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年听完艾夕的叙述，剑眉一挑，女儿？想到盛世工作？萧妍？看来吴馨湘所图不小。
“就这些吗？”他问。
艾夕点头，“就这些。”
萧年也不再多说，“好了，你出去吧。”
待艾夕走出门外将门完全掩上，肖渊源便迫不及待的开口，“我说萧年，你怎么就专问这些不相干的问题，干嘛不让艾夕仔细回想一下，到底那天还有谁看过标书。”
“你还没猜出来是谁？”萧年浅笑，“那我就再提醒你，你让艾夕帮你核对标书以后，我们去干嘛了，”
肖渊源认真回想了一下，“核对完以后我们一起去吃了午饭，然后艾夕为了符小月差点与其他员工起争执…对了，符小月！那天中午似乎符小月也在办公室，只是她一直没出声，我就没注意到她的存在，况且刚刚艾夕也说到和符小月一起。”
“那也就是说，吴馨湘很有可能收买了符小月。真是没想到，符小月这人看着挺单纯的人，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情。亏得艾夕一直将她当朋友对待，若让艾夕知道，保不准她会难过。”
这就是萧年最头疼的地方，若符小月与艾夕交情很浅，他有千百种办法让符小月主动认了这件事，将她赶出盛世，由此给吴馨湘敲一个警钟。
可现在艾夕明显很护着她，如果让她知道她在盛世拼命维护的人也只是在利用她而已，依她的性子虽然不会多说什么，但很有可能因此而变得更加孤僻，甚至将内心完全封锁。
如果不处置，便是遂了吴馨湘的意，艾夕也因此蒙上莫须有的罪名。
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叶衔见萧年为难，提出建议，“这件事情最主要的还是吴馨湘那边，若想两全，我认为你可以从她身上入手。当初你把周夏叶以出差的名义调离身边，这次她肯定是为了杀鸡儆猴，回你一份大礼。再加上你开发婚庆市场的动静，她开始有所行动了。”
萧年若有所思，过了一会儿，沉声道，“她就是想将我拉下这个位置，所以一步步的将我身边的人都挖掉，好让我孤立无援。我倒要看看，她能在盛世翻出什么大浪。这件事情先不要告诉艾夕，免得她多想。你们先走吧，出去的时候顺便让艾夕将符小月叫上来，我直接与她谈。”
“萧狐狸终于要变身大灰狼了？”肖渊源一扫标书被盗的阴霾，在一旁喝倒彩，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与叶衔一同离开办公室。
恢复心情后的他，自然少不了要逗一逗艾夕，肖渊源前脚刚踏出门口后脚便直接跑到她的桌前，“艾夕美女，你今天的气色怎么这么差，昨晚没睡好吗？”
艾夕叹了口气，刚刚竟然还在为他担心，现在她倒宁愿肖渊源天天心情不好，这样她耳根还可以清净些。
“肖经理还真是好眼力，昨晚门外有只狗一直在叫，所以没睡安稳。”
“这小区治安怎么那么差，大半夜有狗叫物业也不管管。你住哪个小区，说，我去帮你黑了他们的电脑，让他们整个物业的电脑显示屏都写着‘物业不作为，晚上有狗吠’，怎么样？”他讨巧的翘起下巴。
她垂首低笑，若是让他知道她口中的那条狗说的就是萧年，看他敢不敢像他说的这么做。
但面上还是假意奉承道，“厉害厉害，艾夕佩服得五体投地。”
肖渊源想起正事，语气多了一分鄙夷，“萧年让你叫那符小月上来一趟。”
艾夕立刻想到了刚刚那张照片，莫非是有什么关系？
她问出口，“是不是因为刚刚那张照片，发生了什么事对不对，”
肖渊源听她这么一问，立刻激动起来，“你怎么这么聪明，我告诉你，事情大了。符小月那实习生竟然——”
“咳——”眼见肖渊源就要将事情说出，叶衔手握成拳在嘴边干咳了两声，赶紧出声阻止他，
“渊源，我办公室的电脑好像出了点问题，你赶快跟我下去看看，我的重要文件还在里面。”
肖渊源意识到自己差点将事情泄露，硬生生的将话题换了个弯，
“竟然——还挺漂亮的，不过还是你最好看。我们艾夕人美心善，自然怎么样都好看。好了，我下去帮叶衔修电脑了，你赶紧将她叫上来吧。”
艾夕疑惑的目送两人离去，她隐隐觉得哪里出了问题，可一时又找不到关键点。
符小月刚接到艾夕电话时声音还是愉悦如常，“艾夕姐姐，你找我啊，”
“不是我，是萧总找你，他让你上五十二楼来一趟。”
她挂在面上的笑容立刻僵住，有些惴惴不安，“萧总他…他有说是什么事吗？”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你现在抽空上来吧。”艾夕听出她语气的颤意，只以为她是像往日一样惧怕他的威严，放柔了声安慰道，“没事的，不要紧张，待会儿见。”
符小月放下电话，眸心笼罩在恐惧和慌乱的情绪里。她的直觉告诉她，竞标失利的事很有可能导致她盗取标书的事情败露了。
怀着不安的情绪来都五十二楼，艾夕看到她眉头深锁，站起来轻轻握住她的手再次安抚她，“不要害怕，也许萧总只是找你谈谈而已，万一是他觉得工作表现好，又要给你升官呢？”
符小月苦着脸笑了笑，愧疚的不敢直视艾夕的眼睛，“艾夕姐姐，我是真的很喜欢你。”
艾夕松开她的手，“我也很喜欢你，进去吧。”
她意味深长的看了艾夕一眼，咬咬牙抬手敲了敲办公间的门。
“进来，”里头传出萧年应允的声音。
她推门而入，萧年看到来人是符小月，放下手中的文件直视她，“坐下吧，”
符小月一直不敢抬头，战战兢兢地回答，“我..我不敢坐，萧总请说。”
萧年也不勉强，话语冰寒，“知道我今天为什么找你上来吗。”
符小月心中转过千百个想法，要直接承认吗，还是装糊涂到底，事后再找吴馨湘帮忙。可是一想到艾夕直到刚刚还为她担忧的神色，她就没法儿再继续撒谎。
她半垂眼眸，脸上呈现认命的荒凉，“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