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一番离奇的经历之后,江笛就又跟自己走散的姥爷重逢了。由于这一路的波折不断,那江笛也算是经历了不少。
而这时,他就想迫不及待地去问她姥爷的情况。但即使她这么一问,那曾老爷子却是没有急着做出回答,只是他那脸,却又莫名地变回了之前的严肃。
这时,那曾老爷子朝着洞内走了去,接着就走到了火堆旁。而后,他又放下那挂在身上的水壶,看上去,他刚才应该是出去打水了。
这时,他盘腿坐在地上,一时间像是在自顾自想着什么。他点起了一支烟,于是就默默抽上,还不时呛了两口,但仍是不发一语。
不由地,江笛就觉得她姥爷有些奇怪,因为平时不管她问什么,他姥爷都会很乐意去解答。然而这次,却是让她觉得有些奇怪,她不知道这其中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这时,她也没再去想那么多,索性也就跟着走了过去。随后,就也是坐了下来。
此时,那江笛看了看她姥爷,接着就试探性地问了几句:
“姥爷!姥爷!!看你这表情,是不是……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儿了?”
这句一问完后,曾老爷子却只是静静地吐了一口烟,又顿了顿。
也是直到这时,却是听他这么说:
“笛啊!我知道,这一路你的疑惑很多,姥爷我确实了解你此刻的心情啊!但是,首先有件事儿,姥爷我不得不告诉你啊!虽然我实在不想说,但现在看来,要是再继续瞒着你,那也没什么意义了。”
“事……事儿?到底是什么事情啊?”江笛诧异地问。
接着,曾老爷子就又说:
“我想说的是,我们这一路所遇到的奇怪东西,具体来说,应该不是我们这些普通人应该碰到的。”
“不应该碰到的?你……你是指,那鬼娘吗?”江笛想了想后问道。
“鬼娘?!你也知道鬼娘的事?”
江笛似一阵儿恍然,这才又说:
“哦对了!一开始我们也不知道这些东西就叫鬼娘。后来,还是听那马二爷告诉我们的。”
曾老爷子一听,也是不由恍悟。
“哦,原来是这样!”
他顿了一下,又说:
“不过现在看来!那马二爷父子俩,应该也和你们走散了吧!”
江笛点了点头,又说:
“嗯!是的。由于当时正被一群鬼娘追赶,所以一群人也就只顾逃命了。而不久后,又跟那些从鬼娘体内钻出来的怪异虫子搏斗了好一番。接着,我们就一脚踩了个空,于是就那么稀里糊涂的滚了下去。醒来时才发现马二爷跟汪叔他们都已经不见了。”
曾老爷子听后不由一阵意外,他虽没刻意表现出来,但江笛还是能隐约感觉到。
接着,他先是沉默了一会儿,又吸了一口烟,就说:
“这事儿的关键,也正是在这儿了。这么说吧!在之前不久的一段时间里,我又细细考究了那所拓下的第二块古道碑的碑文。通过对其中文字的拆解,有一段文字,却是令我思考尤深。”
“文字?什么样的文字!难不成,这文字还包含了什么暗预?”江笛疑惑问道。
这时,曾老爷子扔掉了快燃尽的烟头,就说:
“这文字的具体内容要是译成汉字,基本上就是这样念的,“封门,开我祖先业咯!祖先,葬我群山巅咯!群山,哀魂始遍野咯!遍野,我王之古铜咯!古铜,苍生供牛道咯!牛道,万世护族令咯!族令,命终系幽娘咯!”。大致的,也就是这么一段了。”
一旁的江笛一听,想了想,接着就这样说:
“我想,内容会以这种形式出现,在以往的古苗人领域,应该是一种传统的歌谣形式,以说唱的方式抒发出来的。一直以来,我本以为苗人没有自己的文字,可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他们的文字仅是小范围使用,可见这种文字系统古老而复杂。”
“是啊!这一点,我也早就想到了。”
说完,老爷子长呼了一口气。
这时,江笛却又问:
“唉?!不对啊姥爷,你刚才不是说,要告诉我什么事嘛!看当时那样式,好像事态还挺严重。然而都说了这么久,不会就是这事儿吧?这么看上去,也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呀!”
接着,曾老爷子往火堆上添了添柴火,就又说:
“当然不止这回事儿。话又说回来,你在国外留学也有一段时日了,对咱湘西这块地儿的民间历史,以及人文风俗也研究了不少。那么,姥爷就想问你一个相关问题,你看怎样?”
江笛一听不由好奇!
“问题?有您就只管问吧!只要是我知道的,保正会毫不保留地告诉你。您……您不是要考考我吧?”
即时,曾老爷子是不由呵呵一笑,又说:
“那姥爷可就要问了。……我所提及的那碑文中的“幽娘”一词,你知不知道那到底指的是什么呢?”
江笛一听,那眼珠不由向四周转了转,就说:
“幽娘!这个名字好像只流传在远古的苗域神话,据说这是某种只住在地狱最底层的恶鬼。可从名称上来看,幽娘和鬼娘只一字只差,难不成,这和鬼娘有什么联系?”
曾老爷子点了点头,又说:
“不错,你猜得很对。它们之间,的确有着某种联系。这么说吧!在当地,幽娘,其实还有另外一个名称。”
“另外一个名称?那又叫什么呢?”
那曾老爷子顿了顿,又说:
“它的名字!就叫,“王之鬼娘”!”
“王?!您……您是说,它是鬼娘中的王?”
她惊讶了一下,又继续问:
“可……可是,幽娘一词怎么会出现在碑文里呢?难不成,这幽娘还跟苗人族陵有什么关联?”
“大概,也可以这么说吧!据说,只要是闯入了幽娘地界的人,会永远出不去的。碑文的前部分具体是什么意思,我也不太清楚;但是有关幽娘的那最后几句,我倒是看出了个大概。
上面所说,所谓“族令,命终系幽娘”,“系”字,正是关乎的意思。也就是说,那守护着族令钥匙的正是这幽娘。据说那幽娘是独裁在一方地狱的恶鬼。但如今令我费解的是,它又为什么会甘为各代苗人族长所用呢?难道,这是双方的某种契约?”
“契约?!感觉听得有些玄幻。”江笛是不由道。
接着,曾老爷子就又说:
“除此之外,被幽娘盯上的人,会终身附带着它的诅咒。而被诅咒的人,不管是走到哪儿,鬼娘就会一直追到哪儿,直到将目标带回巢穴。我也不知道传说是不是真的,不管怎么说,但愿我们没有引起幽娘的注意,而仅是凑巧碰到几只鬼娘而已。”
那江笛想了想,又说:
“这么说来,那就没什么好怕的啊!接下来,只要我们小心走出这地方,不去惊扰到它们不就行了吗?”
“话是没错,我之前也是这么想的。但后来才发现,这里除了不断向地底深处延伸的洞穴之外,已经没别的出路了,也许那底下就是它们的巢穴也说不定。
况且,周围全是坚硬般要命的岩石,到处都是迷宫一样的石笋跟石柱,如果说硬是要顺着洞穴继续往地底深处走,估计也只会越走越远。而我最担心的就是永远看不到头,到时候会估计还会陷入进退的地步。
所以,姥爷我想告诉你的是,我们有可能……有可能永远也出不去了。除了要避免被幽娘盯上的风险,以及被那鬼娘所抓住。如果始终找不到出路而继续在这儿耗下去的话,我们会面临没有食物的风险……”
……
这时,视线再次转向另一方。
洞的另一头,就在那巨虫撞上来之前,颜二生是使出了吃奶般的力气,才又将那笨重的龙阳给拽了上来。
外面的巨虫还在不停地撞,它有几次撞在了洞口的石尖儿上,一时间是直痛得他“嗷嗷”大叫!
接着,二人顺势滚进了石壁上的小洞,在地上转了两个圈儿后,这才又停了下来。
这时,龙阳是满脸的灰,几乎只能是勉强看得见他五官了。
紧接着,龙阳是不由就道:
“我靠,你刚才说什么?!你的意思是,你们已经发现江笛他们了?”
这时,颜二生抖了抖头上的灰,就说:
“我还能骗你吗?那江笛跟野猫子此时都在曾老爷子那里呢!刚才要不是我说得及时,你他娘说不定就已经送死去了呢!”
这时,龙阳是“嘿嘿”一笑,又说:
“……啧!你也不能这么说。这……这他就说明啥呢!这他娘的就说明咱不仅忠肝义胆,而且还得勇往直前呐!你再看看以前,咱们的英雄楷模董存瑞,啊!还有咱小学课本里的黄继光,是不!那……那可都是咱心底儿里的偶像呐!”
那颜二生听他一番啰嗦后,忙摆了摆手对他说:
“得得……得!你小子不说还好,你小子要是这么一说,我总觉得浑身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