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来说,像他这样的大男孩,看见她这样的小女孩,一般都会热络的说在哪里见过你之类的。这样的言情小说,她看过的并不少,自然也知道他会说什么。
闻言,他大笑起来,“早华,你真有趣!”他不曾想过,她居然小小年纪也有如此阅历,对男性的追求如此的坦率。“不过,你可愿意接受我这样的客套?”
她回眸凝视他,半秒,突然假笑一声,“哈,你少来了!”脸色便暗沉下去。她也不知道从哪来的这样的勇气,竟然敢公然拒绝人的追求。的确是事经百历,战场得利。
他的脸色很快沉下去,有种被人撩了火一样的感觉,辣辣的喉咙,“你别这样,我还没有说要追求你呢!”她听这话,便爽朗笑起来。然后转身,离开。
这样的女孩,他摸了摸手上的手表,上面指向七点四十五分钟,该到时间去办公室了,到了时候再和她好好说说。
紧随着她的身后,走向车间。她将碗放好后,如约来到办公室。他看着她,不说话,只笑。她被他这样的姿态,给逗乐。可她也不说话。两个人就这样僵着。
文员走进来,看了一眼两个人,说笑道,“梦大主任也有沉默的时候?”这样的气氛有点儿不大对劲。文员姓陈,单名一个酿字。其人如陈年酿制的好酒,香,甜,辣。
她看了看文员,知道她爱好幽默,便很给面子的一笑,然后对梦樽说道,“敢问梦大主任对在下有何吩咐?”她刚走出校园,社会阅历有限,对处理男女之事,更是没有经验。但在处理人际关系上,却是如鱼得水。这要归功于她的父母从小对她的影响。
他指了指车间,“喏,这里的事情做不做得了?”他眼瞧向车间,手指着车间一个地方,那里正在将货物的正反面拿下来检查。看样子是修补地板所用。
她惊讶的看着,半天没有说话。他又说道,“这个叫品管,只要你能发现地板的缺陷,又能修补,工资一个月有六千块。你愿不愿意尝试一下?”面对高薪的渴望,她咬了咬唇,点头。
“可以,不过你得给我时间,我刚从学校来,对产品不一定了解。”她坦诚对产品的熟悉程度不高,做这一个工作得有经验吧。可她没有放弃努力。
他笑了笑,“只要你好好学,一定能学会。好了,你现在开始去那边上班吧,做得好还有年终奖,这是个很好的机会,希望你能把握好。”他看着她的眼神有些飘忽,真不知道是什么将他和她的相识定在这个公司,也许是他帮她的必然吧。
她突然觉得他很友好,“你这人如果对女生没有心怀不轨,倒是可以成为很要好的同事。”她这话的意思,很明显的拒绝了他。他却深信缘份,这样大的世界里,两个人的相逢不能不说是一种缘份。虽然,他从前并不知道她。
他轻轻勾起唇角,点头,“好的,我们先从同事做起。”他可没答应她只做同事。这是明显的追求,她不是傻瓜,不应该不懂。而且这种方式的追求,从来都没有办法计较得失。是放眼未来的压轴,不以成功作为最后的权衡点。
有的,是对她无情的现实的帮助,也许她真的有那么悲惨。何来女孩,愿意做卫生服务员的,他扯起嘴角,这样的女孩,到底被生活磨难了多少。
“什么叫先做起?我有答应你什么吗?”她反扬唇角,气势凌人的看着他,好像他就算帮她再大忙,她都坚决不接受他的追求。而事实上,她的心里也如此,谁会为了钱出卖身体,更别说是出卖灵魂。这男女朋友,无外乎灵魂的交易。
被她一阵严厉的批判,他眉眼弯弯,“我没有说你答应什么,不过我可以认为你不讨厌我,是吗?”追求女孩的老招数,使得跟老警察逮小偷一样,实在是高超。
她被他一句是吗逗得扑哧一笑,“我并不觉得我有这样说过。”她已经离开他一米之外了,可他却依然恰到好处的跟上她的脚伐。他们要开始一场比较缓慢的马拉松比赛,谁能角逐竞争,谁就是赢者。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办公室,却分道扬飚的各自朝着不同的岗位。她走到那一条生产线边,拿起一块地板,左右端详着看了许久,这时,旁边一位年龄稍长一些的美丽女孩走到她身边,指着地板上一块不显眼的刮漆,说道,“你看看,这里就有一点不太好。”她定睛看去,果然,在那个地方,有一个不小的缺陷。
她左瞧右瞧,看见身边放着一盒膏,也不知道这是第几道抛漆,现在补上去又是否合适。身边没有人闲着,她又无处可以问。只好放下地板,沿着生产线,从头看到尾。然而,走返二三遍,也没能发现她想要寻找的问题的答案。
焦急的早华,拿眼去寻找车间主任,也就是梦樽,可哪里还有他的踪影,她有些幸幸然,这可怎么工作,她可是一点也不懂呀。早知道在学校读书,会对社会上的工作岗位这样大的不入,她就该早点儿看一看关于专业书本,多接触一些关于社会的岗位。那些个暑假寒假,都在家便懒了去了。
这时,有一个声音像救命稻草一样响起,“你是不是不知道从何入手了?”这声音,她听着熟悉。是梦樽。她猛的一个回头,看见他好笑的看着自己,忙朝前走去,站在他身边,看着他,然后等他后边的话。
他拿起一块地板,说道,“这是梨木实木地板,呈花白色,你看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都存在抛漆不匀,都是需要返工的货。只要是有问题的,都捡起来,放到一边。这是生产线开着的时候,如果生产线停了,你就要仔细的将这些漏漆的地方补上,然后再将这些已经修补过的货,放到生产线的前边,交给抛漆的师傅,他们就会处理。”
她听着像在看天书,一时愣着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她不懂什么叫抛漆,什么叫漏漆,又怎么样修补。她着急的额头冒着汗,可是她不敢说她不懂,她点着头,说道,“我尽量,我想我需要一点时间,希望你不要太强求我适应得太快。”她一想到失去工作,心里就有如蚂蚁满锅爬,不得了的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