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颜二生一行踏入苗域之后,这一路上所遇之事,堪称一个比一个惊奇,也一个比一个更诡异!
为寻得救出兰子之方法,颜二生选择继续跟曾老爷子合作。而在这次入封门的过程中,又缝遇那神秘的湘西赶尸队伍,传说中的鬼娘跟幽娘,以及古苗人陵墓中所建的巨形吊脚楼。从一行人进入封门到一次又一次的聚散,其中的暗程之险远、鬼气之森然、以及人心的变幻莫测,无不让整个过程充满了艰险。
自族令钥匙打开了青铜盒子之后,用于进入咒血牛门的镇璧终于浮世,而这也就意味着,一场新的寻墓之旅即将开始。
兰子的命运最终将是如何?在颜二生的前方又有着多少新的情况?汪柯等人的匆匆离走又预示着什么?梦阿婆口中所道的神秘势力到底代表着什么?这其中,又是否跟那个二十年前的神秘事件有着某种关联?
而这一切的谜团,似乎都流向了那个似深渊一样的,深埋在龙哮岭之下的鬼域。
那是,在三个月之后,自颜二生一行人从苗域回来后,也有一段时日了。
而这时间一久,颜二生倒感觉,自己又回到了以前那种,似无忧虑般的生活,就好像之前所遇到的一切,都像是一场梦。这梦一醒,就又回到了现实,回到了最初。
就像打开窗户的时候,天还是蓝的,风依然吹着屋旁的竹林,就连林子里枝蔓发出的声音也出奇地好听。但对于自己而言,虽不太懂那诗情画意的境界,也许是很久没好好享受这一番了,这样静静欣赏着自然,倒也有那么几分惬意。
最近虽已近深冬,温度也明显低了不少,但天气却依是出奇地好。阳光透过了木壁的缝隙,又照在了被子上,整个屋子顿时显得亮堂了许多。
而在那暗淡的床头角落里,却一直还靠着那柄用尼龙口袋所包裹着的青铜牛角。因为自封门回来以后,那东西似乎就一直沉静在那儿,也没被移动过。
正当颜二生惬意般享受着的时候,就这会儿功夫,却是听见那院门“嘎”地响了一下。颜二生不经意外,他这才想起,昨晚因睡得匆忙,所以才忘了插上门栓。
他站了站身子,又透过窗子向外望了去,才发现那推开自家院门的,是一个人。从那人的穿着来看,却是有些生疏,但是从对方的体型跟走路的姿势来看,倒又很熟悉。
没过一会儿,那人就绕过了院内的两棵石榴树,而后靠近屋子,就敲起了房门。
“别敲了别敲了,再敲这门就得散架了!”
边说着,他这便又忙去开那门。
而等这门一开,只见,那站在外边的人戴着一副墨镜,并且一身儿还穿得挺立正。咋一看,倒是有点像城里来的。
颜二生瞧着好奇,就忙问了一声:
“你,是哪位啊?”
问了一声之后,奇怪的是,一时半会儿,那对方却是没怎么反应,也不说话,只是那样一动不动站着,像是根本没听见一样。
颜二生当即一阵儿纳闷儿,心说眼前这人,如果不是走错了门儿,那就指定是脑袋有问题。
没办法,脾气再爆也不能对生人喉啊!接着,就又问了一声:
“啊……你,这是要找谁啊?”
又是问了一声之后。没曾想,那人却是托了托下巴,压低了声音,忽然说道:
“我找……找你们寨里的一个姓颜的家伙。哦对了!这家伙,字放屁,号生驴蛋,全名:放屁生驴蛋,有这人没啊?”
颜二生这一听,脑子当即不由转了两圈儿,反应了一下。顿时,他是又想笑又想气,忙一拖鞋就朝那人飞了去。
不料,那人也是迅速这么一躲。
“行了!龙大胖子,你他娘要是再装,今儿就别想再从这大门儿出去了。”
那对方见身份已被识破,忙“嘿嘿”了两声,才又道:
“啧!……你看你看,我正打算再演会儿呢!怎么这么快就被你小子给识破了。”
颜二生冷哼了一声:
“他爹的演个屁!你以为自己谁啊?美国好莱坞影帝吗?没再踹你几脚算你命好……”
正说着,龙阳倒是对他摆了摆手,意思大概懒得再跟他扯。但转而,却是又道:
“哎我说,你小子自回来以后,怎么还跟女的生完娃娃坐月子一样,这一天天就打算乖乖蹲闺房里了?嘶……这也不像你驴蛋以前的风格啊!”
颜二生白了一眼,又说:
“……啧啧!先不说这些,你小子这到底是在整哪出啊?一时半会儿,该不会是吃错了什么药吧!怎么个把星期不见,这小中分的头型都给整出来了,连衣服都学城里人往皮带里扎。怎么也想不到以前那个邋遢山大王,这会儿还莫名地刮了一股绅士风。”
龙阳显然一脸嘚瑟,见对方这么一说,几乎就快要上天了。
他摸了摸头发,忙道:
“怎么?帅不?龙爷我是不是也有了一点城里那小青年的感觉了?嘶……唉你还别说,我当时吧!就对着那镜子一看,顿时把自己都给帅了一把。”
“得得得……得了吧你!我是真不想打击你,你他娘是真够自恋的,就你这小中分,如果是放在别人头上还看得下去,你吧!我总觉得看着就有些别扭。你要是找个人来,他绝对会说这不是扫把星下凡就是汉奸再现!”
龙阳显然听着有些不得劲儿,又说:
“啧……你驴蛋这就不懂了吧!现在的城里人呐!那可都流行这种发型,不仅如此,连最近的电影里也是如此,‘街上的红裙子’看过没有?用现在的话来说,那就是社会主义新时代下的真实写照啊!现在可是思想开放的年代,人姑娘家都流行穿红裙子了,那咱也应该改改发型,不落俗套呢!这就叫做时髦,你小子不会是看着有些嫉妒了吧?”
颜二生当即无奈笑了,又摇了摇脑袋:
“哎呀!你小子倒还真像是当了几天城里的人,说话还尽文绉绉的。关键这也不是三伏天了,居然还套着白衬衫,不觉得冷吗?更关键的一点是,你这肚子,它压根儿就装不进这衬衫里去啊!用一个词形容,那叫欲露不露,不对!应该是欲露而不能露。这肚子不露憋得慌,但露了,倒又从城市小青年变成山寨土匪流氓了。”
龙阳显然受了一股小打击。
“这……你看你,龙爷我今儿本来好心情来串门儿,怎么说着说着,就被你小子就给说成了这样式的了?咱……咱这不也是为了维持维持这形象嘛!”
“得了!我也懒得再损你了。这回,咱是得了几个小钱儿,但你小子也用不着这么张扬吧!天天没谱地往城里跑,整得自个儿真像个公子哥儿似的。”
龙阳这一听,却是忙又说道:
“哎哎哎!这你可说错了,就说咱们哥儿几个,老窝在这山旮旯里。这手里好不容易有了几个钱儿,那该花的当然得花花。以前咱没享受过的,咱都得要给它享受回来。同样,这城里人有的,咱们哥儿几个也得要有!再说了,我又不光是为这些,这不进城有时候也为正事儿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