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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7章 一切有为作无为,百年孤独皆是空

白霁金龙龙威森森,龙睛如同寒星冷月,摄人神魂,龙须飘雾,龙角尖锐无匹。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男子站在那不知死去多久的巨龙骸骨上,右手手心浮着一滴雨珠,周围一切宁静如初,远处有巨龙匍匐,左右平坦完好。

从雨滴里,他似乎看见了飞沙走石,山崩地裂,红龙上秋姬举掌,白霁金龙出戒,自己全身损毁……

男子面色苍白,白得令人害怕,仿佛死去多时,就连眼神也是涣散迷离。

身旁女子神色惊慌,眼中渐渐恢复光亮,仿佛从极遥远的遐想中回来,猛然间,她跨到男子身前,见他眸光涣散,似乎沉浸在另一个世界里,顿时悚然,连忙叫道:“重华……重华……”

这二人正是虞舜、秋姬。

见虞舜安然无恙,秋姬突然觉察到自己前一刻的记忆仿佛凭空削断了一半,自己明明看到虞舜从天空掉落,浑身伤痕,自己也举手自毙,为何现在又好好地站在这?

难道是幻觉?

一向浸淫于媚术的她竟也糊涂起来,分不清此刻到底是现实还是幻境!

虞舜目光渐渐有神,但就在神识回体的刹那,那雨珠忽然滴到手心,温热湿润,似乎置身千丈瀑布下,净心冲洗一般。

竟一时有了净心涤虑之感。

虞舜忽然觉得,似乎从始自终,自己便从未与龙魂动过手,一切,都是虚幻之物……

那十招之说似乎也是虚言妄语,倒底自己跟龙魂有没有过十招之约?

莫非是自己凭空作想?

但为什么却又那么真实,就连身上肌肤、骨骼,都在隐隐作痛。

“你从这里出去,你的族民们便会奉你为长,一心跟随于你!”黄衣男子在虞舜身后说道,“你刚才想寻死?”

虞舜大惊,连忙转身,看到黄衣男子正背对着自己,连忙抱拳跪地道:“前辈,这是……方才……晚辈明明……明明已经死了……这……啊,秋儿……”

“哦?”黄衣男子忽然奇道,“你终于是敞开心扉对这女娃娃了?也不枉她为你一番苦心!你们走吧,龙魂……迅风剑离开我数千年,吸尽了俗世沙尘,材质不纯,锋芒减了不少,我会重新锻造,三日后它自会回到你身边!”

“重华,你……”秋姬满面惊讶,心中说不出的欢喜。

虞舜心神一震,暗道:“难道……难道我对秋姬已然有了感情?”连忙磕头谢道:“前辈恩情,晚辈至死难忘!”

“迅风剑到时会附上龙魂印,整把剑完全脱胎换骨,百年后,我会收回龙魂印,你若想要,再来此处吧!”黄衣男子大袖一挥,虞舜、秋姬身周顿时出现三条火龙,绕转不休,将二人送入九天。

就在这一瞬,虞舜忽然看见黄衣男子背后衣衫有一条一指来长的破口,而下方无数匍匐、翱翔的巨龙,死去巨龙留下的骸骨却突然消失了。

只有那么身影落寞、静寂的男子,孤身一人,独对整个穹宇!

一切,好像是幻觉!

龙魂墓地之外,缪侯、于兒等人在门外静静守候着,忽然间有人欣喜若狂地高声呼道:“族长,侯爷,他们……他们出来了!”

缪侯举杯轻抿,懒散地笑道:“族长,看来您这位置也该让给重华兄弟了!”

于兒毫不在意缪侯的无礼,欣慰地道:“让给你,如何?”

“让给我?哈哈哈……我可不敢接,那祝家岂不把我吃了?我闲散玩乐惯了,哪会去想这些权名之事?”缪侯扶着于兒起身,往石门走去。

“连帝妃你都敢放肆,还有什么你不敢做的……”于兒瞪了一眼缪侯,缪侯赶紧打断于兒话头,忙道:“哪有那回事?我只是习惯于观察女子神色、面容、肌肤……”

还没说完,于兒便使劲拍了缪侯一下,沉声道:“还不正经!”

那道古老斑驳的石门露出一丝缝隙,渐渐地越开越大,里面的人还未出来,外面已聚集了近百来人,将门外堵得严严实实。

所有人,屏气吞声,大气不敢喘,四周,安静如深夜。

两个人,从门里走了出来。

“舜……舜帝!”于兒走上一步,伸出颤抖的双手颤着声音,低低地喊道。

“舜帝!”缪侯在于兒身后猛地高呼出声,周围近百人如梦方觉,同时欢呼起来,一起喊着:“舜帝……舜帝……舜帝……”

声浪此起彼伏,响彻不休。

是夜,神磈氏举族欢庆,整个族内吃喝唱跳,直到深夜,皆在议论虞舜从龙魂墓地安然而返之事,均喊大快人心,对于奉之为帝之事无人不允,纷纷高呼赞同。

更有人说道,神磈氏数百年没有一位真正的族长为帝,实在是憋屈,如今有了舜帝为族长,神磈氏便可再度恢复千年以前九黎族第一大族之势头。

“舜帝……我……我送你回去吧……”缪侯脸色身红,靠着四极殿外的柱子吞吞吐吐地说道。

虞舜举起酒坛与缪侯碰了一下,喝了一大口,笑道:“你……你不要叫我什么舜帝,我……我还没醉,你回去……同兄弟们再喝着,我回去……回去就来!”说完自顾自地斜斜撞撞地往远处走去,也不知回屋的方向对了没有。

缪侯也是喝了个七晕八素,索性道:“快点回来,我们兄弟还要跟……跟你喝……喝……”还没说完,整个人便瘫软下去,顺着台阶滚了几滚,倒在地上昏昏睡去。

“缪侯……你……你小子……太……太坏了……秋……秋儿,你在哪?”虞舜独自一人在空旷的路上走着,摇摇晃晃,随时有栽倒的可能。

正当虞舜神情恍惚,眼皮低垂,站立不稳之时,其背后忽然闪过一道黑影,接着冷光闪烁,空中出现数道寒光,分射虞舜双肩、腰肋四处,去势狠辣刁钻,似乎急欲置虞舜于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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