就猜到了,为什么只在时萌松开手的俺一瞬间才感到心烦呢?

可能是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柳玉这样想。

柳玉缓步走向舞台,惊慌他是有的。只是这一次,他并不是毫无准备。

舞台上的光线集中在柳玉身上,时萌离开了。舞台悄悄发生了改变,灯光伴随着柳玉前行,荧幕改变着画面。世界是无限的静,是凝固的空间,静止的相片,而柳玉是天地的唯一,拨动着心弦。

开学到现在,每一件事都未曾顺过柳玉的心意。变化的情节,柳玉无法猜到任何片段,他手足无措。可是当他准备好的时候,他总会想起黑夜中深邃的星光。那沉寂在夏夜里的点点荧光,总会给他无限的希望。他会想起柳天梦里的呢喃,那些美好的画面。

他的眼底升起一个炫丽的符号,很久之后柳玉才知道,这个炫丽的符号和天阶·瞬闪没有任何关系。

“尘路是,漫漫无边难以回首。”

没有伴奏,柳玉轻轻开了口,声音低沉,略带一点儿寂寞与沧桑。会出现这样心情的并不是柳玉,而是曾经唱过这首歌的柳天。这首歌曾经打动过柳玉,给过他很多感动。

“谁曾经,不会珍惜每一分钟。谁曾是,干枯了希望的沙尘。

我们都路过千山万水,经历了爱恨情仇,为何遇见时样也改了,情也变了。

不知道时光的过去是什么模样,不知道回到过去是为了什么。

我尽情高歌,才发现早已无法自拔,我尽管向前,只剩背影和你相对。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为何流浪那么久才遇见你,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为何痴心的人不能在一起,只怪我早已付出了痴心,不在乎结局,只怪你才学会痴心,才会没结局。”

柳玉的声音变得干哑起来,这种高调的歌,柳玉唱着还是有些费劲的。但是柳玉总是忘不掉柳天唱这首歌落寞的表情,还有那种拼尽一切也要唱完的表情。他轻轻拍打着节奏,又继续唱了起来。

“谁相信,那些幼稚无据的谎言,谁记得来自前世今生的选择。

我们曾愤怒着毁掉一切,却不知道世界永远是心的模样。

何时才能触碰到心,看看你流泪的痕迹,我会放弃一切去追寻你。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为什么流浪那么久才遇见你,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为什么相爱的人不能在一起。只怪你以知道了结局才会没开始,只怪我们用情太深陷了进去。

我走过千山万水之后,路上还有那故事,别怪我,改掉了故事的结局。”

柳玉唱完了。也呆掉了,无数记忆的碎片像是风尘,从他的眼睛飘过。那种悲怆和哀鸣不见了,那种震的他发麻的声音也不见了。少男和少女在草地上追逐,在星空下许愿,在花海前吹奏,在群岚后呢喃。

点点滴滴,深深切切。

那金色的太阳的纹路逐渐被点亮,威严的声音变成了嘱咐般话语,淡淡的回响在柳玉的脑海中:

“不灭圣日轮!”

等柳玉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出现在宿舍,一路上好像是时萌陪着他的。各种叽叽喳喳柳玉也没听进去。今天一天发生的事虽然都很圆满,但是柳玉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他困了,没有等那两个人,直接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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