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恪笑了笑,对着那将军说道,“多谢将军好意,但投降的事情,我们也还是没有考虑好,还请你回去告诉你们君主,我们还需要些时间考虑考虑。”
那将军的眉头一皱,立刻又说道,“太子,这件事情你可要想清楚了,我们君主没有多少耐心,若是我回去禀告,那下一次,应该是你们最后考虑的期限了。”
“有劳将军了。”太子殿下对这位叫将军的话完全不以为意,依旧十分爽朗地笑着,像是没有遇到半点的问题。
那将军见楚恪宁顽不灵,便皱着眉头叹了一口气,又朝着楚恪深深看了一眼,而后勒马转身走了。
等到那将军一走,楚恪的军队便立刻又抄起家伙,往那些鼠洞挖着,他们不停地挖着,按照鼠道的位置挖着,现在这个鼠道已经是他们最后的退路了,绝对不能够让敌军发现。
又过了三天,那将军又来到了他们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站在崖壁之上向着楚恪问道,“太子,这是君主给你们的最后机会了,若是你们还不投降,君主便不再派人来管你们了,这绝境中可没有水喝,你们科室要想清楚了。”
亏得楚恪之前思考的清楚,他让这位敌军将军给他们时间考虑的时候,让他每隔半个时辰就给他们军队每天一囊袋的水,楚恪将这些水全部粗存起来,算好了挖通山道的时间,已经是足够了。
楚恪对着那将军笑了笑,大声回应道,“我同我的战士们想了想,你若是能够下来陪我们一道儿感受感受这绝境中的滋味,我们便再给你那投降书。”
那将军自然是不会下去,羌国君主从第一次让楚恪他们投降未果后就放弃了救援出来的念头,这位将军自然不会下来白白送死,便留下了一句“好自为之”就立刻策马扬鞭走人了。
楚恪听着那将军急促的马蹄声,不禁觉得好笑起来,他也立刻拿起一旁的场子,跟着那些士兵们一块儿挖着山道。
大部队军营之中,终于有人发现了楚恪与精英部队消失的事情,楚括却装作十分担心的样子,带着一对小兵,装模作样地在战场附近溜达了一圈,故意绕开了楚括他们所处的位置,好好让士兵们死心。
那些士兵们一直在楚括与楚城的错误指导下寻找着楚恪的位置,自然是到处也寻找不到楚恪的踪迹,因此,在经过半个月的寻找未果之后,楚括与楚城决定,将这个情况报告给朝廷。
楚恪营中的罗兰与师父则是最为清楚楚括的状况,他们趁着楚城与楚括不注意,偷了两匹马儿,朝着那沙场的周围进行搜寻。
他们在夜里看见一出崖壁上又微微的火光,便立刻策马来到崖边进行巡查,只见楚恪的军队还咋每日每夜地挖着山道,他们立刻惊喜地大喊起来。
楚恪听闻熟悉的声音,见那崖壁上是罗兰与师父两人,欣喜之余,心中也微微有些感到不妙了,便连忙对着那令人问道,“现在楚军军营中的情况如何了?为何我们困了那么多天,他们也不来援救?”
师父听闻,有些愤怒地对着楚恪答道,“你的那两个兄弟很显然有着自己的打算,他们根本不希望你活着回去,巴不得你现在真的下落不明,好而死在这荒郊野岭之中,他们今日已经将你失踪的消息发到汴京去了。”
楚恪心中一惊,他早就知道那两人定不会做出什么好事,却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敢将消息传出去,汴京中的赵箬若是得知这个情况,定是会心神不宁,定不会相信又这个状况,也定会立刻来这战场上找他。
只可惜,现在的情况除了挖通山道外,已经没有任何办法能够摆脱这个困境了,必须要尽快通知赵箬这事情的真实情况,好让她暂时不用担心,也尽快想些办法来营救他们。
“师父,楚恪摆脱你一件事,你们先不用管我们,我们自会有办法出去,现在最主要的是想让汴京中的赵箬得知情况,她还有身孕,受不得惊吓,摆脱师父写信给汴京中的楚流云,好让赵箬能够安心。”
师父自然是点头同意,又向着楚恪说道,“放心吧,这点小事,我一定会帮你办到,你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楚恪仔细想了想,现在他们缺水和一些可以生火的用具,便对着师父蜀道,“虽说我们的水能够支撑到挖空山道的那一日,但是我们还是有些紧缺,若是能够再多一些就好了。”
罗兰听闻,立刻对着师父说道,“师父,我们可以在这个山崖边上建一个小屋,我每日都为他们松懈东西来,而师父就留在这儿把风,告知他们情况。”
师父听了这个主意,连忙举手称赞,于是这两人便真的在崖边建立了一个小坊子,罗兰在夜里就给楚恪他们弄来了很多的枯树枝,用绳索捆着从那崖壁上吊下来,有了罗兰的帮助,夜里的士兵们便直接往那蛇虫鼠蚁的洞中放烧着了的火草。
那些蛇虫鼠蚁见到火光就全逃出来了,又不敢近士兵们的身,再好蜷缩在一旁,被士兵们的火箭射中,烧个半死。
楚恪还是有些担心楚朝军队的状况,他让师父暗中注意着点儿,不能让之前的努力白费一场。
汴京中,楚王也终于收到了那个极为不幸的消息,看着信上所属哦的一切,楚王也陷入了沉思之中,为何不见的偏偏就是楚军的元帅,而这两个完全没有任何应变能力的皇子却能够在这战场上游刃有余。
但信上的消息十分明确,还有那些将军们的手印,看上去完全是不容置疑,虽然楚王对楚恪的他弟一直都不是很好,但那好歹也是他的儿子,楚括这么多年帮助他解决的问题他也都记得清楚,若是没有私人的情绪,他的确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储君。
楚王在这一夜里陷入了回忆之中,他的脑子也渐渐开始清晰起来,或许人就是这样的,在一个人天天出现在你面前的时候,你并不会那么贴切地感觉到他的好,但现在人不在了,脑中才涌现的全是那个人曾经令自己难忘的模样。
楚王有些不舍了,真的不舍了,就是因为他嫉妒楚恪的办事能力与作风,才会觉得他是自己皇位的竞争者,也才会那般地提防他。
楚王在这一夜终于有些明白了自己的年龄,也终于明白自己已经不适合坐这个皇位了,但现才领悟过来,已经有些晚了,最能够继承他皇位的儿子,现在已经不再了,这皇位又该给谁好呢?
给楚城?虽然楚城在自己的面前表现出一副极为乖巧的模样,但楚王着实是不知道他的本性,他都当皇弟当了一辈子了,见过形形色色的人,也自然能够看透一些人的眼睛,这楚城的眼睛虽然漂亮,但其中总是有些楚王看不清的东西。
他并不认为楚城是适合皇位的人,楚城那般做个阔公子还是绰绰有余的,但是作为一个皇帝,需要又极为长远的眼光,以及睿智而沉稳的思想,更要懂得军事,楚城虽然有些小聪明,但是却不能够登上大雅之堂。
而楚括,是楚王曾经认为,最有资格同楚恪进行皇位争夺的人,但这小子近些年来的所作所为,似乎越来越不能让人满意了,他做事太过于极端,缺乏一颗仁慈的心,而皇帝,必须要心系百姓,需要有些柔情,楚括太过于阴骛,现在想想越真是越往细想越不适合。
如今楚括又与帝国做出那样的事情,证据在手,若是不拿出来,就是对不起因此而失去了性命的楚恪,都是自己儿子,他对楚括的宠爱从来没有少过,但对楚恪,说实在的,的确是有一份小小的愧疚之意。
“哎……今后的事情,该是如何呢……”楚王轻声叹了一口气,而后缓缓闭上了眼睛,带着这令人发愁额思绪进入了梦想之中。
第二日,赵箬在御书房像往常一样,帮着皇上做事的时候,楚王突然告知了赵箬有关楚恪在战场的事情。
赵箬起先像是平日一盘平静地听着,当她听闻楚恪“下落不明”的时候,赵箬我这笔的手猛地长了一下,她抬起头来,那张漂亮的脸上依旧是平日那冷静沉着的模样,但她那双清亮的眼睛却在微微颤抖中,其中隐隐能够看到泪光。
“什么?怎么会这样?”赵箬放下笔,直起身子,便向着楚王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焦急,但更多的是一种想要弄清事实真相的冷静。
“在战场上,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都会发生,或许太子没事,只是与楚朝军队联系不上而已,你也不要多想了。”楚王看着赵箬那隐隐有些不对劲的模样,立刻改口安慰道。
赵箬怎么可能不知道这只是楚王表示安慰的话语,但这件事情听上去便是十分诡异,按照楚恪的头脑与作风,应该不至于会死在战场之上,虽说战场风云多变,但赵箬心中就是有这么一种直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