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括听闻此话,倒是朝着楚恪看了一眼,今日这楚城与楚恪的表现都有些异样,尤其是楚城与楚恪方才的那些对话,虽说似乎并没什么重点,但凭着楚括多年与楚恪争斗的经验,方才楚恪分明是十分愤怒的,很久好像楚城的话语中有什么激怒了他。
但细想想,这楚城与楚恪似乎并没有交集,今日这副样子定是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动向了,难不成,今日这件事,是这两人共同商量好的?
这么想着,楚括便觉得自己吃了大亏,便也急忙上前一步,对着楚王说道,“父皇,虽说现在边疆战事吃紧,但也不能如此草率就派太子与我出征,这件事情还得回去再做相信计划,否则以我与太子的个性,定是不会合作顺利。”
楚王听闻这两儿子一个要与自己将条件,一个一直在拼命找理由推推,一点都不想去那汴京替他卖命,楚王顿时气愤万分,连忙对着楚恪与楚括吼道,“大胆!你们两人身为皇子,自然是要做些皇子该做的事!现在楚朝有难,你们居然当着这么多大臣的面与我再三推脱!真是不知羞耻!”
楚恪听闻此话,脸上美玉半点变化,他抬起头来,十分平静地对着楚王说道,“父皇,你尚未听闻儿臣提出的是什么条件,且等孩儿细细道来,您再对孩儿做出评价!”
说罢,楚恪便“扑通”一声,朝着楚王跪下, 十分认真地说道,“第一个条件,儿臣希望能够带着赵箬一同去战场!”
楚王听闻此话,气得连手都在发抖了,连忙指着楚恪说道,“你……你可知道你自己在说些什么?你可是军中出身之人!那些军中纪律你了都忘记了!”
楚恪摇头说道,“父皇,军中纪律,儿臣自小就已滚瓜烂熟,只是父皇也还记的你给赵箬的称号吧,丞相府女管仲现在已成了太子府女管仲,儿臣还得由她谋划,方能行动。”
事到如今,楚恪也不想藏着掖着了,既然这个红玉楼楼主想尽办法要让自己与楚括上战场,这次也必定是胸多极少,若是去了边境,留赵箬一人在汴京,定是会有问题,自己是怎么都放心不下的,还不如带着箬儿一起上战场,至少彼此间都有个照应。
楚恪已经摸透了赵箬的性子,自己在此做下这个决定,赵箬若是在场也必定会同意,毕竟赵箬心对红玉楼楼主的仇恨,不比自己的要少,在没有将敌人扳倒之前,赵箬自己也绝对不会让敌人趁机先把自己弄倒下!
既然两人都是这样的倔强性子,便也用不着在乎你我了,只要在一起,两人都是能够自主独立,又能够互相依靠的,谁也别想将他们拆开。
楚王一时间想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赵箬这丫头的头脑他是见过的,真是综合了大公主那机灵聪慧的优点,又结合了赵寅那沉重冷静的出事方式,的确是一个完美的谋臣,即使将楚恪门下的所有谋臣加起来,也是抵不过这么一个贤内助的。
当初楚王不想让赵箬嫁给楚恪的原因,第一是因为赵箬的背景关系,第二则是考虑到她那聪明的脑袋,到哪里都会让哪里的人变得机灵起来,这才是让楚王最忌惮的地方,这个国家不缺乏聪明人,只是这聪明人若是不能为他所用,那便就是敌人了。
楚恪看着楚王由于的模样,便立刻又说道,“父皇,箬儿也是疑心想要为楚朝谋事,以她的智慧,在战场上定是能够发挥作用,虽说赵箬时而女子,但这等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若是闲置不用,便真就是可惜极了。”
白楚恪这么一说,楚王倒是有些动摇了,楚恪的话倒是也有几分道理,反正这个赵箬要是待在汴京也是闲着,干脆一起与楚恪去了边境,发挥一些对自己的余热也是有些好处的,万一有个三场两短,那便就是楚恪的问题,谅那赵寅也是管不着。
想到这儿,楚王便朝着赵寅的方向看去,也不知是不是赵寅江郎才尽了,这些日子中,关于“统一”计划,这个平日里注意最多的好丞相倒是变得越来越安静起来, 几乎没有任何建设性的意见。
楚王眯了眯眼睛,看着赵寅说道,“上战场可不是一件儿戏,虽说为国效力乃是必然之事,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赵箬一个女儿家,自然也是要问问娘家人意见的,赵丞相,你说呢?”
赵寅听闻自己被点到了名,便暗暗他们了口气,这个楚王真是越来越精明了,虽说在政事方面是越来越糊涂,但推脱责任还是像从前那般精明,这么快就将责任扔在了自己身上,若是现在自己答应了,赵箬即使死在战场上,也与楚王今日的决定没有半点关系。
这样想着,赵寅倒是有些发觉了阴谋的味道,他抬眼看了看楚恪,脑中突然闪过一个主意,便立刻朝着楚王说道,“小女为国争光,微臣自然是责无旁贷,也定不会就此阻拦小女,只是做父母的,自然希望子女能平平安安,若是太子殿下能护小女周全,微臣便也没有什么意见。”
楚恪的嘴角扬起一抹笑意,老丈人就是老丈人,这中庸之道拿捏得极好,又不得罪君王,又不得罪自己的心,飞快地将自己身上的责任甩还给了楚恪,这话中的意思便是要楚恪好好伴虎好赵箬,若是赵箬有个三长两短,赵家定不会饶他。
楚恪朝着赵寅行了一礼,便认真说道,“丞相大人轻放心,箬儿是我的皇子妃,我定是会好好照顾的,不会让她受半点伤害。”
赵寅听着楚恪这十分郑重的承诺,便不由得点了点头,楚恪的事情他知道得最为清楚,当初赵箬要嫁给楚恪的时候,赵寅便叫人去查了,在混欧这么多日子的观察下,赵寅也没有发觉楚恪又任何的异样,倒是个令人放心的可靠的人。
于是乎,赵寅心中也放松下来啊,对着楚恪说道,“好,君子一言,有了太子殿下这番话,我赵寅便也就安心了,那箬儿就拜托太子殿下照顾了。”
楚王看着令人都没什么意见了,他自然也不会再做阻挠,心中微微一松,便又对着楚恪问道,“第一个条件寡人已经允了你了,还有其他两个呢?快些说来给寡人听听!”
楚恪点了点头,便又严肃地说道,“第二个条件是,儿臣希望儿臣能够带领当年儿臣自己的军队去,要保证是原班人马,缺一不可,这场战役可是极为关键的,只有原来的人,儿臣才能用的惯,若是硬要安插新人,即便是输了,也不能怨儿臣!”
楚王微微动了动眉头,以前那军队的人都被他掉出去了,想要重新回来也不是不可能,只是不能让他重新安插新人,倒是一个难点,毕竟,楚王对楚恪并不完全信任,他本想安排人看着楚恪,以防他又异常的举动。
但现在楚恪的这个条件,完全抹去了楚王的计划,人是绝对安插不进去了,索性现在还有楚城可以监督,也不是不可以接受,想着现在战事迫在眉睫,就暂且先答应了这个条件,以后再想办法。
楚王下定了决心,立刻点了点头,对着楚恪说道,“行,这第二个条件,寡人也依了你。”
楚恪的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他先是朝着楚括看了一眼,而后淡淡说道,“第三个条件,我与楚括这次虽然是通力合作,但是他的计策与我分开使用,父皇你也给他一支军队,这样也好多一个获胜的筹码,我两人公平竞争!”
楚括一听,心中便有些发慌了,楚恪这只老狐狸,明明知道自己没有上战场的经验,却要与自己分开作战,让自己独立带一支军队,这简直就是让他这个初生牛犊去虎穴中转悠一圈啊。
这羌族人是怎样的凶猛,哪是他一个战场新人能够对付得了的,即使是有些小聪明,小对策,也需要一个经验丰富的,十分有威信的将军,若是没有这些作为前提,别说是胜利了,就连能不能活下来也是个问题,这楚恪简直是将他往火坑中推啊!
楚恪已经看出了楚恪的险恶用心,连忙跪下对着楚王说道,“父皇,请你三思啊,此次战役非同小可,儿臣又是第一次奔赴沙场,若是只派儿臣一人带领一支军队,儿臣着实力不从心!”
楚王有些不悦地看了楚括一眼,这小子从方才楚城说计划开始就一直在找各种理由推脱,现在听了楚恪的这个条件,就好像是突然着住了最后一丝能不去的希望似的,一直“不行,不行。”地嚷嚷让个不停。
这楚括的母妃家可是堂堂的军事世家林家,哥哥天生就是骁勇善战的,怎么就出了个如此懦弱无能之辈,一听闻要上战场就开始变得软弱起来,真是给他们林家丢脸,也给皇族丢脸,若是那些将军们看着堂堂一个幌子都这么害怕上战场,那他们又怎么可能在战场上会真正卖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