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降头师懵逼了。
因为她当时是双手拖着小碟,其实根本不存在碟翻血洒这种事儿。
她身后那中年男人也听见声音了,哆哆嗦嗦的问:“大……大师,又怎么了?”
“啊?没……没什么,刚刚鬼仔觉得,你平时吃的太油腻,第一碗血不够新鲜,让你放一下,它要喝第二碗。”
卧槽?
这特么也行?
这种话也说的出来?
好吧,要么怎么说这女的心理素质很强大呢,就这种情况,依然临危不乱!
不过这理由,是有点二啊。
可怜那中年男人了,我偏过头看看他,眨巴着眼睛,特懵逼,但还是点点头:“那,那我知道了,我再放一碟就是了。”
于是,她开始挤血。
好不容易弄出第二碟,女降头师又拖着走了过去。这次到坛子前,她本能的四处张望了一下,感觉没什么问题,准备把血倒进去。
我手欠,跟刚才一样,又弹了一下。
哗啦!
碟子落在桌子上,血翻了……
“这……这又是怎么回事儿啊?大师?”男人也懵逼了。
女降头师半天没说话,拿起碟子的同时,她好像感觉到了什么,伸手往前试探着摸了摸。
“怎……怎么回事?”女降头师小声嘀咕。
但看得出来,恐惧的神情已经渐渐出现在她的脸上。
“大师?大师你听见我说话了吗?”
“啊……听,听到了。你等一下,我问问鬼仔,到底是怎么回事。”于是女降头师装模作样的嘟囔了半天,最后转身,看着那一男一女:“鬼仔说,你们心不诚,要你们……你们亲眼看着它,看着它与你的血液相容才行。”
也行,这里有总比刚刚吃的太油腻好一点。
于是,男人又挤出了第三碟血……
心疼那只手啊。
这次,女降头师端着血,男人和女人一左一右,期间女人害怕,还说自己去一边等着行么?男人拒绝,死活拉着她。没办法,女人只好认了。但到那坛子前,看到了坛子里面黑漆漆的婴儿样子的东西时,女人还是捂住了嘴,尖叫声憋得她直哼哼。
女降头师这次双手抓紧了小碟,嘟嘟囔囔了一阵子,在男人和女人的注视下,把小碟抬起来,准备把血倒入坛子里。
这次我没弹。
看她手指掐着小碟都掐得发白了,我肯定也弹不起来。
所以这次……
我双手做碗状,在坛子口,把那碟血全接住了。
嗯,仨人就看那碟子里的血停留在虚空,然后被扬在了一边。
三秒过后。
三声尖叫在这屋子里响起,仨人转身,同时冲向门!但没我快,把那血扬出去之后,我就跑向门口了。这门是用老式锁头锁的,钥匙和锁头都在,我直接把门锁上。而钥匙被我捏在手心,在他们看来,就是凭空消失了。
男人冲过去抓住锁头,使劲儿拽,同时转头看着女降头师:“这……这他妈怎么回事儿啊?!那血……那血怎么被倒出去了?这谁锁的门啊?这怎么回事儿啊!”
“我……我怎么知道啊!”女降头师也懵逼了。
那个性感女人这时伸手指着坛子的方向:“你们……你们快看!!”
没错,她指着我呢,因为我直接把那坛子里的“婴儿”捞了出来。这到底是个什么,我也不知道,肉硬硬的,不过根据这女降头师之前的尿性,应该不会是真的婴儿。
“啊!!大……大师!怎么……怎么回事儿!鬼仔飞出来了?!”
“我……我,我,我怎么知道啊!我!”
“你不是大师吗?!你不知道我们怎么办?等死啊!”男人说着就掐住女降头师的脖子,而且是真的掐,手上青筋都暴突了。
嗯这样看来,女降头师被这男的掐死的可能性,远大于被我吓死。
我这只是来给楚澜报仇的,搞出人命就不太好了。
想了想,我决定换种玩法……不,是改变策略。
我拖着那小人,用它的小手在坛子后面的墙壁上开始写字:安静点,我只是想出来说句话,那姐们儿总是歪曲我的意思,我想说的,根本不是她要传达的!
说完,我还敲敲墙。
仨人的注意力被我这边吸引,都吸了口凉气。
估计这是他们有生之年第一次与鬼如此直接的沟通……
男人一点点松开女降头师的脖子,女降头师憋得脸色发紫,这会儿在一边使劲儿咳嗽。男人看着墙壁,赶紧双手合十:“您说,您说,您到底是什么意思?你想要我怎么样,你直说……我,我早看这女的不靠谱了,您别动怒,别惹出什么人命就行!”
我在墙上写:哥们儿我对人命,没什么兴趣。我就像说一件事儿,什么我喝你的血,你喝我的血的?
这什么年代?
滴血认亲啊,还是歃血为盟啊?
脑袋有病吧?
我喝你血能干嘛啊?你喝我的不恶心么?
咱能来点实际的吗?你以为你请我这个神通广大的鬼仔,就给那一传话的女的点钱,就行了?办事儿的我,就特么喝血我亏不亏?
看着我写这么一大段话,男人都懵逼了,转头看看那个被他掐半死,刚缓过来的女降头师一眼,女降头师赶紧往一旁躲躲:“你……你别看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别打我……别打我……”
男人然后看看我这边:“那……那您想要什么啊?”
我想了想,以公谋私这件事儿不对,但作为公家的楚澜从来没给我开过工资,我一公司小职员赚的也不多,不如借此机会给自己谋点福利吧。
于是我写道:那个什么,给你们个银行卡号********,记住了啊,收款人叫赵御。以后你事业方面有什么不顺的地方,或者得什么病了,或者遇到什么人生难题了,你就给这人打钱!打的越多,麻烦解决的越快!
“啊……啊?!”中年男人懵逼那差不多三分钟:“这……这人谁啊?”
我想了想,总不能说是我自己吧?于是顺手写道:我干爹!
“那……那你不还是得不到什么吗?”
我敲敲墙:我特么愿意,你管我?想死啊?
男人吞了口口水:“啊……那,那我知道了……卡号我记下了,赵御对吧?我,我知道了。那个,大,大神啊?这样,您是不是就跟我完事儿了?我之后,还要带你回我家……”
我继续写:不用了,不是说了吗,有问题就给我干爹打钱,打得越多,麻烦解决的越快!
“好好,没问题……”中年男人赶紧点头,然后看一眼旁边同样懵逼的女降头师,小声问了句:“赵御谁啊?”
“我怎么认识啊……”
“那这孩子死前几岁啊?”
“我……嗯?你问这个干嘛?”女降头师愣。
男人惊恐的看了我这边一眼:“认字儿也太多了吧……”
哦,这是一BUG,一般这小鬼不都是夭折的小孩么,充其量不超过五岁。
总之,这事情办完了,我就放那俩人走了,回头等着看我银行卡有没有进钱什么的。那俩人走的时候,女降头师也玩命的往门口挤,她也想跑,被我特别不绅士的推倒在地,然后锁门。
此刻,这小屋里就剩下我和女降头师两个人了。
“你……你是什么东西……你,你别靠近我……你别靠近我……”女降头师哭哭啼啼的缩在墙角。
我这时候也不用装假了,直接扔了那假婴儿,然后找了一张纸,又浓了一小碟血水,来到墙角坐下。
女降头师先是看看被我扔地上那“婴儿”然后眼睛立刻开始瞟向四周。
显然她也知道自己那玩意儿根本不是婴儿尸体。
我敲敲地板,在纸上写字:别看了,哥们儿在你面前呢。
“你……你是什么……你什么啊?!”
我肯定不能说自己是人啊,我继续写道:我啊,当然是鬼了……呵呵……
“我,我没害过什么人,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你……你需要什么,我烧给你啊?求求你,别……别伤害我……求求你……”女降头师开始拜我。
我继续在纸上写:没害过人?我觉得不是这样吧,今天好像就有一女孩因为你被害了。
写完,我把这张纸拿起来,迅速推向女降头师面前。
当时她尖叫一声。
往后缩了半天,如果后面有个缝,估计人都钻进去了。
“你……你是……是那个叫……叫什么楚澜的女孩吗?她……她被吓死了?!”
我特么满脸黑线:不是,人没死,不过很生气……所以我就来了。
女降头师懵逼:“什……什么意思?”
毕竟和楚澜是发小,这些年我们亦敌亦友,所以我帮她装了逼:意思就是,你是装鬼,但她……可不是。
这话给她看完,那张脸瞬间又白了三分。
“那……她想把我……怎么样?”女降头师看着那张纸。
我在上面写道:对你没什么想法,刚才的事情,就算是一个教训……不过,楚澜很想知道一件事,你为什么要吓唬她?你们认识?结过仇?
女降头师看到这赶紧摇头:“不不不,不是我,我根本不认识她的,是有人让我这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