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颜二生这么一声叫唤,还没等龙阳意识到是怎么一回事儿呢!自个儿那背上就被对方狠狠推了一把。
“赶紧的,咱们得赶紧从这梯道下去,一刻也不得耽误。”
龙阳被他推得有些急,差点就从那木梯上滚了下去。但好在他屁股及时着了地,这才稳着没打滑。
龙阳起了身子,似乎才反映过来。一阵儿呯嘭乱响,两人这才顺着木梯蹿了下来。
“我靠!我说驴蛋,你小子刚才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怎么突然就他娘跟见了鬼一样乱推?你大爷的不会是想谋害爷我吧?”
颜二生此刻正双手撑着膝盖,喘着说:
“他爹的,你还真别说,我要是真告诉你,那东西就是鬼呢?”
龙阳不由骂了一声:
“什……什么?姥姥的?这他娘都是些什么破地儿,怎么动不动就是这些东西?……我说,不会是你刚在那里面呆傻了,出现幻觉了吧?”
颜二生有些无奈摇了摇头。
“我跟你说过,那董飞之所以没能从里面出来,就是因为当时碰到了那个……哎反正我也说不清那东西到底是什么。他当时只是让我先走,然后他自己不知道什么原因就跟那东西给缠上了,所以到现在为止,我还不清楚他的情况到底怎么样呢!
但有一点,我刚才之所以急着推你的理由,就在于我刚才在转头的瞬间,居然又看到了那本应该跟董飞僵持在一起的东西,而且就在那帆布里面。但是……我搞不懂它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那儿!它应该是在我点灯之前,还在跟那董飞扭打在一起呢?嘶……难不成……”
他话说到这儿,似乎就卡住了,然后就是一脸木讷的神情。
龙阳在一旁看着好奇,不时还用右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喂!难不成什么啊?!……你倒是快接着说啊!”
渐渐地,颜二生才又将眼神儿对向了他,口中缓缓吐道:
“……难不成,那东西是跟我一起来的!就在我点灯的瞬间,其实那东西就已经进到了帆布里面,而且当时就在我周围,只是没让我给发现罢了!……那么再或者说,那个董飞,难不成已经被那东西给……”
听着听着,龙阳似乎也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也是有些吃惊!
“你的意思是,那叫董飞的……说不好现在已经是……?”
他说完就做了一个隔喉的手势。
这么一时半会儿,颜二生觉得事情似乎是有些突然。他不由看了看自己手上的那支火折子,顿时就觉得倒有点像是生命接力棒。
想着之前那董飞的举动,要不是平日里战争片儿看多了,他甚至都天真觉得,这董飞倒有点像是无产阶级革命时,革命战士的壮举。
但问题是,这个叫董飞的人,之前是素昧平生的,为何会突然有这种举动呢?要说一个人会毫不犹豫地为另一个陌生人甘冒生命之险,这种不着边际的说法,也几乎只有对小说或电影里的主角来说,才是特殊待遇。
……
还未等二人再想太多,又在这时,木道的上方居然是又响了那脚步声。
听那“哒、哒、哒”的节奏感,错不了!这,就便是二人初进这船舱时所听到的那个声音,也是这颜二生跟董飞在那个叫玪儿的房间内,所听到的一样的声音。
俩人不经对看了一眼,又各自都深吸了一口,然后蹑着步子,也没再说什么,这便忙往后向撤了去。
边往后撤,还不时回头看那身后的东西有没有跟上。
龙阳边走着,又突然问道:
“……我说,董飞除了告诉你得离开这儿,有没有告诉你其他人的下落啊?”
颜二生叹了一口,又回复说:
“嗐,别说了……估计他也没比咱好哪里去,我碰见他时,也只见他一个人。”
“他一个人?!你不是说他之前是去找那陈怡了吗?”
颜二生似乎有些被问得不耐烦,只是说道:
“行了……现在什么都别问了,就算问了也是白问。咱们得马上离开这鬼地方,所有的事儿等到了船上自会清楚的。”
龙阳似乎还想继续问,但是见对方这么说了,索性也闭上了嘴,一心撤退。
而没一会儿,两人便再次看到了出口的那扇舱门。紧接着,三步两脚便冲了出去。
出了舱门后,外边儿还是一副冰天雪地的样子,那狂风还是“呼呼”地刮个没完没了。相比之前,甲板上的积雪已经是彻底淹过了人的鞋子。
在湘西,大雪似乎并不足为奇。每年,都会由来自北方的冷空气,从而在这一地段形成降雪。但是要说特别大的,估计也是十年或是几十年一次,甚至是百年的。
但是,就当下的雪况而言,才短短几个小时就已经是这般规模了。
而在众人行动之前,天气预报方面就做出过长期有暴雪的预警。此阶段,说不定还真是那百年一遇的罕见大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