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劝你们将目光望远一点,‘一致对外’罢,尽管我不抱任何希望。可若你再欲侵犯我的领地和这片祭林,我将再次与部落联盟,以除后患。”说完重新启程,巢埠人消失在尽头,他们应该是躲进了祭林完好的那部分,回家了。此战终归还是巢埠败了,巨石阵被毁,图图赫幸免于难。唯一的好消息就是祭林没有被完全烧起来,水鬼们仍旧必须尽量待在水里。
随着战斗结束,巨石阵的浓烟也消散不见,众人打扫战场,同样准备离开。斯时,风走入林,林听风吟,四下只剩自然之音。
图图赫在阿当罕和诺敏的陪同下绕着三军巡视,商量往后的对策,而阿穆尔与巴雅尔开始四处查看伤势。阿穆尔命众人挨个向自己汇报情况,又让人处理身亡的十五人的尸体,它们没有受到安葬而是被堆在一起,在队伍临走前,会由一把火送离大地;巴雅尔偷偷望向女首领诺敏,希望对方能回以目光,却又不敢奢求,她怕自己无法正视那双严厉而表现厌恶的眼睛,尽管她认为自己是在竭力讨好能决定女臣存亡的图图赫,可诺敏直言她只是迷了心窍;至于厌不托,懒散而无耻的士倌大人,起先尚且跑动两下,也不过是围着巴雅尔身边转悠,见女人不搭理自己,干脆找了个地方坐下休息,一闭眼就呼呼大睡起来。
然而不会有人故意去打扰他,战后的昏睡对于战士而言是好事亦是幸事,证明他们还有入眠的资格,许多伤势严重者可无福消受。这场战斗,厌不托卖力奋战,众人有目共睹,于是对他的尊重又加深三分。
“敕摩勒!”阿穆尔大声呼喊,语气里充满担忧。
尽管这小子暂时由他看顾,可在吩咐完队伍中众人该做的事宜后,他才想起这个在战斗打响的一刻还夹在两军之间的蠢家伙。士倌就是如此,忙公不忙私,没有人会愿意见到一位大人在战后丢着满地尸体不顾而执着去寻一个青年。可这不代表他的忽视,见无人回应,又四面疾呼道。
“大人,我在这。”敕摩勒招招手,满脸尘土,但双目炯炯。
“这里交给我。”巴雅尔道:“但愿他们听我的话。”
阿穆尔谢过女战士,跑了过去,见对方还握着解刀,手只顾着发抖。“好小子,怎么逃出来的?”
“他们没法抓住我。”青年骄傲地抬起下巴。
他以为青年行刺后会死在那些战士的乱战中,可现在看来,想让后生也不是容易的事情,与生俱来的天赋令他们懂得如何在战斗中保护自己。“告诉我,你以后不会再学那些蠢虫做一些傻事。”阿穆尔尽管想让自己的语气严厉一些,可说出口时就变得欣喜,尽管为这小子的举止感到恼火,也对自己的管教不利而羞愧,但同样为对方骄傲,他相信火焰将一直燃烧在原人们的胸膛。“答应我,你属于扎昆,你要做一名扎昆,而不是一名窃贼。”他认真地凝视年轻人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