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陌听了张尹之的话,去约出了艾小爷在晋庭楼见面,那艾小爷虽然鲁莽了一些,但是曲陌和他说话,最不觉得费劲,那日小煜子和陛下跟尹之说的话他是没太听明白的,他是他知道艾小爷至少背了上百条人命。
他到晋庭楼的时候,艾小爷已经在里头等着了,他一走进去,艾小爷便迎了上来,道:“曲公子来了,今日约我前来可是有什么事?”
曲陌不想与他周旋,开门见山,“我今日给你介绍一个人,病儿进来吧。”
他话音一落,只见门外走进以为芳龄少女……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梳着流云髻,一双眉眼美如墨画,眉似江南三州柳州城外的二月细柳叶,双眼秋波灵动,点绛唇微微勾起了浅笑弧度,双颊红云疑起,若施了粉黛,尤若天生如此,脚步轻盈,如天宫仙女,衣带飘下,似仙子临世。
她走到两人面前站定,屈身行礼,“见过艾小爷。”声似春风扶绿水,潺潺而出,倾心悦耳,艾小爷一时间看的呆住了。
曲陌一见,果然如同尹之所料,艾小爷一见都走不动道了,他伸出手在艾小爷面前晃了晃,“艾小爷,艾小爷?艾小爷!”
他提高的声音唤了一声,艾小爷才回过神来,结结巴巴道:“曲曲……曲公子,这这……这位是?”
见到美人儿就这幅反应,他还听说艾小爷那个妹妹艾涟芷是个绝世美人,要真是绝世美人,日日面对着绝世美人的艾小爷,还能对着病儿移不开眼?
就连病儿看他这幅反应都掩面轻笑,他一本正经地答道:“这位是病儿姑娘,病儿姑娘是我的朋友,今日想引荐给艾小爷。”
将这么美的姑娘引荐给他,艾小爷自是欢喜,两人废话没几句,曲陌见艾小爷的魂都要被病儿勾去了,也不再和他废话,暗暗示意他可以带着病儿离开,果然不出两炷香便解决了这个问题。
目送艾小爷带着病儿姑娘离开,曲陌出了晋庭楼往白云楼去,白云楼记着四年前的那一场比赛,今日他来带病儿出去的时候,白云楼的人也是许了的,他在白云楼外调整好状态,慌慌张张地闯进去。
“不好了,不好了……”他一闯进去,便让白云楼中乱了套,这闯进来的人可是他曲陌,不论姑娘、公子都识得他,果然很快便迎来了老鸨,老鸨迎上来一把扶住他,他装作气吁状道:“不、不好了,我,我今日带着病儿姑娘离开,本想着带她认识……认识上塔艾家的艾小爷,谁知道艾小爷一见病儿姑娘美若天仙,便心生歹意,强行将她掳走!快快……快去救救病儿姑娘。”
病儿本就是妓子之身,曲陌也不知这事靠不靠谱,谁知道,那老鸨一听,立即一声令下,“好大胆的艾小爷,艾家的势力再大,也不敢欺负到我白云楼头上,带人去艾小爷家将病儿带回来!”
老鸨说完还不忘安慰一句,“曲公子放心,四年前病儿就是曲公子您的人了,病儿当初初登台面便是您的人,虽然在白云楼,可却到现在还是处子之身,一直为曲公子守身如玉,艾小爷欺人太甚,白云楼绝不会坐视不理!”
老鸨一发话,在场的寂静一片,听说是病儿姑娘,在场的官绅富豪可都坐不住了,一时间众口咂舌,“艾家仗势,艾小爷处处欺人,如今居然欺到了白云楼的头上,我等怎能坐视不理!”
“就是就是,不能不管!”
“走回府去叫人,上艾家去要人!”
“我们也去!”
曲陌目瞪口呆,想不到艾小爷平日里结仇居然如此之多,他趁着乱出了白云楼,刚出了白云楼,便看见晋庭楼对面的招财赌场中也有人带着人出来,招财赌场怎么还掺和上这件事了?
他正欲跟上去看个热闹,却被人一把拉住,一回头看到了张尹之紧皱的眉头,“子玉,我不是说了,做完了这些就赶紧回太傅府去,接下来的事,就交给我了,这期间太过杂乱,若是伤到怎么办?”
张尹之昨日说会在暗中保护自己,原来是这个保护法,他一把抓住张尹之的胳膊,道:“就让我跟去看看,你在这儿,谁能伤到我?”
张尹之拉着他不由分说的往回走去,“我现在要回去给陛下传信,你别凑这个热闹,跟我回去。”
曲陌嘟嘟囔囔地不情不愿的跟着张尹之一起离开,明明自己也算是主谋,居然看不到热闹。
张尹之的速度果然很快,这才两日,便来了信,宫中收到传信的时候,宫犹翎正在用午膳,小煜子慌慌张张地从外边跑进来,“陛下……陛下……陛……”
宫犹翎丢下碗筷跳起来一把揪住他的耳朵,“慌慌张张地干什么?想噎死我呀!下次再敢……”
“陛下!”小煜子不等她说完,举起手中的信件,“张公子来信了,说是艾小爷的事解决了!”
“什么!”听到张尹之的名字,宫犹翎一把送开小煜子的耳朵,才过去一天半,张尹之居然就将此事解决了!
她展开信纸草草扫了两眼,“小煜子,现在立马派护都卫的人去艾家,将艾小爷捉拿归案!”
小煜子笑得一脸讨好,“陛下,奴才已经派过去了,过不多时艾小爷就能被带到陛下面前了!”
小煜子这边还等着陛下夸他机智呢,陛下一伸手,一把又揪住他的耳朵,“好啊你个小煜子,张尹之给朕的信,你居然敢看!你是不是不想要你的耳朵了!朕还没给你那么大的权限呢,你就谋权篡位了!”
小煜子吓得“扑通”一声跪下,宫犹翎没抓紧,都让他的耳朵从自己手中脱手出来,小煜子一脸地委屈巴巴,“陛下,奴才没看,陛下忘了,前日张公子就说,等他传信进宫,陛下就立即派护都卫去艾家拿人,人证物证俱在!”
宫犹翎想了想,“是吗?”她那天就光顾着看张尹之,是知道张尹之嘴巴在动,说了什么她就不知道了。
小煜子瘪着嘴点点头,“是啊陛下,陛下您以后别揪奴才的耳朵了,再揪下去,奴才可就不听话了。”
宫犹翎作势又要去揪他的耳朵,他吓得赶紧捂住,跪着后退两步,不敢再和陛下废话,赶紧说正事,“这次张公子替陛下分忧,理应受赏,陛下还是想想该赏张公子些什么吧!”
宫犹翎收回手去,“对啊,张尹之这次立了大功,我赏他点什么?要不把我上回赏给你的东西,给他赏双倍的?”
小煜子连连摇头,“陛下,这可不行,奴才的赏赐怎么能给张公子,张公子志在仕途,陛下应该给张公子一个官当当。”
“当官?”宫犹翎重复这两个字,“可你之前不是说过,如果他当了官,就不能再入后宫吗?你还说过,八月的殿试不能给他好功名,现在又让我给他封官,小煜子,你是不是觉得朕很好耍?”
“奴才不敢!”小煜子俯首趴下,“奴才说八月殿试不能给张公子功名,是因为现在陛下所为让张公子成为了众矢之的,而且,殿试上的为官的,都是前朝朝臣,陛下如今已经向张公子表明了心意,张公子也没有明着拒绝,陛下便趁此机会,将他封个官,做案前臣,在政事殿中陪着陛下,陛下说可好?”
“案前臣?”这是个不错的好主意,宫犹翎连连点头,“好!那封他做什么官?侍读?执笔?还是伴驾?”
小煜子哭笑不得,“陛下,您这说的都是奴才的事,侍读是只有皇子才需要的,而且多半是太监,陛下现下的伴驾就是奴才,至于执笔,古往今来……”
“古往今来,执笔都易改变圣意,所以多半都没有什么好下场。”宫犹翎知道小煜子是不敢说,不过她看了那么多野史,对这种事还是很了解的,她道:“但是张尹之的意思,以后就是我的意思,我决定了,封他做执笔,官位协一品齐相侯!”
“陛下,这官位还是暂时别封了,免得前朝异议,让张公子惹祸上身,封为执笔即可。”
宫犹翎想了想,前朝那些烦人的大臣,“也好,不能给张尹之找麻烦,朕现在就拟旨封张尹之为执笔!”
“陛下不必急,眼下还是先处置了艾小爷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