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收服了任印月,那么我们现在就应该出发了。早上到现在已经耽误了不少的时间,刚刚吃的东西也是消化完了。没办法,我和凌勇重新生火,然后烤一些事物。吃完了然后在上路。
“道士,你觉得怎么样?”趁着赶路的时候,我开口问道。这会儿的雾已经完全散开了,那会儿我们看见的烟囱竟然跑到了我们的前面,果然,我们还好没有走错路。我说:“这件事情我怎么老是感觉不太对劲。道士,你有没有把握?”
这里擅长和鬼魂打交道的就是齐鹏志了,我必须要问清楚他到底几斤几两。不然万一到时候出点什么变故的话,我就只能把这个臭道士拿来垫背了。
齐鹏志想了想,厚重的眼镜都被皱起的眉角卷了起来,看起来也在沉思。他说:“我也不是很清楚,走一步看一步吧。唐安,都走到这里了,难道你还想回去不成?”
我摇摇头,虽然我平时嘻嘻哈哈的,但是碰到正事的话,我会比齐鹏志还要正经。当然,这只是我自己认为的,他们相不相信就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怎么可能,”我哼了一声,看了看后面的凌茜离我还有一段距离,我压低了声音,齐鹏志知道,我这是要开口说脏话了,“兵来将挡,女来我奸,怕个球啊。再说了,不是还有你吗,那个林小桃据说是个大美女哦。你不是最喜欢这类玩意的吗?”
齐鹏志很鄙视的看了我一眼,对于我推卸责任很是不满。他说:“我对女的感兴趣,并不是对漂亮的女的感兴趣,而是对可以收服的女的感兴趣。林小桃那么彪悍,凌茜也差不多,你连凌茜都敢要,林小桃估计也跑不了。兄弟,我看好你,上吧。”
日,本来还想这个齐鹏志保护我的,现在看来,是没多大指望了。不被他卖了就不错了,这个贱人!真是枉费了我一番苦心啊。
说着说着,路程也不远了。但是时间更是不早了。我从来没有感觉到时间过的这样快过。我们早上刚刚脱离那个该死的鬼打墙的困扰,又被那个祖孙同棺给耽误了时间。再加上和任印月的扯淡,现在又是黄昏的时间了。我从来没有觉得一天的时间这么快。
也是,毕竟我以前经常在四号照相馆打酱油,整天无所事事,时间过的当然慢了。但是我的感觉告诉我,我现在过的时间刻度的确是变快了。快到我无法熟悉的地步。
接近黄昏,太阳都快要落下去了,我们总算是赶到了那个大烟囱的地方。我们站定,看见这个大烟囱后面还有一排平房,或许是因为距离太远,我们一直到走进了才看见这个房子。
房子装修的很是简单,白色墙壁,白色的灯光。看起来和医院没有什么差别。虽然在这个野外,这种色调看起来忍不住让人感觉到恐怖。但是将就将就也就差不多了。
“道士,要不我们进去睡一晚?”我说道,毕竟有房子总比没房子要好,指不定一个不小心就睡到棺材里面去了。而且看这个房间里面的灯光,应该是有人的。
齐鹏志摇了摇头,然后道:“不要进去打扰人家了吧?我看这里好像没什么人啊。”
“废话,”我翻了个白眼,这里是荒郊野岭,能够有这么个建筑就不错了,“这里是同仁医院的焚烧厂,要那么多人干什么?”
凌茜却是拉了拉我的手,然后看向里面,“唐安,这里也太荒芜了。如果人不多的话,一般的人是不敢住在这里的。哪怕是我们凌家的人,都未必有这个胆量。”
我一愣,然后仔细看了看这栋比较长的平房。这里的房子看起来大概有几十间的样子。但是细细看去,只有一间房子是亮了灯的。看起来,这里住的人还真的不多。
我看了看四周阴暗的天色,一咬牙,“不管了,有地方住总比没地方住好。张家能够安排人住在这里,那么肯定是有张家人的理由。他们总不可能把自己的人往死里送吧。”
齐鹏志想了想,然后点头。毕竟现在又已经到了晚上的时间了。如果再次在野外的话,指不定要碰上什么东西呢。有总比没有要好,毕竟是个房子。
想到这里,我给凌勇使了个眼色,凌勇会意。然后走到亮起灯光的那一间,抬起手就开始敲门。
砰砰砰,砰砰砰!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外面的缘故,我总感觉这敲门声有点大。就好像有一台鼓就放在你的心口上,然后有人拿着一个大棒槌猛敲一样。我的心脏开始剧烈的跳动起来,还好。我的这种感觉很快就结束了,门打开了,凌勇敲门的手自然也就放了下来。
看着我一副喘息的样子,凌茜轻轻地替我拍着后背,关心的道:“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被凌茜一顿猛拍,我一阵剧烈的咳嗽。齐鹏志看的暗笑,然后道:“凌茜,你要是在拍,估计他真的要不舒服了。我都听见了他内脏碎裂的声音了。”
凌茜一阵脸红,但还是忍不住瞪了齐鹏志一眼,就你事多!
我连忙道:“凌茜,你别听他的,我没事,只是走了这么会儿,感觉有点累了。每天站在照相馆里面不动,有什么事情也都是阿翔替我处理了。身体不行也是正常的。”
齐鹏志向我传达了一个****至极的目光,那意思是,你身体不行,以后和凌茜结婚了怎么办?难道就是传说的那种‘坐上来自己动’?想到这里,齐鹏志自己都忍不住的发笑。
我连忙制止了他的笑容,一来,他的笑容实在龌龊,连我都比不上。二来,门开了,走出来了一个老头子。我连忙上去,说:“你好,请问这里是同仁医院的火葬场吗?”
那个老头子不知道是不是和我一眼,常年生活在室内,他的眼睛十分的阴翳,长得跟狼一样。换做是一般人的话,早被吓得夺路而逃了。老头子的声音也很有特点,沙哑难听。
听到我的话,老头子警惕的看了看我,说道:“你是谁,来这里做什么?”
这个老头子是张家的人,该有的尊敬还是要有的。我拿出一个金色的印章,上面刻着唐安两个字,我说:“你好,我是唐家的少主唐安,这边是齐家的少主齐鹏志,以及凌家的小姐凌茜。这一位是凌家小姐的保镖凌勇。我们是张家少主张化明介绍过来的。”
虽然这个老头子好久没出去过了,但是五大家族的人肯定是了解的,他仔细看了看那个金色印章,发现确实是我们唐家的印章,这才点头,神色和缓了不少,“你们是五大家族的人?”
我们连忙点点头,老头子说:“既然这样,那你们跟我来吧。这里房间宽敞,我带你们去找个地方休息下来。”
我也点头,连忙说好。这个老头子确定了我们是五大家族的人之后,就对我们直接相信了。也没有问我们来这里是干什么的,这就是五大家族的团结。
老头子从房子里拿了个煤油灯,然后走在前面带路,说道:“这里是张家的火葬场,一般人不会来到这里的。所以这里只有我的房间是通电了的,其他的房间都没有拉电线,反正只是个仓库的作用。要电也是浪费,我们要去其他房间的话,也是带着这个的。”说完,扬了扬手里的煤油灯。
我点头,怪不得,煤油灯这么老式的东西还有人用。刚刚凌茜说的也没错,这里果然只有这老头一个人。只是不知道张家为什么这么放心,难道这老头是个什么厉害人物?我说:“老爷爷,你好,我叫唐安,我们是过来负责调查一件事情的。”
老头子说:“你们叫我张老头就好了,来,到了,就是这里了。”
走过一个拐角,张老头站住了,然后指着面前的几间房间,“这里有四间房子,你们可以随便居住。放心吧,里面都是干净的,以前有张家的人来这里的时候都是住在这里的。那边穿过那个走廊就是卫生间了,给,这几个煤油灯你们拿上。”
我们的手电筒的电量还是很充足的,不过为了方便,我还是接过了煤油灯。
张老头安排好了,转身准备走的时候,忽然又道:“对了,虽然你们都是五大家族的娃娃,但是这里毕竟是外面。晚上你们最好还是不要出去,如果有什么事,过来找我就行了,我就在你们不远处的地方。但是你们记着,千万不要随意走动。如果听见了什么也千万不要理会就是了。”
我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那谢谢您了,老爷爷。”
张老头这才转身走了,我目测了一下,这里和他居住的那间房子也就二十来米的位置。不知道为什么张家修建的是这种平房,如果是一般的楼房也会好一点。
齐鹏志捅了捅我,“唐安,我们今天晚上怎么睡啊?”
我四处看了看,这里一共有四间房子,其他的虽然看起来也像是房间。但是张老头说那是类似于仓库的作用,在火葬场里面的仓库会摆放什么东西,用屁股想都知道了。我想了想,“道士,我们晚上还是睡一起吧,虽然有点挤,但是总归安全。”
齐鹏志一脸恶寒,伸出颤抖的双手,满脸的不可置信的样子,正义凛然道:“唐安,你既然觊觎我的美色!我告诉你,我卖艺不卖身的!”
我从牙缝里憋出一个字:“……滚!”
我和凌勇四处看了看,这里的四间房子都没有上锁,是一打就开的那种。想来在这种荒郊野岭也不怕有谁会入室抢劫之类的,毕竟这里是火葬场。劫财的话,只有棺材,里面有没有钱都还另说,关键是你敢不敢打开那棺材。至于劫色嘛,看看那张老头那阴翳的样子,谁下得去手。
我和凌茜挑选了一间靠近外面的房间,并不是因为外面安全,而是里面更接近那些仓库。我可不想大晚上的做噩梦。我拉住齐鹏志:“道士,我们就在这一间吧。你在门口画个符什么的,避避邪。”
齐鹏志依言,大概是在这种阴森的地方,他也感觉不到什么安全感吧。
幸好,这里是个大通铺,房子还算是比较宽敞,我们四个人将就一下也就可以了。我把煤油灯放在桌角,然后拿了一个板凳放上去,尽量让煤油灯高一点。
张老头说的没错,这里果然比较干净,我看了看床,然后指着一角,“凌茜,你就睡那里吧,这中间等下拿个帘子隔开就行了。”
凌茜点头,然后把自己的东西准备放在那个角上。齐鹏志画好了符然后进来直接把门带上了。由于这门十分不安全(关不上),我想了想,直接就把桌子移了过去,然后挡在门后面。虽然这样挡不住多大的力道,但是如果有人要进来的话,桌子的移动声音足够把我们惊醒了。
我随意的打扫了一下房间,然后从床底下拉出一个盆子,递给齐鹏志,“道士,给。”
“干嘛?”齐鹏志不解的看着我,“这里又没有水,我刚刚看了,唯一的水井还在张老头那里呢。我看我们就将就将就吧,洗脸什么的等明天再说吧。”
我摇了摇头,嘴角扬起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谁说这是给你洗脸的了?这是给你晚上方便用的。那个卫生间在转角处,还是尽量别去的好。我们晚上可以忍得住,但是像你这种,一肚子屎的人,你不需要这样一个盆子吗?拿去吧兄弟,别害羞,哥罩你!”
齐鹏志脸色涨得通红,“唐安,我草你大爷!”
我心里暗爽,叫你说你卖艺不卖身,和大爷我睡一起还委屈你了还!我眼角随意的扫了扫窗户外面,心里一惊,然后道:“道士,天黑了。”
是的,天黑了。外面朦胧的白色月光已经稀稀疏疏的落在了地上,把地面染上一层银白色。此时的我却一点欣赏风景的意思都没有,反而心里一片恐慌,总感觉要发生什么事情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