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在在转达了族长让荀氏一族做好防范之后自然和荀彧、荀攸、荀谌等一众少年纵情谈论时事,把酒言欢了!至于刘琳在府中怎么折腾郭嘉是不会去管的。
刘琳现在什么也没有干,只是一遍遍地回忆着东汉末年到三国的历史和后人对郭嘉的评价。她看的出来郭嘉知道自己不是郭雪,可是郭嘉的隐而不发秘而不宣有是怎么回事呢?难道真的和卫隐说的一样,郭嘉要掌控自己手下的这些人么?
为了消遣,刘琳找来了笔墨纸砚开始练习隶书。等到她认认真真地写了一张之后细细观察才发现自己写的竟然会是郭嘉和刘耀的名字,写满了整张纸!
“唉,若是哥哥还活着,我一定要尽力替他招揽郭嘉为他所用的!可惜,他……”刘琳站了起来踱步思索着自己的出路。
卫隐看着刘琳动止不宁心烦意乱的样子,心里莫名地疼痛。可是等级的森严让他不敢造次。
“这儿就是郭府么?”有个清脆动听的女声传来。刘琳朝卫隐摇了摇头,站起身。
“我叫荀盈,我的哥哥是荀彧。”那女子倒是落落大方。刘琳疑惑地偏了偏脑袋:“荀小姐,这是何意?”
“你的兄长竟然将你一个人扔在这儿,实在是……不说这些了。我想看看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和你交个朋友,好么?”荀盈倒是开门见山。刘琳微微一笑:“这样自然是好的,我在这儿待着也是百无聊赖呢。”一边说着让了荀盈进来。可是她的心里,波涛翻滚。
“你们是刚到啊!你竟然将这儿打理的这么好!真了不起!我猜你一定会很多的东西。”荀盈钦佩不已。她的眼神很是真诚。“姐姐在取笑雪儿么?雪儿自小贪玩,什么也没有学会呢,看见针就头疼。而且我那一手画工自己都看不下去呢。”刘琳轻轻浅浅地笑着。“那好办啊!你这么聪明,我教你不就好了?”荀盈跃跃欲试。“那就麻烦盈盈姐了。”刘琳立刻拿了针线。
傍晚,郭嘉被送回了自己的府中。当他走进院子的时候正看到刘琳在一针针地绣着花儿,她的眼睛里满是专注,不时会停下来让荀盈指点。日落的余晖照进了庭院,两个女孩坐在那里,背影清丽婉约让人心底不禁生出温馨的感觉。
郭嘉看着她那样的心无旁骛一时间竟然有了放弃自己除掉刘琳的打算。然而当他想到真正的郭雪很可能是刘琳所杀的时候,意念更加坚定了。甚至他认为这些是刘琳为了迷惑自己而故作姿态。那眼中瞬间的柔情很快被冰寒所取代。
“小姐,您也该回去了!不然老爷和公子责备起来,小人可是承受不起啊!”马车夫对荀盈说。“那好,我回去了。雪儿,有时间的话我还会来的!你学的很快,真是让我惊讶。”明丽一笑,她款款登上了马车。
刘琳的眼里,忧伤一闪而逝。而这小小的眼神也被郭嘉捕捉了个正着。忧伤?她会……难道她所做的都是迫不得已不成?郭嘉嘲弄地笑了。
刘琳转身,闻到了感觉身上的酒气。她轻声叹息:“哥哥一定又不少饮酒,这样下去脾胃会坏掉的。”
“身体是我自己的,我会注意的。”郭嘉冷冷说完,甩手走进屋中。刘琳不依不饶地端着药走了进来。
郭嘉忽然莫名地烦躁:“你出去吧!我不想喝!”刘琳摇摇头:“不行的,我绝对不能看着哥哥这样搞垮自己的身体!”
郭嘉眼中的厉芒一闪:“出去。”他的声音忽然低沉下来。“哥哥会喝药的吧?若是哥哥不肯,雪儿就呆在这儿!”刘琳的语气很坚决。
“你这是在威胁我吗?你以为我拿你没有办法吗?”郭嘉慢慢站了起来,走到刘琳的面前,劈手夺过药碗摔在了地上。
刘琳没有说话,默默低下头开始收拾一地碎片。她的动作很缓慢却很细心,生怕遗留;一点点瓷碗的残渣而伤到郭嘉。郭嘉没有注意到,她探出的手的颜色是缺失了大量的血液之后才会有的苍白。随后她走了出去。
少顷她再次回来了,手中依然端着一碗药。郭嘉的怒火几乎焚烧干净了自己的理智,来到刘琳的面前,手一探,握住了她的下颌。
刘琳从小到大都没有碰到过这种情况,手一软,差点将药碗摔在地上。郭嘉看着她,眼中波涛汹涌。刘琳毫不退缩地与他直视。她的眼里有对郭嘉如此作为的畏惧,有不知所措的迷茫,但却没有后退的懦弱。对视了片刻,郭嘉放开了刘琳,拿过药碗一饮而尽。刘琳拿回药碗,逃也似的离开了。郭嘉看着她像一只兔子似的逃走,唇边冷意泛起。
郭嘉实在不敢想如她一个狠辣又懂得伪装的女人留在自己的身边是个多大的危险!他决定尽快除掉她。他的眼里,杀机闪烁。
刘琳来到药房,一阵天旋地转的眩晕袭来。她靠在墙边缓了许久,整个人都虚脱了。
再说刘耀,经过了重重的盘问查证和阻拦关卡,此时的他终于踏上了汉朝的领土。
“啊,终于回来了!天哪,我竟然错过了那么多的客栈!这是哪儿,哪儿啊!”眼看着已是日暮,刘耀几乎陷入了露宿街头的窘境。现在若是能找到一个住宿一晚的地方,刘耀愿意付出一切!
急急忙忙地赶了一阵之后刘耀总算是找到了一个落脚的地方。那是一个寂静的村落。刘耀舒了口气,走到一户人家的门前。
手在门板上轻轻地叩击了几下之后,刘耀后退几步等待着。
那座门过了一会儿便开了,有个老人站在那儿,倒是神完气足,看着刘耀,他彬彬有礼:“不知这位公子有何事?”那人红光满面地道。
“此时夜深,本不该打扰老丈,只是小生赶路急了,错过了宿处,如今只想借宿一宵,不知老丈可方便?”刘耀的文言文说的总算是顺了一些,也是有礼地回答着。那老者看了看刘耀的鄯善打扮,倒也没有说什么,只是他的眼神闪过了一丝奇异。不过他还是将刘耀让了进来。
两人坐了下来之后,老者吩咐给刘耀做些饭食,烧壶热水。家人立即准备去了。正在用餐的时候刘耀向那老者打听了一下,这儿是长安的近郊,由于离乱而显得破落了。刘耀叹息了一声,唉,乱世的开始啊。
刘耀在告别了这家人之后又开始了自己的赶路。可是,要去哪儿才好呢?自己现在孤身一人,又能去哪里呢。刘耀自嘲了一下之后直接给自己定义——我现在是在旅游!等到乱世来临之时,就是自己的出山之日!
可是……还是有问题的。
要迎接这个乱世可不是说说就好了,自己现在势单力薄,一个人又能怎么样面对接下来的纷乱和战争呢?难道要去辅佐谁,做个平庸的手下么?以自己在现代的时候养成的傲骨和威仪,自己还真是不能就这样屈居人下。那样自己岂不是只能在历史的洪流之中,做一礼默默无闻的沙尘了吗?再说,以自己在现代的上位者身份,自己也是不能习惯被人所领导和制约的,要的,是有自己的一番事业!
就从眼下开始吧!刘耀恢复了一贯的自信和傲气,朝着并州进发!
幽州苦寒,江南湿热,雍凉之地又多外族,荆州之中世族大家颇多,川蜀山高路险交通闭塞,洛阳是天子脚下……自己大概也只能选择并州了吧。刘耀前前后后地盘算不停,终于下定了决心。
并州,就是自己事业的起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