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四喜缓步走到病床边,只见他屏气敛息,双目微收,继而气走丹田,运气行十二经脉,上达百会,再将诸气凝聚眼球,这时,王桂平脏腑里的一切情况,他尽收眼底,这便是扁鹊毕生医学精髓之内视学。
每个人的身上都潜藏着发射红外线的功能,同时也潜藏着接受红外线的功能,只可惜,很少有人知道,即便知道了,也很难通过练气而达到这样的境界。
人通过肉眼能透视别人的脏腑,众所周知的也只有扁鹊一人,《史记》里记载,在他遇到齐桓公时,便通过透视而辨别齐桓公之病症,而每次遇到齐桓公,均靠望诊,对齐桓公每个阶段的病症做出准确无误的判断,这门学问,可以说是冠绝当时。
扁鹊对自己的徒弟也是大公无私,在教授学问时毫无保留的倾囊叙述。但在他的众多弟子中,仅仅只有子阳学会了内视法。
子阳遵循扁鹊的遗愿,继续行医收徒,只可惜,在他之后的弟子中,无人能学会内视法,一直传到老金这里,仍然无缘学会内视之法,未曾想,老金在山下救下两岁的金四喜,发现他天资聪颖,便倾囊相授,原本至少需要二十年方可习会的内视法,金四喜仅仅花了十七年的时间便已练就。
这是国医学上能用肉眼透视的第三人,可堪称环保CT,对人体细胞组织没有任何伤害,但这种透视的不足之处便是无法打印片子,很难说服病人,于是,老金交代金四喜,“不信者不医。”
此时,金四喜的眼睛里看到的,王桂平体内接骨成功,骨头之间上了钢针,大肠也缝了线,按道理这种手术算不上什么复杂手术,病人一般在手术后半小时便可醒转。
可是,王桂平失血过多,导致身体虚弱,但这也不能成为他一直醒不过来的理由,金四喜在竭尽全力的观察每一处器官,突然,他发现王桂平的肝脏有些异样,肝脏明显肿大,犹似被钝物击打过一般。
这让金四喜有些纳闷,记忆中,司马云清并没有对其进行肝打,再说了,就算对其进行了肝打,那么进入医院时,院方已经进行检查过,如若发现肝脏受损,那么医生应该会立即采取医疗手段。
可问题是,医生的检查报告单上没有肝脏受损的记录,也就是说,有两种可能,一种是检查医生在检查时,忽略了肝脏的检查,第二种可能是,病人的肝脏是在手术时才被击打受损的。
到底是谁要这样去做?司马云清很显然没某作案的时间,他已经被黑衣人带走,那么作案之人只有在手术室里的医生及护士了,只可惜自己当时不能进入手术室,否则,定可知道事情的真像。
金四喜眉毛紧锁,他转念一想:“我又不是黑衣人,去分析这些也没谁会信我,当务之急,是要先救人,如若再不施救,王桂平便会因肝脏之气枯竭而身亡,到时候,他会面色铁青,模样十分难看,可是,如果我现在跟医生及王伯父伯母说,他们会相信我么?”
“根据干爹的要求,不信者不医,我大可置身事外,但他毕竟是我同学,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我能医治的病人死在我的眼前,况他一旦死了,此事的真凶很显然会被认为是司马云清,附带责任的是冷妍轩,那么真凶就会逍遥法外了。”
“可是,这病房里全是人,我还没施针,估计所有人都会阻拦,尤其是王伯母,可问题是王桂平眼下的情况是再也不能耽误了,我该如何是好?”
此时,王爸爸的亲戚及他的下属纷纷赶到医院,在特号病房外吵吵嚷嚷,“我侄儿情况怎样了?谁特么的是施暴者?”
“找出凶手,严惩不贷!”
“先进去看看,了解清楚情况再说。”
一行十人先后走进特号病房,护士小姐可真是苦笑不得,一直站在王妈妈身旁,娇声道:“你们都是开探望病人的亲朋吧?病人才做完手术,需要休息,需要安静,你们这么多人来到这里,会影响病人休息的,这对病人的康复是不利的,请大家在门外等候,待病人病情稳定时,大家便可进来探望了。”
一行十人也听打招呼,只有其中一名中年男子上去拍了一下王妈妈的肩膀,说道:“姐,你也别难过了,听医生的,我们去外面等吧,我也有些话要对你说。”
说完,他搂着伤心的王妈妈走出了特号病房。
现在,所有人都被护士请出了特号病房,护士看了看输液管,再看看心电图,发现一切正常,便满意的走出特号病房,轻轻将门关上,她对王妈妈道:“病人现在情况稳定,大家切勿擅入,我十分钟后就会回来换药,您就安心在这里等待吧。”
王妈妈带着疲软及伤心的语气道:“谢谢你了,小护士。”说完,又眼泪婆娑的哭泣起来。
护士小姐抿嘴一笑,轻声道:“不用谢,您也别太伤心了,放心吧,病人一切正常。”说完话,她径直朝护士室走去。
闻言,所有人悬着的心都放了下来,唯有金死喜,他心中可是焦急万分,他知道:“眼前王桂平看起来一切正常,那只是一种假象,要不了多久,脏气枯竭便会死亡,下手之人,肯定是精通医道的高手。”
他不能再等下去了,他推开特号病房的门正要走进去,王妈妈厉声道:“你想干嘛!?”
“伯母,我手机掉在里面了,我进去拿一下。”
“赶紧,别吵到平儿,他需要休息。”
“知道了。”金四喜轻声推门而入,又轻轻将门推关闭,旋即,他伸手取出银针,闪电般的针扎太冲、行间、大敦、足三里、三阴交……等穴位。
金四喜凝神观察,只见一股黑色郁结之气由肝脏流经太冲而出,其余各穴位配合各脏腑之气互为相生,各脏腑也得到了调理,肝脏郁结之黑色气流迅速至上而下冲出,肝脏之处的软包块立即消失。
金四喜微微一笑,有序的取出银针,将针别进反毛皮袋里,忽听门开了,有人道:“你的手机怎么可能会掉到我儿子的床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