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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卡尔日记本(3)

如果说,疯狂是种执着,那么执着的背后,是一种念头。

经过二十年,我终于重新写上日记,不过这并非是单纯纪录生活点滴,对我而言这已经是记录我的研究罢了,父亲疯狂了,父亲将镇上每个人除了我以外,都进行了实验,一开始失踪的纳德兄弟,汉斯被父亲活生生进行了毁容实验,汉克则是被进行胃部实验,一开始失踪三位女佣则是变成没有任何皮肤的人,而我的母亲,只剩下黑色灰烬,而我的伊莲…

原来那一夜是我人生梦魇的开端,令我踏上疯狂报复的过程,当我听到尖叫声时,我便直接奔跑去父亲所盖的小木屋,当我奋力打开木门之时,我看见非常非常多的鲜血在地上,而父亲仿佛完全没有任何意识的手里拿着小刀,不停切割人体,而小木屋内根本没有任何书籍,只有父亲习惯会有的手稿之外,其他的居然是尸体,之前那些居民来抗议的家人失踪是否与父亲关联时,我此刻才清楚知道,原来这一切都是跟父亲有相当大的关连,父亲盲目的切割,我看见旁边有五个小型铁笼,我看见纳德兄弟,一个面部全毁,一个肚子被剖开大洞,另外三个铁笼里面则是,只剩肌肉在外,而皮肤完全不见,唯一能辨别性别的只有女性特征。

我疯狂大叫,内心充满恐惧与惊慌,我很害怕,我感觉我的生活为什么一切变样。

“父亲,告诉我,母亲呢?其他人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纳德兄弟他们…会变成这样,这三位到底是不是家里的女佣?父亲,回答我,回答我。”我一脸惊骇地看着父亲背后身影。

“你想要说些什么?你的母亲?在这里啊!你没有看见吗?你这样子还能当我的儿子?”父亲转过头来,脸上只剩下空洞的眼神,一种诡异的笑容。

父亲指着书桌上面,一个人形黑色灰烬,灰烬上有一条项链,那条项链还被打开,项链里面是我小时候第一颗掉落的牙齿。

我惊恐的大叫,我想逃离这个地方,此时此刻我完全不敢相信,在我脑海那位和蔼的父亲,居然堕落成这么可怕的人,我好害怕,我全身不停颤抖,冷汗不停从额头狂流。

“来了,就别想跑了,既然你的母亲已经成为我的实验品了,而你,是不是也应该学习你母亲的榜样?”父亲的手,忽然变成一种黏呼呼的条状触手,直接捆住我的一只脚,要把我拖走,我不停用另一脚踢击那根触手,现在我才发现,原来父亲已经疯了,已经不是人类了。

我不停发出叫喊声,诡异的是,周遭散落的尸体居然附和我的叫喊,那一刹那,我的脑袋一片空白,当我拼命挣扎之际,我听到父亲痛苦的叫喊。

“不可以,祢答应我不会伤害我的家人,为什么,祢趁我不注意之时,控制我的身体,把我的妻子变成那样,现在祢还要伤害我的儿子。”父亲一手摀着额头,声音相当痛苦。

“为什么不可以?你那时候在墓穴为了生存之际,你跟我交易之时,你答应什么?你答应让我研究这世界上每个任何奇妙事物,不是吗?别忘了,你现在能活下来,全都我给你的。”父亲的脸色忽然转换一开始看见的那种独特神情。

父亲的挣扎,触手綑绑的力量忽然减弱,我赶紧挣脱,当我准备要跑向木屋门口时,纳德兄弟与那三位女佣,忽然,对我伸出手,嘴巴叫喊着:“不要走…不要走…”。

而背后的父亲忽然发出一声呐喊,我转头一看,我并没有看见父亲人类的模样,而是看见一个怪物,一个丑陋无比的怪物,仿佛像是只章鱼,圆形的头部,全身上下都覆盖着黏稠液体,没有手,没有脚,没有身体,只有触手在支撑,怵目惊心之下,我立即夺门而出。

我立刻跑到马殿去,我不会骑马,但我只想逃离这个家,这个恐怖的地方,父亲居然已经变成非人之物,而我,被恐惧覆盖全身,我脑海只有一个字,跑,当我抓住一匹马的马绳时,我忽然想到了伊莲,我挣扎也很犹豫,我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办,突然,我听到伊莲的叫喊声,我立刻跑回去屋内去查看,当我进去屋子里面,我看见,伊莲被怪物的触手抓住,而管家则变成一具尸体,那个怪物脸上呈现笑意。

“我给你个选择,你要救她,你留下,或者她留下,你可以走。”怪物忽然口吐人言,说了一选择,让我去抉择。

“放开…伊莲,放开她,我留下。”我不争气的流下眼泪,看着怪物。

“但我想了想,你好像不适合当这次的实验品,不然,你们两个一起留下吧。”怪物完全没理会我的抉择,自顾自的说话。

“卡尔,快走,不要留下,快,我相信你会救我的,一定会。”伊莲被怪物綑绑住时,挣扎的对我喊道。

“不可以,我不会把你一个人留下。”我嘴巴上是如此坚毅的说,但我的内心却相当的害怕。

那头怪物,似乎又有点痛苦挣扎,我听到父亲的声音,从怪物的口中传了出来。

“快跑,我没多少时间控制祂,快跑,记住,不要回来了。”父亲的声音相当痛苦。

随即那头怪物转身狂奔到木屋内,而伊莲在挣扎中,手上那一颗戒指,掉落在地上,我痴痴呆呆的走了上去,捡起戒指,我好想去拯救伊莲,可是我好害怕,我没有力量,我什么都没有,我一想到小木屋内,一切景象,我只有颤抖的份。

最后我的决定,我想任何一个男人都会笑我懦弱、愚蠢,我跑了,我居然做了一个让我终生后悔的决定,我逃离了那个家,逃离了伊莲。

当我离开家里时,我根本不知道去哪里,我一心一意只想远离我心中那份恐惧,我相当的害怕,我仅剩一匹马,而这匹马,过没多久,随着我的流浪,很快就被强盗掠夺走了,我也开始在各种村庄、小镇流浪,我浑浑噩噩的过了好几年颠沛流离的生活。

这几年当中,我被人贩子拐骗,我被人骗去服务某些贵族的特殊癖好,我第一次发现人性的丑陋,再被我监禁了三年后,那名人贩子,似乎被人发现罪名,我才得以解脱,黑湿湿的监牢,猥亵的笑容,我的知识只是多余,社会上每个人完全不会去在乎你有多少知识,而是你有多少金币,金币与权力是衡量一切的硬道理。

接下来的十几年我都过着乞讨生活,可我的内心,依旧残存那些恐惧,父亲、伊莲、母亲、纳德兄弟,原来,这一切,并不是梦。

当我漫无目的的流浪,不知不觉的,我回到了当初那个小镇,我不知不觉想到了“家”,这个小镇已经变成废墟,而我缓缓走到了家,看见仅剩的小木屋,一切都像是被大火烧过一样,我内心不断打鼓,一步一步的踏进,小木屋的周遭,木屋前面有一个石头人,我觉得它看起来好像我熟悉的一个人,而女性的特征在石头人身上看的见,当我靠近时,那个石头人,忽然开眼睛,我吓到了,那名石头人居然是活的,那名石头人直直看得我,我心里发毛,我准备转身离开时,它忽然开口了。

“卡尔?你是卡尔吗?我终于等到你了。”

石头人的声音相当粗糙,两颗石头在互相打磨所产生的声音,我缓缓转过头去,我仔细努力的察看,那个轮廓,很像伊莲。

我激动询问那名石头人是不是伊莲,确实没有错,它就是伊莲,伊莲告诉我,我父亲已经毫无人性了,他利用带回来的石头,将小镇上所有居民都进行实验,有些人残存下来,许多人都被肢解死亡,而伊莲则是被父亲用某种不知名的力量进行转换,变成一副石头人,当我开口询问,那父亲还在木屋里面吗?伊莲对我摇了摇头,表示没有。

而我,缓缓打开木门时,我看见了地狱的景象,地上的干枯血迹、残破的尸块,以及许多不知名的骷髅头,而父亲则是满脸惊恐的上吊在木屋正上方,就当我准备迈开第一步时,我听见,木屋的一个角落,有类似人的声音,我仔细一看,那黑暗角落似乎有什么东西正缓缓向我移动,我不敢发出尖叫,当我准备逃跑离开之时,我看见了纳德兄弟。

笑眯眯与笨蛋石头居然还活着,我正准备跑向他们时,透过门外的阳光,我看见了,纳德兄弟居然被父亲改造成怪物模样,一个脸上五官以肥大的蛆代替,另一个则是肚子上有个巨大嘴巴,我目瞪口呆看着这两兄弟缓缓往我移动,而笑眯眯手上还拿着一条蛇,那条蛇,则是全身拥有肉瘤,似乎被父亲实验过,而被抛弃在一旁。

这两兄弟靠近我,伸开双手,我以为他们要攻击我,我转身要逃跑之时,我感受到的并非是抓住,而是拥抱,我停了下来,感受到它们的无助,而那条蛇,似乎奄奄一息的趴在笑眯眯的手上,眼泪默默的滴落下来,原来无助是多么可怕,是一种害怕也是孤单的。

父亲不知道为什么上吊自杀,我开始翻阅父亲发疯的遗留手稿,我才明白,原来当初父亲墓穴的时候,也是经历过一段地狱旅程,在那时候,父亲为了不让自己体内那个恶魔去主导一切,才会远离我们,但是与恶魔的交易并非是简单的,同样的代价,交易过程只是付出最多并非是恶魔,而是人类。

当我跟伊莲、纳德兄弟、肉瘤蛇,聚集在一起,我想了好久好久,当我看向它们那样的外表,以及眼神那种无助,我决定将它们变回人样,而纳德兄弟,忽然拿出一颗石头,我一看那不就是父亲带回来那一颗石头,根据它们所讲的,要使用石头,普通人类是没有办法做到的,只有一个方法才能使用,就是必须与恶魔签订契约。

我很挣扎也很困惑,如果我要将它们变回原样,我必须要走上父亲那条疯狂的道路,我脸色非常犹豫,伊莲就算外型变了,可那颗善良温柔的心,却始终没有变化。

“你害怕,没关系,只要剩下的时间,我能在你身边就可以了。”

我听到这句话,我必须为了伊莲,为了我自己的父亲所造成的祸害,去弥补这一切,那怕万劫不复,我也不会再让做出让我后悔的决定,这二十年来,内心的煎熬、恐惧以及社会上那些丑陋的人间百态,我看了太多太多,我明白,有些东西是要付出代价的,而这个代价或许会毁了我一生,但是为了伊莲,为了纳德兄弟以及那些平白死去的居民,我,本杰明。卡尔,将会成为一个有力量的人,我不愿意再让一些未知的力量,让恐惧占据我的内心。

我想起书房那本关于招唤恶魔的书,我依照记忆,在烧毁以久的家中,我开始翻找,许多灰烬中,原本我完全没有任何希望,因为许多书籍都只剩灰烬,那本书或许很难幸免,不经意间,我摸到一本书,我一拿起来,是那一本关于招唤恶魔的书,完整无缺。

我依照书中内容开始布置招唤的相关事物,而其中有一项东西却让我感到相当棘手,因为这项物品需要的是,处。女的初夜之血与灵魂,我感到相当困惑与无奈,经过多年的流浪生活以及我这样邋塌形象根本没有办法取得,况且我根本不想背叛伊莲。

而笑眯眯看见我似乎非常挣扎,没有多说些什么,脸上五官勉强挤出笑脸,夜晚之时,笑眯眯忽然将一名少女双手横抱到我面前,我很惊讶但内心也明白,笑眯眯做了我不愿意做的事情,而那名少女非常美丽,只是我转头看了看伊莲,伊莲对我摇摇头,笑眯眯将我与那名少女带进木屋,那名少女躺在召唤阵上醒来,看见笑眯眯的脸,直接放声大喊,惊慌失色的拼命挣扎,嘴里不停说:“放过我,求求你们别伤害我。”笑眯眯只是将自己的脸逼近那名少女,那名少女便直接昏迷,而笑眯眯将少女的衣服脱了精光,也示意我将衣服脱光,笑眯眯直接转身走出木屋。

我咬牙对那名少女做了亵渎之事,当少女胯下鲜血从大腿向下流向召唤阵,召唤阵发出光芒,随即我听见声音。

“想要与我交易吗?灵魂是代价,而这女人的灵魂只是开胃菜,说吧,凡人你有什么愿望?”

“我想要力量与知识,我想要获得可以运用这颗石头上的能力。”

“凡人,这颗石头可是高阶物品,我无法让你完全使用,你只能使用部分能力,这样你只能拥有知识却没有力量,你的灵魂不足以弥补那份力量。”

“可以教我怎么把被改造的人类变回原样吗?”

“凡人,你的问题太多了,我们只有交易,没有询问。”

这一夜,我把灵魂卖给了恶魔,获取不平等的知识,我的脑海忽然充满许多知识,仿佛有一座书库可以随意任何我翻阅,一种脑中藏书库,我欣喜若狂的握着拳头,我不在乎所有人,我只在乎把这一切变回原样的初衷。

当我翻阅父亲的遗留手稿,我看着惑乱之石,有个水蓝色能量不停流窜,而我也发现我看见许多不寻常的事物,或许,这一切都来自於恶魔的馈赠?我不晓得,但我明白,这一切只是开始而已。

实验品一

“我尝试改造牛只,我发现动物的构造与人类构造有许多差异点,这点让我很沮丧,但是没有关系,我需要更多经验,这只是开端。”

实验品二

“死亡人类尸体,有种特殊能量可以获取,但不足以加工於其他生物上面,或许我需要活生生的人类作为实验对象。”

实验品五十

“今天抓到一名流浪汉,我尝试把小蛇上面的肉瘤转移到那名流浪汉身上,成果令我非常满意,唯一缺点就是那名流浪汉丧失灵魂,变成一个肉瘤载体。”

实验品一百五十号

“当初召换物品的少女尸体似乎开始腐烂,我准备将那名少女尸体,作为一个新实验,我把小蛇的灵魂与蛇的部分躯体转移到少女躯体上面,过程中,我不小心打翻准备下一次实验的花,结果,这个错误并没有产生任何缺陷,反而成功,那名少女醒了过来,反而增加可变性,人类、蛇、植物,三样特性显露无遗,这另我更加自信,或许,我可以把石头转换成人类可能更高,我将这少女取名为:花儿。”

实验品二百八十号

“有一名男子,相当丑陋,不知道从哪里听见我的事蹟,这点我也不清楚,那名男子一过来变直接开口请我把他变成好看的男人,我虽然答应了,但是,我只是把他当作一名实验品罢了,我将他的身体加以改造,变成一个拥有蟾蜍黏液,长相十分秀气,但是过程中,灵魂相当不稳定,所以我把蟾蜍与那名全身肉瘤男子,进行灵魂调换,虽然稳定改造期间的变化,唯一缺点的是,肉瘤男子与那名被我改造的男子,蟾蜍的灵魂,会有一小段灵魂调换,这不碍事,只是让我增加技术中唯一的跳板。”

实验品五百五十一五十二

“今天木屋实验室,看见两名小偷正在门外鬼鬼祟祟,我决定加以惩罚,我命令花儿去把那两名小偷抓来,一男一女,恰巧,我想到两项实验,我把猴子的外表与习性转移到男性小偷身上,那名女小偷过程不停谩骂,我便把那名女性小偷增添一张嘴,过程都相当成功,而这两名小偷也由于外表怪异,对我有种害怕心理,这让我非常满意。”

这些实验中,我发现一件事情,每个过程,都需要能量去维持,而这些能量,需要灵魂,在此之前,我许多实验品由于灵魂不足开始逐渐衰老死去,这时候我才发现,改造的生物,是不被上天允许的,我也发现,起初笑眯眯会瞒着我背后偷偷出去,现在我才知道,原来这是为了维持生命。

伊莲对于我的疯狂开始产生不解,我不怪她,她始终那么温柔体贴,但太过於善良,能得到的就是如此悲惨下场,所以,我逐渐不愿意多说些什么,反而更加隐藏我所做的每件事情,这让伊莲感到非常不谅解。

由于灵魂需求越来越多了,我需要更多人类,以及更多的实验品,我需要,四处旅行,但是毫无目的的旅行,只会让普通无知人类怀疑而以,此时笑眯眯正在玩乐,我看见笑眯眯的抛球杂耍,或许,我可以用一个名义,马戏团名义,所以,我将笑眯眯改造成一名小丑,脸上五官的肥蛆,我以惑乱之石的能力,变成一个小丑浓妆,而我把笨蛋石头变成浑身充满肌肉,而肚子上的大嘴则是隐藏在胃部里面,唯一缺点,笨蛋石头的脑袋更加无法思考。

我将旅行的意义告知伊莲,伊莲却不肯接受,因为伊莲开始怀疑我的目的,是不是违背当初的初衷,我苦口婆心的劝伊莲,伊莲不肯,我只好将伊莲关在铁笼子里面,因为,如果伊莲没有按时吞食灵魂,伊莲的石头身躯也会逐渐崩坏,这一点是我永远无法接受的。

我一边旅行一边寻思如何将自己的技术增添一步,随着时间流逝,我发现越来越老了,或许,我得改造我自己,保持年轻,这样我才能有办法继续进行实验,在一个夜晚,我运用我多次实验结果,我把惑乱之石与人类的灵魂,加以改造我的身体,过程相当成功,只是多了两个缺点,第一个缺点我需要每天进食起码一个人类灵魂,否则我会快速衰老,第二个缺点,我需要更多睡眠。

在这过程中,伊莲发现我的转变与当初的想法越离越远,渐渐对我冷言冷语,但我并不会因此而灰心,因为我知道,这些是必须,没有更多实验,我越无法接受伊莲变不回来的现实。

我对惑乱之石的运用越来得心运手,我可以用戒指进行特殊攻击以及储存人类灵魂,这点我越来越满意,只是有时候不经意间,我会发现,我是不是开始人性已消…

“初衷逐渐扭曲之时,那便是人性全无的开端,恶魔诱惑、人世百态,是不是在告知,这个世界只是金钱、权力、力量在做主?我不明白何谓对错,我只晓得,黑暗的力量使我感到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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