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转眼到了十月底,金秋季节,在上海虽然感觉不是很明显,但气候却是很舒爽怡人。
乔思雨那个丫头居然转到了人文学院的考古系!那一天也就是跟我开个玩笑,之后到也没再折腾我。不知怎么得就跟莞尔、子璇她们厮混到了一起,也跟着我们同出同进,吃饭玩耍。
那个常去的小餐馆隔壁开了一间叫COCO的咖啡店,我们把那儿当做了一个据点,喝茶聊天,到也惬意。老板是个叫戴昊天的戴着眼镜的年轻人,脾气很是不错,一来二去跟我们也混了个熟络。
周五下午,一群人在咖啡馆里七嘴八舌的讨论着周末到哪儿游玩一番。
子璇提议去海边,上海东南角有个乘四岛,据说风景很好。我们基本上都来自内地,没有真正看过大海,一听这个提议,都说这个主意极好。于是各自分头准备,男生负责用具,女生负责食物。
戴昊天听到我们的出游计划,也积极要求加入。只有乔思雨嘴翘鼻子高,说爷爷明天要带她外出,不能与我们同行。我却暗自高兴,这丫头不去才好,省得总是缠着子璇,妨碍我俩卿卿我我。
待到第二天出发,天气是极好,碧空万里,秋风瑟瑟。赶到沈家湾出海码头,再坐轮渡到达乘四岛,已是午后时分。
乘四群岛是由大大小小一百多个岛屿组成的,乘四岛是其中最大的一个岛。匆匆吃了些干粮,一群人兴冲冲的赶往东岸的金银滩。
第一次踩在这么美的沙滩上,金沙银沙在阳光的照耀下,真恍惚是一地的金银珠宝。不远处的东海碧波荡漾,海浪一层一层的卷上退下,拍起一片白色的浪花,四散飞扬。
我和子璇坐在沙滩上,看着眼前一群开怀大笑、嬉闹奔跑着的兄弟朋友,此情此景此时,只想岁月定格在这里,永永远远!
子璇把头靠在我的肩上,喃喃道:“我好想以后能在这里有个自己的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我看着身边的玉人儿,如此想着,不觉痴了。
傍晚时分,我们在后面石山的山脚下找了块背风的平地,置好了帐篷,生起一堆篝火,唱啊跳啊,带的一堆啤酒也消耗殆尽,最后都带着醉意,各自休息。
我和玉堂一个帐篷,我们都很少喝酒,他倒下就睡着了。酒对我来说没有什么作用,因为难得喝,多少有点晕头,这样晕乎乎的感觉还很是舒畅,也懒得运功醒酒。
睡到半夜,忽然听到不远的女生歇息处有脚步声出了帐篷,我听出是子璇的声音,看了一眼熟睡的玉堂,拉开帐篷也跟了出去。
看到子璇往沙滩方向走去,我跃起两步来到她身后,她似乎知道我在身后,说道:“我睡不着,想出来透透气,你陪我走走!”。
美人邀约,如何不从,我走上去牵起子璇的小手,一路向沙滩走去。
月光如水银般泄在沙滩上,大海平静的只是在微微的荡漾。
“九离哥,你喜欢我吗?”,子璇突然问到。
“喜,喜欢啊!”,我有点晕菜。
“我也喜欢你,你是个好人”,扭头看着我笑道,“而且还这么帅气!”。
我兴奋的一把抱起子璇在沙滩上转了两圈,“子璇,你说真的吗?肯做我女朋友啦?”!
子璇娇嗔着捶我,“快放我下来,给别人看到!”。
我呵呵傻笑着,“这里哪有人啊!”,不管了,亲了再说。
深深一吻,只感觉子璇在我怀里微微发颤。
忽的她挣脱开我的怀抱,扭头就跑,“九离哥,来追我!”。
我们一前一后,笑着向远处跑去。
(二)
跑了一会,感觉转到了石山的南面,白沙渐稀,前方山体伸出的一块巨石一直延伸到海里,前面已经没路了。
我跃起一步,拉住子璇,“回去吧,前面没路了”。
话音未落,只见前面那巨石上升起一片黑雾,无声无息的向我们扑过来。
我心道不妙,内力运转,迅速甩掉晕乎乎的感觉,耳力散开,已经听到有至少三十个人的脚步声从后面逼了过来。
由不得我细想,一边转身,一边将护体罩弹出,又一把拉过子璇靠在身后。
只见从石山方向迅速奔跑过来一群黑衣蒙面人,目力散开,发现个个手中拿着黑钢的短刃,甚至有两人手中还拿着手枪。
一群人一边跑一边散开,呈扇形将我和子璇包围,此刻只觉得后面劲风袭来,那黑雾也快压到身后。
我一咬牙,管不了那么多了,小爷我今天拿你们给我的破天剑开个刃。
金光从手臂上爆出,龙吟清啸,破天剑直飞出去,旋转腾飞,不消片刻,三十个大汉全被绞杀,临死还睁大眼睛张大了嘴,连枪都没来得及响一声。
这边电光火石,后方却响起了一身炸雷。这雷声是如此熟悉,让我瞬间回忆起,在那个梦里被雷震落的情形。
“黑雷阵,居然在这里出现了黑雷阵。”我心中一凛,知道来者不善,知道这刚刚的三十个黑衣人只是为了分散我的注意力。
玄武家族的黑雷阵,厉害之处在于这黑雾中收纳着不计其数的龟灵和蛇灵,这雷声就是龟灵和蛇灵释放出的罡气相互撞击的声音。被这黑雾包裹进去,就是金刚不坏之身也难以逃脱,最终被这罡气绞灭元神。而且这龟灵蛇灵并无实体,杀无可杀,除非被神仙收去炼化或者让佛祖超度。
黑雷阵此时已经把我和子璇包裹了起来,耳中尽是嘶鸣鬼叫之音,阵阵雷声也不绝于耳,让人心烦意乱。虽然一时那罡气伤不到我,可砸在护罩上也是砰砰作响,破天剑飞来飞去,却无实体可砍,也灭不了那些妖灵,这让我一时间也无计可施。
正思量间,突然六识中的触觉感知到后肋有利刃刺来,心中大震,身子急忙一错,但为时已晚,一把匕首斜着深深的刺入了我的右后胸。
转身错开的时候,我看到了子璇满脸泪水!身体倒下的时候,我看到了子璇手握匕首的动作和她眼中的痛苦!倒地的一刹那,我想到了林飞翰,还有子璇也姓林!
用尽最后一丝意念把破天剑收回身体,我喊了声“子璇负我!”。随着一声炸雷,我意识全无。
(三)
听到第一声炸雷的时候,玉堂就醒了,发现我不在身边就知道不好。莞尔是跟盖铃铃一个帐篷,并不知道林子璇出去,跺了跺脚,说声“喝酒误事”,一行人迅速朝响雷处飞奔过去。
只看见远远的一道青光直直升起,迅速窜入云端,雷声顿收,海滩上瞬间恢复了一片寂静。
等看到沙滩上横七竖八躺着许多尸体,众人骇然,玉堂和莞尔对望一眼,心道,大事不好。
四下寻找,根本不见我和林子璇的人影,只是在离开这堆尸体十米开外有一摊明显的血迹。
莞尔忍不住扑入玉堂的怀里,痛哭起来,玉堂自己也难过万分,但此时只有轻轻拍着莞尔的后背。
哭了一会,莞尔收起悲伤,说道,“没找到九离哥,就不能说明他遇难了”,到底莞尔聪明,冷静下来就想到了这一点。
戴昊天走到一边,掏出一个比大哥大小了很多的电话,拨出一串号码,接通了,轻声说了几句话以后,告诉大家在此等候,便走到一边抽烟去了。
盖铃铃显得异样的冷静,叫过于小斌和严保保,帮忙扯下了所有蒙面人的面纱,当看到第十个人的时候,不禁“咦”了一声,看完了所有人之后,也不再说话。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一架直升飞机轰鸣着降落在沙滩上,韩宇达带着五个随从从飞机上下来,和玉堂和莞尔招呼了一声,让大家上飞机,又跟戴昊天了解了一下情况,便让戴昊天送大家回学校,他们留下处理后事。
回到学校,已经凌晨三点,戴昊天干脆叫大家一起去咖啡店休息。
喝了点咖啡,大家沉闷了一阵,戴昊天看着玉堂和莞尔,先开口说话:“我是什么人?你们不要问,我也不会说,你们把我当朋友,我就是好人!”,听他这么一说,大家都笑了笑,缓解了不少压抑的气氛。
莞尔沉思了一会,说道:“九离哥和林子璇半夜出去,就遇到了人截杀,虽然是死了很多人,但普通武林中人根本就不是九离哥的对手!等等”,说着起身踱了几步,“炸雷!你们还记得炸雷声吗?”
大家都点点头,玉堂接上话说,“黑雷阵?是玄武家族的黑雷阵!”
大家听的有点发懵,于小斌问:“什么玄武家族?什么黑雷阵?”
莞尔没搭他的话,对玉堂说:“通知欧阳弘!”,又对戴昊天说:“告诉他这个细节,并且,并且,请他查一下林子璇!”
莞尔显然也怀疑到了林子璇,但是如果林子璇跟林飞翰有关系,欧阳弘不会不知道啊?所以她决定请韩宇达帮忙。
两人分头去通知,留下其他人在那里发愣,想着过去几个小时发生的事,不由得心中有点惊悚,“这些都是什么人啊?!”
天亮的时候,消息不断传来:林飞翰昨日上午离开赤霞路78号后就没有回去,目前不知所踪;那摊单独的血迹经化验确实属于楚九离;昨天事情发生以后,没有船离开过乘四岛,也没有飞机从那个方位经过。
又到下午的时候,戴昊天把莞尔和玉堂叫到咖啡馆,浩叔居然也在,一则告诉他们欧阳弘和韩宇达两人的共同意见:目前线索不能证明楚九离已经遇害,请他们不要擅自行动,静观其变;二则交给他们一个资料袋。
资料袋上写着林子璇的名字,莞尔和玉堂看完其中的内容,不由得大惊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