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办法,他的姑娘啊。
“有没有伤着?”萧年走到艾夕跟前,将她埋在膝盖里的头抬起来,双手捧着她小巧的脸,目光柔和,含着星光。
艾夕摇头,抽了抽鼻子,“没有,你怎么回来了?”
他环顾了四周,目光定格在一片狼藉的流理台上,有些好笑,“我再不回来,估计家都没了。”
艾夕羞赫的低下头,声音沉闷,“连个菜都做不好,我是不是很没用?”
明白了姑娘情绪失落的点,他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柔声哄着。
“傻瓜,你不会做菜,可是你的甜点做得好不是?以后我负责做菜,你负责做甜点,我觉得这样挺好。要是你一个人全都会了,现在该蹲在地上哭的人就是我了。”
艾夕抬起头,笑了,随即又捏拳锤在他的肩膀上,轻嗔,“谁哭了,我只是累了坐在地上休息。”
他轻捏了捏她的鼻尖,眼底映着她的笑颜,声音温暖,“好,没哭,那你出去再休息,这里我来收拾。”
艾夕点头,动了下,又挺直的坐在原地,小脸皱了起来。
萧年站直的身子随着她的动作又蹲了下来,看着她的表情心里一咯噔,捧起她的脸语气关切,“哪里不舒服?”
“蹲太久,我的腿…麻了。”
无奈笑。
萧年一手环着她的背部一手穿过她的腿弯,将她拦腰抱起妥帖的放到客厅的沙发上,伸手抬起她的双脚放置自己的大腿上,从她的脚踝处轻揉至膝盖,再往下揉回脚踝。
直至艾夕腿麻的症状好转,她将脚收回,有些不好意思,嗫嚅道,“我的脚已经好了,你快去忙吧。”
萧年起身脱了外套,将衬衫袖口解开顺势挽至手肘,露出一段线条流畅的小臂,将放置茶几上的遥控器递给沙发上的姑娘,笑道,
“乖乖坐着看会儿电视,我进去收拾顺带做饭。想吃什么?”
艾夕看着他的手发呆,从指间到手肘的完美线条总能让她看迷了眼。
萧年有些无奈,对于姑娘对自己手的特殊喜爱,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难过。
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失笑,“这么喜欢我的手?”
她咽了下口水,笑眯了眼,“喜欢啊,想——”
“嗯?”
她笑,“咬一口。”
“傻不傻。”萧年伸手将她的头发揉乱,“看电视吧,我进去做饭了。”
谁说幸福一定要轰轰烈烈,充满人间烟火的爱情也很好啊。
入了春的益和市,到处一派生机盎然,天气晴朗得不像话,万里无云,就像蓝得透彻的海水。
今天是艾夕母亲出院的日子,两人特意起了个早,去医院前,萧年先将车开回了公司,说是去拿份东西。
艾夕坐在车里等着,满心只想着母亲康复的事,没在意他手中拿的那些文件。
车子重新启动,萧年目光一直盯着前方,握在方向盘上的手指骨节微微泛白,薄唇轻抿,看上去有些紧张。
艾夕侧首看他,忽然想把可爱这个词用在这男人身上。你难以想象在生意场上面对强劲对手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的人,此时因为准备去见家长,像个毛头小子一般,紧张到额头都渗出了薄汗。
她掩嘴笑了一下。
前方红灯,车子正好停下,萧年转头看她,正好将她未来得及收回的笑意抓个正着。
习惯性的伸手捏了下她的鼻尖,声音还有些紧绷,“一个人在傻乐什么。”
艾夕握住他的手掌,如她所料般,温润的手心也渗出了一层薄汗。
她在上面搓了搓,眯着笑眼问他,“萧年,你紧张啊?”
萧年反握住她的手,用力的握了一下,看了眼前方的指示灯,方转回头,回答得认真。
“嗯,紧张。怕你母亲不喜欢我。”
车外的阳光又亮了一些,转弯的车辆一辆接着一辆从他身后驶过,他的目光坚定而执着,幽深的眼瞳下还藏着某种暗光。
艾夕陷进他的眸中,心里的最柔软的那块地方在悄悄膨胀,手心传来的热度滚烫。
她展颜一笑,脸颊的旋涡俏皮而迷人,声音如内心般柔软,“别担心,我母亲说了,只要我喜欢,她就喜欢。而且啊——”
红灯转绿,萧年松开他的手,重新启动车子,车身微微震动,将她的话打断。
他微微侧了头,含着笑意问她,“而且什么?”
而且,就算她不喜欢你,你还有我啊,我会说服她喜欢你的。
可是有些话,当时没能一鼓作气的说出,后来便没有了那股勇气。
她将耳鬓的头发拨到耳朵后边,话语轻松,“而且昨晚我帮你分析过了,从样貌上来说,你绝对是数一数二的,这点我妈肯定满意了。第二,你的气质和谈吐,虽然有时挺不正经的,但你待会儿在她面前就摆出你去见客户的那副模样,应该也能过关了。第三呢…”
萧年听得认真,这突然的停顿让他疑惑了一下,追着询问,“怎么不说了?”
艾夕笑了一声,“第三你就更不用担心了,论益和市谁的家底最丰厚,你说第二,估计没人敢称第一。”
萧年看着她那侧的后视镜,确认后面没有车辆后将车拐了个弯,嘴角勾了勾,低笑。
“看来是我昨晚不够卖力,还让你有精力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
“萧年!”艾夕伸手掐了下他的腰腹,嗔骂,“我和你说认真的,待会儿你在我妈面前可不能说这些话,知道没?”
萧年将车停稳,低头解开自己的安全带,再倾过身子去解开姑娘的,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应答。
“知道了,我全都照做,放心?”
她轻哼一声,“要是我妈不满意,你看我还理不理你。”
萧年顺势在她的唇上惩罚性的轻咬了一口,低哑着声音,“你舍得?”
母亲今天不再穿着医院蓝白相间的条纹病服,换上了自己的衣裳,精神抖擞的坐在病房内和护士们聊着天,眼里隐着淡淡的笑意,整个人看着年轻了许多。
护士长与母亲并排坐在病床上,握着她的手谈话,“您真的决定要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