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冬儿应声用力推开棺材盖。
当看见里面的尸体时,她蓦地惊呼一声,趴在棺材上哭道:“小姐,是秋水,奴婢记得这块淡红色的胎记。”
左琴瑟看向棺中,只见一具女尸横躺棺底,原本清秀的脸上纵横交错着几十道血淋淋的刀疤,早已认不出本来的样子。
只有左手背上那块鹅卵石大小的淡红色胎记说明着她的身份。
左琴瑟眸光幽深,秋水和冬儿都是原主的贴身丫鬟,秋水昨天陪同真正的左琴瑟出门,为了保护左琴瑟而被左绾钰失手杀死,却不想左绾钰竟将秋水毁容冒充成左琴瑟的尸体,急急下葬。
小小年纪,竟如此歹毒。
“二娘,秋水从小跟着我,如今无故惨死,左家总得还她一个公道。”
“不过是一个贱婢,要什么公道?”左绾钰忽然插嘴,娇蛮地冷哼一声,“丢到城西的乱葬岗就好了。”
左琴瑟看都懒得看那有胸无脑的大小姐一眼,只目光平静地看着陈凤纭。
陈凤纭眯起凤眼,她终于认真地打量起了左琴瑟。
脸还是那张讨厌的脸,但不知为何,她忽然觉得今日的左琴瑟似乎与从前大不相同了。
重要的是,她没那么蠢了。
两人对视了片刻,陈凤纭忽然说道:“惠嬷嬷,你去县衙报官,就说左府有人死了。”
说完,一甩袖,转身离去。
左绾钰狠狠一跺脚,瞪了左琴瑟一眼,不甘地追了上去,“娘,你怎么可……”
老狐狸!
看着陈凤纭远去的背影,左琴瑟不禁嘀咕一声。
如果她所料没错,即使报案,官府也不会管左府的事。
“小姐,秋水死得太惨了!”
冬儿抽抽噎噎地重新盖上棺盖,悲戚道:“官府一定会抓到杀人凶手,还秋水一个公道的。”
左琴瑟叹息一声,拍拍她的肩,“我们把秋水埋了吧。”
……
原以为穿越成白富美,终于麻雀变凤凰从此过上幸福的生活,却不想原主竟是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痴儿!
虽然跟她一样见到帅哥都无法自拔,但原来的左琴瑟实在是太登不得抬面了。
据说帝都稍稍有些姿色的男子都曾被她流着哈喇子表白过,所以才会有‘帝都第一不要脸的女子’这样光荣的别称。
“哎……” 左琴瑟长叹一声,看着窗外破败的小院,实在是满心惆怅。
“小姐为何叹气?”冬儿端着洗簌用具进来,将拧干的帕子递到左琴瑟手中。
左琴瑟看了看那锈迹斑斑的铁盆,和手中已经看不出本来颜色的帕子,再度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这生活,真特么太悲惨了好么?
将军夫人和小姐在将军府住偏方,过着下人般的凄惨生活,而左商和陈凤纭一家却鸠占鹊巢住在了高大上的正房,享受着本该属于她左琴瑟的锦衣玉食,怎么想怎么不甘!
左琴瑟胡乱将帕子扔在脸上,仰头思考着怎么在这异世混得风生水起、帅哥如云时,冬儿却忽然惊咦了一声。
“小姐,你的血玉呢?”
“什么血玉?”
冬儿连连翻着左琴瑟衣衫,“就是你从小带着的那块血玉啊,上面还刻有你的名字呢。”
左琴瑟拿下脸上的帕子,想了想,好像是有这么一块东西。
她唔了一声,“哦,那个玉啊,好像丢了。
“丢了?”
冬儿急了,“那可是你跟七王爷的订婚信物,怎么能丢呢。”
左琴瑟嚯的坐了起来,“跟谁的订婚信物?”
“七王爷啊。”
左琴瑟的脸唰的一下变得苍白,想起昨日她亲过的那块烧疤,她颤抖道:“就是那个东汉皇朝第一丑王爷南宫极?”
冬儿点点头,“小姐和七王爷从小就有婚约,只等小姐及笄后就可成婚了。”
“绝对不行!”
左琴瑟瞬间跳了起来,这具身子现在十四岁,还有半年就及笄了,她才不要嫁给那个丑王爷。
她的理想可是阅遍天下美男,怎么能为了一棵树放弃整片森林?
更何况还是一棵长得如此歪瓜裂枣的树!
不行,得想办法毁了这桩婚约。
“冬儿,去拿纸笔来。”
冬儿虽不解小姐为何突然如此紧张,但还是依命准备好了纸墨。
只见左琴瑟站桌前唰唰唰几笔,便满意地将写好的纸笺折叠好。
冬儿好奇,“小姐,你写的什么?”
“休书啊!”
左琴瑟眉开眼笑地将休书装封后,揣进口袋便朝门外走去。
冬儿被她惊住了,好半天才追上去,“小姐,你写休书做什么?”
“当然是休了南宫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