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的话,让我觉得很有道理,但心里并不高兴,因为这意味着我跟胖子忙活了半天,却一点收获都没有。
再一想,也许他们有收获也不一定,于是道:“大师兄,你们有没有查到什么线索?”
“这个,应该有一点,但也不完全。”
我急了:“有就是有,没有就没有,什么叫应该不完全?”
“这事儿有点复杂。”大师兄不紧不慢地道:“我们在现场做了检查,发现的确有人施展过法术,极有可能是一种障眼法,但同时还查到另一种法术,一种比较邪恶的法术。”
我像听天书一样,什么都听不懂,但其实都懂了,只不过这应该只是小说中虚构出来的东西,怎么会在现实生活真实出现?
但那些都跟我没有多大关系,我叫赵御,只是一个普通人,虽然会被人请出魂魄,但本质上还是一个普通人,什么法术都跟我没有关系,我只关心楚澜和那一车的人怎么样了?
大师兄十分沉重地道:“据我们分析,施法的人应该是邪修,车上的人应该已经全部遇难。”
还没等我悲伤,突然旁边传来一声哀嚎:“小澜啊,我的小澜啊,你死得好惨啊,我要给你报仇雪恨,要杀了那个害人精,要让你死得瞑目,我的小澜啊!”
“死胖子,嚎什么嚎,楚澜要是听到,肯定会让你死不瞑目的!”
“只要她能活过来,让我做什么都行,我是真的喜欢她啊,没有她,我觉得人生一点意义都没有,还不如死了算球……”
“行,这话是你自己说的,窗户开着的,跳下去就行了。”
胖子不嚎了,用肥肥的手背在没有眼泪的眼角揉了两把,恨恨地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无论如何我都得先找到小澜才行!”
跟这种家伙说话,完全是浪费精神,没有一点实质性的作用,我调过头,对着大师兄道:“咱们得赶紧抓住线索查下去,兴许还有希望。”
“嗯,这才过去一天时间,公交车上共有三十多号人,不会全被取了性命,应该还有部分人员活着。”
胖子一听,跳着就向外跑去,大叫道:“那还罗嗦个屁,赶紧地找人啊!”
重新回到老门坎,心里安定多了,因为青松碑坊的大门已经被贴了封条。三个恶人死了一个,另外两个已经被警方关押,这条原本阴沉沉的街道也显得轻快了一些。
我们一行人来青松碑坊店门前,也就是公交车神秘失踪的事发地,师兄弟三人显得非常专业,而我跟胖子则无所事事,抄着两只手在那里走来走去,还得做出一付若有所思、比专业还专业的样子。
这是胖子专长,他一手抄在口袋里,一手指指点点:“哼,你们看这里,很不正常。”
一个师弟纳闷地道:“胖哥,哪里不正常了?”
“这里这里,还有那里,都不正常,难道你都没有发现吗?”
“能不能说得具体一点,我听不太懂啊。”
“这种玄之又玄的东西,只能靠感觉,怎么说得清楚,只能意会,意会,慢慢意会。”
小师弟看着空中,意会去了,我紧紧跟着大师兄,小心翼翼地道:“能查出他们具体去了哪里吗?”
大师兄非常笃定地道:“正在查,很快就有消息。”
话音刚落,一阵电话铃声响起,大师兄从包里拿出手机,非常时尚的新款,比我的强多了,看来有真本事的就是不一样,肯定没少挣钱。
接通电话,大师兄表情严肃地听了一会儿,回了一句:“哦,好好,我们马上过来。”
挂断电话,大师兄十分潇洒地挥了挥手道:“地方找到了,赶紧上车。”
公交车并不是凭空消失,而是被人施了障眼法,而实际上公交车还是沿着这条街道行驶的。既然如此,那么警方就能用一些设备追查到车的去处。
老门坎街位于城市边缘,跟山林相接,非常偏僻。走完整条街道,前面就是山林,要绕过一座大山,到达下一站后,才进入另一条街道。
在环山路上,有几条通向山里的公路,那是林业部门专门开辟出来的,方便开采木材。
公交车是顺着其中一条山路进到深山之中,在距离入口一公里多的地方,又驶离了山路,藏身于密林繁叶之中。
我们赶到那里的时候,看到公交车上覆盖了许多枝叶,伪装得非常好,在山路上根本无法发现。看样子对方也不是法力很强的人,否则直接把这辆变没了,岂不是省事得多。
鉴于此案与超自然力量有关,所以当地警方没有介入,只负责将这条山路完全封锁,我们五个代表正义的“超人”来到了现场。
公交车静静地停在青山绿叶之中,车厢里空空荡荡,没有半个人影。
大师兄负责整个行动,他应该有一些这方面的经验,先让我们穿上鞋套,戴上手套,这才上车。
我的心情非常复杂,楚澜就是从这辆车上消失不见的,她到底遇见了什么,现在是否还活着?
一切都是谜,需要我去揭开。
车上的整体情况比较正常,没有想像中血流成河的血腥场面,也没有断手断脚的残肢,只有几个装在塑料袋里的肉包子被踩得稀烂,这应该是哪位乘客的早餐,还没来得及吃就被人强行赶下了车。
我们从前排向后面搜索过去,大师兄负责搜索驾驶室。
第三排的座位上放着一本杂志,是一本女性杂志,我没动,让它继续待在那里,也许它的主人会回来,也许不会。
第四排的座位下面有一个废弃的饮料瓶,左边还散落着一些瓜子壳,看来这位先生或女士比较好吃零售。
这时,我看到地上有一个小时候玩过的风车,心里一疼,将风车捡起,正好一阵山风穿过车窗,风车骨碌碌转了起来。
胖子在旁边道:“兄弟,人生无常,别太伤感。”
这是我听胖子说的最像人话的一句,撇了撇嘴道:“废话!”
我向前走了两步,来到倒数第二排座位,眼睛一下直了,因为靠窗户的座位上,居然放着一件熟悉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