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颜二生一路直朝那小卖铺跑了去,那柴棒倒也屁颠儿屁颠儿地跟在后面。
到了地方之后,他按着电话号又播了回去。没想到才刚一播完,那头就马上有人接了。
“喂!是二生吗?”
这么一听,接电话的果然就是曾老爷子。
“啊……是,是我!曾老先生,您这是不是有信儿了?那么……咱们什么时候动身出发啊?”
没曾想,他这才刚一说完,那头的曾老爷子却是回复说:
“我要说的,倒不是这事儿。”
“不是这事儿,嘶……那是什么事儿?”他有些疑惑问。
曾老爷子接着又说:
“啊……是这样的,回来那会儿,你不是给我看了一个木匣子吗?……起初,我也以为那里面的东西只是一般的护身符而已,但这些时日对着相片这么一琢磨,我就发现那东西……倒是有些蹊跷!”
“蹊跷?!能有什么蹊跷的?”
“嗐……这具体是怎么回事儿,一时间我也不太清楚。但我记得你之前说,当时在那苗墓里,你跟龙阳是跟着一道血迹,然后才发现了这木匣子,是不是这样啊?”
“是……是啊!有什么问题吗?”颜二生又接着问。
说话间,那曾老爷子却是显得有些疑惑,接着又说:
“问题是,这东西……它好像并不像是那墓里的。”
“啊?不是墓里的?可是……我当时明明就是在那里面捡到的啊?那东西难道还能自己长腿跑进去,而后再等着我去捡吗?”
正说着,电话那头的曾老爷子突然停顿了一下。
颜二生以为是信号不好,就不经喂了两声。但没过一会儿,对方却是又突然道:
“……可是,这东西,我以前好像在哪儿见过。要只是单纯见过的话,我也不会这么急着找你,但这东西,好像还跟我的一个熟人有关系。……但这个人吧!又早在二十年前就死了,具体是怎么回事儿,我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但总觉得这其中,就有些奇怪。”
说着,这时的颜二生才算是听了个大概。
“哦……有这事儿?!那你要是这么说,说实话,我也觉得这东西有些不同寻常啊!”
这时,电话那头的曾老爷子又停顿了一下。就见他长长“嗯”了一声,最后又道:
“……我看这么的,要不明天你就来城一趟吧!顺便也将那木匣子带上,因为只有照片,我也不好判断啊!”
“哦……那这么地也行!明儿我早早地就过来!”
……
电话挂了之后,颜二生仍沉浸在刚才的好奇之中。
而也是这时,外边儿的龙阳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进来。只见,他正蹲在地上摸着柴棒。
龙阳抬头一见是颜二生,忙招呼了一句:
“怎么?!闺房里终于蹲腻了,这会儿才想着要出来透透空气了?”
颜二生当即“啧”了一声,忙一手又将对方扯出了小卖铺,接着却是说:
“我刚才接到一个电话,你猜是谁的?”
龙阳不经晃了晃脑袋,好奇说:
“谁给你打的电话,我怎么会知道?……听你这口气,难道是那曾老爷子?那么……去的时间定好了?”
颜二生微微点了点头!
“没错!电话是曾老爷子打的。本来,我也以为是这样,但是他说的不是这事儿。”
他话说到这儿,却是又对四周看了看,压低了声儿才又道:
“你还记得不,之前我托他帮我鉴定那木匣子里的东西吗?但是他刚才却告诉说……那东西居然不是封门墓里的。说是他以前见过,而且还和他一个二十多年前死去的熟人有关系。你觉得,这事儿是不是巧了点儿?”
那龙阳一听,也是忙两根指头托着下巴。他若有所思,就说:
“嘶……你说,这老头儿是不是知道这东西特别值钱,所以才想着方儿,就想从咱们手里给弄过去?”
颜二生不经顿了顿,说:
“你这话吧!搁以前我肯定也有相同的感受。但经历了这么多,我觉得这曾老爷子,不太像那样式儿的人。况且,这木匣子里的兽爪吊坠,虽说看着的确有些品味,但对于像曾老爷子这样已过手了无数古董的人而言,这种程度的古货,我觉得不太像。兴许……”
龙阳不经瞟了他一眼道:
“兴许……兴许什么?”
本以为对方还有什么发现,但颜二生只是直了直身子,甩了一句:
“得了……你也别问了。明儿你也跟我进一趟城,顺便再问问他什么时候再出发。”
他说完,就叫上柴棒走了。
……
于是,第二天!
颜二生跟龙阳两人,早早地便搭上了去凌口县城船只。不过多久,到了城以后,顺着上次那胡同小巷,二人便很快又找到了曾老爷子家大院。
不过,二人才刚靠近门口不到一二十米,里面的狗却已经是吠得不行。但很快,院子门口就出来了一个人,开门的还是上次那中年妇女。
这时,颜二生忙招呼了一句:
“请问,曾老先生在家吗?”
那中年妇女走了出来一看,忙回道:
“……哦!二位是颜先生跟龙先生吧!那快点进来吧!老先生已经在屋里等着你们了!”
一旁的龙阳一听,不经低声儿对颜二生道:
“我说,我怎么听别人叫我先生就觉得浑身不自在呢!还颜先生龙先生,听着就怪别扭,你说这城里人怎么管谁都叫先生呢?……哪来那么多先生?”
颜二生无奈笑了笑。
“得!我之前也跟你一样。其实也没啥,久了也就习惯了。这说明什么,说明你小子今儿这身打扮,已经离城市小青年又近了一步。”
说完,颜二生便先走了一步。
龙阳一时站在原地,倒是觉得有些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