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三年,非典猖獗,但并没有阻碍赵席渊的发展道路,坐上了采煤队的头号位置,由输钱的角色转换成了赢钱的角色,一时间还让他无法适应,当年的大趋势是全国上下控制疫情,所以在经济和安全管控方面力不从心。这时候泫高县除了煤产业又兴起了另外致富之路,很多人开始拉帮结派,占据地域,欺行霸市,利用暴力来垄断煤炭市场,其中有一个头目特别出名,人称赤鼠,个子很低,平头,不留胡子,人白暂的很,看起来斯文,但心狠手辣,谁要是惹了他,会被打的很惨。
赤鼠每天没别的事情,就是拉着一帮人和其他帮派约群架争抢地盘,到了后来,发展壮大,整个泫高地区都被他控制,那时候的煤要想运输到外地,都得用赤鼠的运输车,而且还不能讲价,讲价就得挨打。赤鼠为何如此猖獗,想必很多人心知肚明,这里要讲的是赵席渊与一方霸主的纠葛与纷争。
尽管煤矿运营如日中天,财源不断,但运输费却是以极高的速度上涨。赵席渊正好管着运输的事情,上级各种压力施加,想要压缩运费支出,他只好悄悄的联系驻马店的运输公司,怎料到却在出省的煤检站被赤鼠的人拦了下来,还打伤了司机,作为负责人的他只好去和赤鼠谈判,还没进门,就被赤鼠的人手的围起来一阵乱打,脸上的伤口到现在还留有疤痕。赵席渊也才二十三岁,正是不服一切的年龄,那些打手眼看没有将他打倒,纷纷散开了路,一瘸一拐的他走进了赤鼠的办公室,目露凶光的坐在赤鼠面前,扬起手打翻了赤鼠的茶缸。
赤鼠看了看支离破碎的茶缸,没有动气,而是从烟盒里抽出了一根烟递给赵席渊说:“老弟,怠慢了,脸疼不疼?”
“我疼不疼不要紧,但是那些卡车司机们觉得疼,人家是外省人,你们下手这么狠,让我怎么和人家老板交代?”
“你先想想怎么和我交代。”
“我为什么要和你交代,就因为你会打架?我告诉你!我赵席渊今天就把话撂这儿!”
“你说。”
“想要从我这里哄抬运输价格,除非你把我打死!”
“我真的会把你打死的。”
“那就来呀,我看看你是如何把我打死的?”
赤鼠挠了挠脑袋说:“这样吧,今天我先叫手下送到医院治伤,煤我得暂时扣下,至于那些司机的医药费,我不会出一分,他们抢我的生意,是他们活该。”
“我不是来要钱的,那四车煤你也可以留着,我不在乎,我今天是来和你讲道理的!”
赤鼠指了指自己握紧拳头的右手说:“这就是道理!”
“好,那我们就按照你的方式讲道理!”
“你想干什么?”
“星期六下午四点,我们林场见,那里地方偏,我们打一架,我输了,从此退出煤矿产业,你输了,我们煤矿的运输你再不干涉!”
“好,没问题。”
星期六那个下午,整个泫高县刮着大风,林场里树叶的沙沙声响像是一曲曲慷概激昂的战歌,整个采煤队听说此事后几乎都不约而同的聚到了一块,赵席渊站在人群的最前方,抽着玉溪烟等待着赤鼠一帮人的到来,天空开始变灰,乌云笼罩,远远的看到林场的西边黑压压的涌现出数百人,每个人手里都拿着根钢筋。赵席渊掐死了手中的烟,往地上一摔大声喊道:“兄弟们!拿家伙!”
钳子,锄头,钉耙,个个举到头顶,呐喊声振奋人心。赵席渊高举右手,像是发号进攻的将军,用力向下一挥,后面的工人冲进了林场的空地中。赤鼠那边也不甘示弱,同时朝着林场中央冲去,赵席渊看着眼前的景象,朝着赤鼠发出了意味深长的微笑。
赤鼠的人手刚要下手砸向工人,警笛声便响了起来,工人们听到声响,立马把手中的工具扎到了土地里,有的锄地,有的铲土,有的甚至还扛着一大袋化肥在施肥。完全没搞清状况的赤鼠一帮人全都愣在了那里,只见整个林场空地都被警察围了起来,赵席渊早就知晓赤鼠是个火爆脾气,故意走到了赤鼠的面前,朝着他的皮鞋上吐了口痰,直接挨了赤鼠一棍,手下一看老大动了手,也都向着身边的工人的挥下了钢筋棍,工人们纷纷装作痛苦的倒在了地上,围上来的警察直接制服了赤鼠一帮人。
不久,赤鼠一帮故意伤人罪名成立,遭受了入狱之灾,所谓的帮派垄断市场一日之间灰飞烟灭,赵席渊成了整个泫高煤产业的功臣,名扬千里。
后来,赵席渊去看守所探视赤鼠,没有了往日的锋芒,赤鼠整个人变得萎靡不振,他看着赵席渊皱起眉头说:“我没想到会栽在你的手里。”
赵席渊丢给他一支烟说:“你的所作所为虽然给你带了名利,但总有一天社会和大众会让你跌倒。”
“在你们拿起那些农作工具的时候,我就该知道这是一个陷阱,但是好胜心还是让我大意了,你是个可怕的人,究竟用了多久布了这么一个局!”
“天时地利人和,只用了一根烟的时间!”
“哪根烟?”
“你递给我的那一根。”
“呵,不管怎么说,我的一切,是煤给的,也是因为煤败的,它真不是一个什么好东西!”
赵席渊吐了个烟圈淡淡的说:“煤怎么不是好东西,它是我们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