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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九色石

好不容易挨到下课,徐秀才却不慌不忙的站起身,从桌子下面拿出一摞书道:“有想要踏足仙道的,排队过来拿书,不想的便可以回家吃饭了。”

他话刚说完,其他少年纷纷冲向堂上,很快便排起长长的队伍,叶鸿虽然也反应极快,但是他因为上课经常睡觉被调到最后一排,因此只能无奈的排在最后几人当中。

他清楚,就算自己有衍道石,没有仙书指引恐怕也不行,所以只能耐着性子在这里等。

好在只是发书不是让他们抄书,很快便轮到他跟前,接过先生递过来的书,他看也不看,飞也似地飞奔出私塾,往自己家跑去。

刚拐过一个弯,前面兀自出现三个人,一个是在课堂上说话的小胖,此人是村长的儿子,穿着绸缎一副显得有几分富态,一人正是五岳,另一人是个瘦猴个头不高名叫金袁,这三人经常联合起来以小胖为首,欺辱其他少年,并因叶鸿十岁哪年父亲死于山中野兽之口,多次欺辱与他。

近年来叶鸿经常去山中砍树枝,以此换钱谋取生计,养活家中母亲,倒是练就一身大力,虽然只是蛮力,但单打一人还是不在话下。

“臭小子,就你还想踏足仙道,我呸!把你手中东西交出来,我们今日不为难与你,否则今日定要你头上带几朵花。”小胖双手环抱胸前,与其他二人见他围在中间,瘦猴男子手拿一块长方形的青石,悄悄走往他身后走去。

因为有衍道石在,叶鸿自认自己踏足仙道绝不是问题,自然不愿将自己的唯一希望送给他人,将手中灰皮书塞进怀中,眼珠子四下转动,准备找机会冲出重围。

“告诉你,就是你小子今日跑回家,我们也让你将这书吐出来,想踏足仙道做梦。”身体壮硕的五岳看出他的意图,大声道。

叶鸿听到此话,心想定然不能让他们跑自己家去,万一被他们发现自己有衍道石,那事情就真的麻烦了,说不得这三人会来个杀人灭口毁尸灭迹,到时他一人在加上他体弱多病的母亲,都要身首异处。

就在他胡思乱想之际,身后瘦猴金袁蓦然来到他身后,举起手中青石块狠狠砸下,“碰!”鲜血瞬间从叶鸿后脑勺流出,他头脑一阵眩晕栽倒地上,小胖和五岳快步上前,猛踩叶鸿头颅,他赶紧双手抱头护住伤口和脸颊。

金袁上前猛踢他的肚子几脚,随后尊下身子,用瘦如鸡爪的手往他怀里摸索一阵,将那本灰皮书掏出来,与二人又猛踩几脚扬长而去。

“呸!贱骨头。”小胖扭脸在他身上吐口浓痰,大摇大摆的离开这里。

现在叶鸿头脑慢慢恢复正常,但是后脑勺却痛的厉害,地上也留了不少的血,他捂着伤口站起身,一步一步往回走去。

太阳西斜,在天空红霞的映照下,青化村旁边的道路有些微微发红,叶鸿捂着脑袋走进一家用树枝围起来的院落,随手将树枝门关上,呼喊道:“母亲我回来了。”

“咳咳,一头怎么了?”一名身穿灰白粗布衣的中年妇人走出青石砌成的上屋,这妇人面色焦黄,嘴唇发白身体瘦弱,一副病态模样,看到叶鸿捂着脑袋回来,关心的走上前查看。

“又和人大家了吧!来进屋,我给你包扎一下。”妇人检查过伤口,见伤口不大,便自顾自的拄着一根木棍往屋内走去。

叶鸿松开一只手,搀扶着妇人走进屋内,先让自己母亲做到家中唯一的木藤编成的椅子上,自己蹲下身子,低下头趴在她大腿上道:“母亲是我不好,给您惹麻烦了!”

“儿呀!你的脾气我还不清楚吗,肯定又是小胖他们合伙欺负你,别把委屈憋在心里,跟娘说说会好受些的。”妇人正是叶鸿的母亲陆霞,她拿起八仙桌上放着的剪刀,将叶鸿伤口处的头发小心剪掉。

然后抓些黑面洒在伤口上,拿起筐内的一块洗的有些发皱的白布,折叠几下按在伤口处,又从做针线活的筐内拿出一条麻绳,在叶鸿脑袋上绕几圈系好。

他们家很穷,没有钱买药,因此叶鸿受伤都是用黑面给他包扎,这样伤口长得快,并且不容易溃脓,这是民间的土方法,一般富贵人家都不用。

陆霞包扎好伤口,眼圈微红,声音有些颤抖的道:“儿呀,饭做好了,是你最喜欢吃的窝窝头,在锅里呢,你自己去盛。”叶鸿站起身,用手摸了摸包扎好的地方,往自己屋里走去,随口答应道:“我知道了娘。”

他推开木门,迫不及待的走到床边,脸色瞬间大变,随手掀开枕头,还是没有看见自己的九色石,这下他开始有些慌神了,开始四下翻找同时嘴里自言自语嘀咕道:“九色石,九色石,我的九色石去哪里了!”手脚并用的开始四下翻找,抓起泛黄的被褥,使劲上下抖动,可是仍然不见自己的九色石。

“怎么会没有!不可能,我记得在这里的,不可能的!”他不死心的将自己的床铺翻了底朝天,甚至连木床下都被他翻遍了,还是不见自己想要的东西。

可是房间就这么大个旮旯,除了床什么也没有,他来来回回在屋内渡着步子,眼睛四处乱扫,心越来越急。

“鸿儿你找什么呢?饭都凉了,先去吃饭去,吃完饭再找。”这是陆霞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显然是听见他在屋内的动静。“娘,你有没有见我的九色石?”叶鸿猛然想起自己母亲天天在家,一定知道,出声急切的问道。

“哦,你找哪个呀,在我屋呢,我今天拿它当垫手,纳鞋底用来着?”陆霞经常用一些兽骨做成的针刺,给叶鸿纳鞋底,有时鞋底太硬,便会找个石头硬磕进去,因此到死经常用叶鸿那块九色石这么做。

以前叶鸿没觉得这有什么,但是今天听在耳中却感觉很是刺耳,他也顾不得这些,几步迈出自己房间,窜进对面他母亲的房间,急切的四下寻找起来。

这间屋内也相当简陋,除了用几块木板拼成的床铺之外,还有一个大木箱子和床边上的长方形木桌,叶鸿将床铺弄的乱七八糟,可还是没找到,他大声喊道:“母亲,在那里?我怎么找不到!”声音中还带有淡淡的埋怨之意,不经意显现出他现在心中的烦躁之感。

“你找找看,就在房间内,我没放在其他地方。”陆霞声音不慌不怕的传进来,显然还没意识到叶鸿有些急切的情绪。

叶鸿四下翻找,将屋内大箱子也打开,弄的满屋乱七八糟,可心情越越来越暴躁,带有怒意的道:“母亲,你平时就喜欢乱拿我的东西,你来给我找!”他声音中埋怨之意越来越浓。

路霞走进房中,看着满地的衣服被褥,有些吃力的弯下腰,捡起身旁的带补丁衣衫,缓缓的道:“不是在桌子上面的吗!你今天是这么了,这么烦躁?”

“桌子上!”叶鸿嘀咕一声,往床铺边上,有些破烂的桌上上看去,只见鹅卵石形状的九色石静静的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他一下子扑到桌子前,握住九色石,那种失而复得的情绪一下子涌上心头,兴奋不已的道:“奇怪我之前明明看了几遍,都没有看到,为什么呀母亲?”

“你是急火攻心所致,以后切记不可被负面情绪影响,否则就算东西在你面前你也看不见!”陆霞语重心长的开解他,一边弯腰拾起地上的衣物。

“母亲你休息一会,我来收拾。”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叶鸿心慢慢平静下来,连忙扶住自己母亲,把她扶到外面椅子上做好,自己转身回屋收拾去了。陆霞坐下身子,干咳几声,拿起桌子上的破烂衣服问道:“鸿儿,你今天是怎么回事,急着找九色石干啥?”

“没啥。”里屋传出叶鸿有些兴奋的声音,可是陆霞听了却神色黯然道:“你这孩子,和你爹一个德行,有什么事情都是憋在心里!这样会憋出病的,有什么事情跟娘说说,说不定娘能帮帮你。”

叶鸿将两边的房间整理好,母子二人吃完饭直到天黑,他扶自己母亲上床休息了,这才将院门屋门关好,回到自己房内脱去带着补丁的衣服上床睡觉。

他握着和鸭蛋差不多大小的衍道石,躺在床上来回翻看,却一直睡不着,翻来覆去也没看出什么特别之处,这让他想起先生给的仙书来,想到这里他就狠的牙根直痒痒,将小胖他们的十八代祖宗都问候一边,直到兴致消磨殆尽,握着石头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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