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宅内。
客厅四面通透,屋外有绿竹翠柏,屋内有字画丁兰,整栋房子透着一股书香气。
周茵茵的父亲周康生坐在背靠字画的黄花梨木椅上。虽然体态发福,头发花白,脸上也有了褶皱,但眉目清秀,儒雅的气质自内而外的散发出来。
此时,周茵茵站在他的对面,低着头扣着手指,大气也不敢出。
“说,你错了没有。”周康生洪亮的声音响起,虽然语气温和,但还是惊得周茵茵一个激灵。
周茵茵忙向厨房里的周母刘芸委屈的喊道,“呜——妈!你看看爸,他又凶我!”
“嘿!你这孩子!我凶你?那是你该凶!”周康生见势不由得来气,儒雅什么的也都不见踪影了。
周康生真的是恨铁不成钢,他这辈子就这么一个女娃娃,怎么教都不成才,成天上蹿下跳没个正行。
都说女儿是父亲的小棉袄,对,他家的也是,只不过是在三伏天穿的罢了!
“囡囡啊,你就跟你爸认个错吧!”刘芸系着围裙走了出来,将手在围裙上蹭了蹭,拉着周茵茵坐到了一旁的双人木椅上,转头对周康生说道,“你也是,对女儿就不能好好说话吗?她是犯错了,不也是人家小瑾不愿意嫁吗?换个想法,你家闺女可是在帮人家,这算是做错事吗?”
周茵茵忙应和着,“就是就是。”
她们俩一唱一和,气得周康生指着她们的手都是抖得,“你呀你,你就惯着她吧,迟早有一天被你给惯坏了!”
“周茵茵啊周茵茵,你可别忘了你本名可是叫周囡囡,就是因为你小时候体弱,我才给你改名为茵茵,希望你生机满满,蓬勃生长。你是生机了也蓬勃了,枝丫都长到外面去了,我管都管不住了啊!”周康生一生气,将那些沉芝麻烂谷子的事又拿出来讲了,这下换做周茵茵生气了,“爸!你要是这么说那我还是出去住好了,我回来不是受气的!”
刘芸忙拉住要走的周茵茵,“囡囡啊,你别听你爸胡说八道,他是老糊涂了,更年期呢!你别往心里去!”
“让她走!我才没有更年期!你让她出去住!把她银行卡都给我冻上!让她自生自灭吧!”周康生像是小孩子一样,气鼓鼓的站起来三步并做两步走回房里。
周茵茵一听这话彻底气疯了,甩开刘芸就往外走,刘芸站在屋内,追出去喊女儿也不是,进屋里哄自家老头子也不是,只得回厨房做饭了。
周家的家庭氛围一直都是这样,父女俩一到一起就掐架,不在一起又想得慌。
都说女儿是父亲上辈子的情人,他们俩上辈子一定爱的死去活来,每每想到这刘芸就想把周康生打一顿。
周茵茵出了屋子,也没走远,就在院子里闲逛,想回去却又好面子。
感觉有点饿了,便打算去穆瑾家蹭点吃的。
刚拉开大门就看到门口停着一辆限量款的奔驰,再看看车牌号,普普通通,于是敲了敲车窗。
周茵茵憋足了一口气打算跟这人讲道理,车窗渐渐降下来,当周茵茵看到车内坐着的人时,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周小姐,在这儿碰到你,真是幸会啊!”祁远打趣道,“看你刚才出门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你这是,被赶出来了?”
昨天他戳着她的脑门说让她“记住今天”时候的阴狠样子样子还回荡在脑海,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周茵茵没好气道:“关你什么事?还是管好你自己吧!”她就是这样,明明理亏还能占据主导位置,让人又好气又好笑。
“关我什么事?这个问题问得好!”祁远为她鼓鼓掌,然后扬起一张似笑非笑的脸反问道道,“那么请问周小姐,我昨天结婚又关你什么事呢?”
周茵茵反手指着自己,做无力的辩解,“我……我那么做是有原因的!”
“哦?原因?”祁远双手环胸向后靠在座椅上,“那是什么原因让你去造谣生事呢?”
说罢,祁远冲她勾了勾手指,示意她靠近一些,待周茵茵靠近,他便倾身在她耳边说:“该不会如那群记者所说,周小姐你喜欢我,昨天是去抢婚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