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同时这也代表着乌恩离毕颅越来越近,不知再过多久,孩子也会感受到那股无名邪火伴随邪念充斥而来。他与金乌们在深暗的祭殿中学习时亦是如此,毕颅顺着他们如网般的思绪游来,从而侵入了他们的一切。
“额撒?”乌恩小心翼翼低唤道,不知自己又做错了什么。
“做得好,燃起大火之时,那张岩座就是你的了。”他不该再说更多的废话。他也没有资格教导对方,这样搪塞便罢。“他们在里面么?”他指的是胡和鲁等人。
似乎乌恩对这样的回答已然满意,用正在变声的嗓音回答:“是的。”
“这是我今天遇到的第二个破嗓了。”说完,向内室走去,发现阿拉图德和扎昆们正在等他。
内室是古祷房的机枢,陈设大气粗犷,整体空旷恢弘。地板石料切面凌乱,几根直棱柱架立四方,柱上四面环告石杯盏的鲛人灯,灯下悬挂完整的猛兽皮毛;氤氲的雾气顺着柱顶的空洞排散,火光穿透它们,散漫地照射地面,切面上的阴影随之摇晃;遥远的火坛正对他,石阶约摸二十级。苏日勒和克穿过告石门后,门上失去火焰证明的两条石蛇一退一进,重新首尾咬合,大门封闭。
领袖的到来一定不同凡响,当他走下台阶刚踏往地砖上时,阿拉图德胡和鲁便带领众人的目光一同靠过来。“尊敬的苏日勒和克,他们可给你我带来了好消息。”尽管离得尚远,苏日勒和克也能看清来的几位扎昆分别是谁。
圭什翼、哈尔巴拉、海日古、拓谷四人侍立在胡和鲁、阿尔斯楞和长风身边,众人神采奕奕,好像熬过了一个冬天所释放出的喜悦。“圭什翼,你的须发剪短后好看多了,想想以前他们叫你什么——黑毛狮子。”他手腕上的火蛇刚刚钻回去,还残留着灼热的气味,待走上石阶来到火坛上时,四人恭敬地给他行礼。
“这几天部落里的小孩见了我也没有转身跑了。”圭什翼记得除了世子之外,其他小孩过去都恐于见他。然而这个玩笑并没有令对方听进去。
因为临近火坛时苏日勒和克惊出了一声冷汗,一具无头焦尸正躺在火坛的祭台上——或者勉强称作一块黑漆漆的人偶。“这只是一具自燃的战士尸体。”拓谷和圭什翼以为领袖受到了惊吓,安抚道。可他当然认得出这是什么,而且凭两名战士的反应便知道,金乌们并没有交代实情。既然如此……他安下心来,可仍为胡和鲁的疯狂行径心有余悸。
难道你不怕出现第二个扎昆诃伦么?他盯着老人,却对圭什翼说:“剪了短发后,像极了你的额撒。”
“是——”年轻的战士似乎有话要说,但始终吞吐不言。
“事实上。”久久不言的无嗣轻咳一声:“他们三人见到了扎昆诃伦。”
苏日勒和克冷冷地问道:“扎昆诃伦?在哪里?”
“就在鸟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