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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9章 问世间情为何物

“你刚才明明是抱着我……抱着我……抱着我的……”紫文双目迷离,满脸怅惘,悠悠的说道。

又过了许久,她缓缓向远处一个方圆数丈的小孤岛上飞去。

方一落地,紫文便晕倒过去,人事不省。

不知过了多久,紫文醒转。

太阳仍在高空悬浮,仿佛至始至终没有动过。

紫文也渐渐有些理智起来,想到白天受的伤,脑袋“嗡”的一下,自言自语道:“天郎不会……不会直接沉入……沉入……”却不敢再说下去,连忙飞起,辨准方向,飞到海上。

“生要见人,死则……”紫文哽咽着,破入海中,五起五入,直到月华洒满一倾汪洋,因体溃力乏,昏倒于海上,又被海水冲到那小岛上。

如此这般,紫文一直不食不饮,披星戴月,在海上七天,反复搜寻白天的下落,几乎将岛屿周围五六十里、深至海底的范围探了个遍。

凡可见可疑能食肉或大型鱼兽皆被她开膛剖腹。

第八日,万念俱灰、失神落魄的她抱着最后的一丝希望,扎入海中,数个时辰后,她冲出海面,凌空凝望呆立半晌,脸色茫然,终是拖着疲惫憔悴的身躯往邪魂坛方向飞去。

混沌溟濛之中原本迷雾一片,万物不见!缓缓地,云开雾散,现出了碧空云天,绿茵万顷,草长莺飞,斑鹿调嬉,蜂蝶相戏,好不和谐宁静。

顺着一条磐石小径寻去,左折右拐,上蹬下扶,至小径尽头,但见一眉发皆白,面庞清癯,精神矍铄的老人和一个白衣男子并排而立,站在一派繁茂的垂柳旁,正谈着什么。

垂柳枝条纤细,温柔无骨,顶着炎日,不时拂过二人身畔。

再看二人,却是一样的身高,一样的体型,只是白衣男子仪表俊秀,风度飘逸出尘而神俊,正是白天无疑。

乍一看,这一老一少身影竟是出奇的相似,仿佛要重合在一起似的。仔细而视之,更觉二人眉宇间神态一致,面容更是一个模样。

老人目视前方,看着大河奔流,霞光万道,瑞气漂浮于山川之间,宛如神仙境地,叹息道:“果然,你必遭此难!于生长边界时,炎帝因与你我是故交之故,而再三劝阻与你,甚至以死相逼,你却执意不听,一心要返回八荒问情!如今?可好?何为情?”

白天眼角微微抽搐,但神色毫无变化,轻声道:“你数千年前夺得八荒,统一天下,可曾有过一场真真切切、轰轰烈烈的****经历?就算有,也只是为八荒而爱的吧?你辜负了张忆如、唐梦素,你可曾愧疚过?

“没错!炎帝因我而去,却是我之过!今生我应了炎帝的预言,遭遇无数劫难,虽负一生绝世修为,却也屡受挫折,最后更身死异地!而我身边亲友先后离世,也算是报应了吧!但我却问到了情为何物!于此,也不甚遗憾!”

“哈哈哈……”老人突然笑了起来,笑声中充满了沧桑、惭愧、痛心、无奈、轻狂之意,半晌后才道:“事到如今,你还是如此固执!你难道就没有丝毫的愧疚、后悔?你一意转世,轩辕剑也随你而来,却还是封印不住烛光,饮了你和英招的血,彻底开了锋芒!而你欲降世,除了慕容珠华,无人可以怀你,也导致了白慕的一番孽缘,如今倒还算圆满,但仙剑阁也是为此覆灭!随后,冰峰、陆吾先后殒难,紫文因与你之情,免遭性命之罹,却沦为邪魂之流!刘云枫、秦柔二人也不免一劫!你生辰八字解封那一刻,也意味着你的命数即将轮转!重华纵有逆天的坤卦帝命,或也难克你乾卦魂命,难保秋姬、碧霞之命!此外,旋叶、冲云、洛雪也必将离你而去,更深一层,苏皓、钦原及诸多华夏弟子也是因你之故,天机混乱,幽冥鬼王才来到八荒,收了他们的性命!你一降世,九幽厉鬼体也随之而来,成了佐宇,与你势不两立,导致了屠城之难,数万人因此而亡!”

白天默然不语。

“这些人,或与你是至亲,或与你有莫大关系,都因你而去,难道你没有半点愧疚?你难道从来没想过他们的死?”老人看着白天淡淡问道。

白天不敢与老人目光接触,只木讷地看着远方扑朔迷离的景致。

过了许久,白天深吸了口气,缓缓道:“在你眼中,他们的死或许与我有极大的关系!但是!”他顿了顿,道:“刘师兄、柔妹若是连成比翼之情,自能脱得此难;重华逆天之命,可保得碧霞、秋姬无碍,至于已逝之人……就算我不在,邪魂派迟早也会来,他们亦不免一死;苏皓师叔、钦原师叔前辈乃是为华夏而死,为天下芸芸众生而死,是命运使然;文儿之命天数已定,其背上的紫火印与梦素额头的印记如出一辙,非我可能左右!至于恩师和师兄,实是我之罪,这些年来,我一直饮恨于心,无时无刻不在悔过;而雪儿、旋叶师父、冲云师叔,我现在已是这般处境,如何又能影响到他们?他们又怎会有劫难一说?更何况,那封印无人可解,却机缘巧合地被雪儿解了,而雪儿却又与忆如……”

“天命使然!天命使然!哈哈哈……”老人再次大笑起来,笑声穿云裂石,直破苍穹,却又耐人寻味,而后其身体甫而化作虚影融入白天身上。

渐而渐之,迷雾重现,四下围拢,万物皆消。隐隐之中,迷雾中传来一个温柔、充满关切之意的声音:“天儿,母亲在这!”

一种血肉相连的感觉直击白天内心!

他看着眼前两个逐渐清晰的身影,脱口道:“父亲、母亲!”

话说虞舜一行人在北极冰原上修养数日,虞舜所中之毒尽解,恢复如初,众人大喜。期间,缪侯等人伤势恢复不少,而白天仍旧不归,洛雪惶急不已,遂有人提出白天说不定已回钟皇山之说,于是众人决定即刻返回华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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