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10减1等于0。”盛瑾源说道，“如果10个客人里有一个客人对我们不满，那就不是十全十美，不是十全十美那就可能最后一个客人都没有了。这么简单的道理，难道你们不明白？”
大家都低下了头，觉得盛瑾源太吹毛求疵了。
“我告诉你们，以前你们什么样的我不管，但从今天起，我不想看到你们任何能影响到客人心情的行为，听到了吗？”
气氛有些沉重，我作为主管，又是追悼会的主办人，只能代替大家说话。
“不好意思，盛先生，我们知道该怎么做了。”
我带头摘掉了佩戴的小白花，同事们见我摘掉，也跟着一起都摘掉。
盛瑾源看了我们的态度，这才离开了餐厅。
“什么啊，用得着摆个臭脸吗？”女职员对盛瑾源严厉的态度很不满意。
“就是，这么凶。”男职员对盛瑾源也是不爽。
我咽了口气，“你们怎么了？被人说两句就心里不爽了吗？”
“本来就是啊，一点人情味都没有。我们只是想缅怀一下刑老先生而已。”女职员咕哝着。
“就是，以后还要跟着这样的人工作，想想都恐怖。”
“你们千万不要这么想。”我安抚着大家的情绪，“以后只要我们做好本职工作，我相信无论谁做老板，对我们都没有太大的影响。”
同事们点了点头，对我的话也是半信半疑。
……
酒店换了新老板，同事们做事都非得才谨慎，在没摸清新老板的脾气时，谁都不敢给老板留下坏的印象。
临近下班，我却不想回刑家。
外面的天色慢慢的暗了下来，我端着一杯咖啡看着外面流光溢彩的霓虹彩灯，心下有些混乱。
这两天刑茂都没给我打电话，好几次我都想拨个电话过去问问他，他的心里到底有没有我这个老婆？
结婚时在长辈面前许下的誓言到底是不是真的？
可愤怒后的我又懦弱起来。
他刚死了父亲，心情不好的暂时没有顾及我，那也是人之常情之事，我不该斤斤计较的。
未来我们还要有几十年的时光在一起，我如果把他抓得太紧，会不会适得其反的遭他讨厌？
我很混乱。
“慕柔，还没下班吗？”
对我说话的是曼文，我冲她无奈地笑了笑，“还有点工作没做完。”
“你啊，也别太累了，酒店现在已经不是刑家的了，再累，也没人会领情的。”曼文劝着我。
我点了点头，“嗯，我知道。”
“对了，别忘了打个电话让副经理来接你。”曼文口中的副经理就是刑茂，“虽然他是咱们的副经理，可说到底还不是老公，嗯？”
曼文靠了一下我的肩，衔着的尾音颇有另外个意思。
“怎么了？看你这落寞的样子，哪里是刚结婚的新媳妇啊？”
我生活中没什么朋友，曼文算起来，应该是跟我关系还不错的同事朋友了，我踌躇着要不要把心里的烦恼告诉她。
“哎，慕柔，难不成你和副经理的新婚夜……不愉快？”曼文开始补脑，“是不是他婆婆在外面守着你们的？哈，应该不会，邢夫人应该不是这样的人啊。”
“唉，你在说什么啊？下班回家吧，我忙会工作。”
我把曼文支走后，拿出明天早上例会上需要的文件开始工作。
桌上的工作电话突然响起，我接听了电话，“喂？”
“送两杯咖啡来我办公室。”
我拧着眉头，即便电话里的人没有说自己是谁，我也能从声音里判断出对方。
我连应一声的时间都没有，对方就挂断了电话，强势而果断。
这样的震慑让我不敢怠慢他的吩咐，连忙去茶水间冲了一杯咖啡，送往了行政总裁办公室。
“叩叩。”
“进。”
我推开房门走了办公室，里面坐着的如我所想，不止盛瑾源一人。
“杜先生，喝咖啡。”盛瑾源指了一下我放在这客套地对杜成胜说着，自己则坐回了办公椅。
杜成胜坐在盛瑾源的对面，脸上一直挂着让人看不懂的笑容，“我以为这么晚酒店会没人了，才过来缅怀一下姐夫的，没想到盛先生还在工作。我没打扰到你吧？”
“没有。”盛瑾源脸上也是有着让人看不懂的笑意。
我站在一旁，考虑要不要离开，我本意是想留下来听听他们之间到底又会有什么关系，可我又担心自己会不会卷入无法预料的漩涡里。
在职场这么多年，又跟随过公公见识过商场上尔虞我诈，所以现在……
“这位不是刑老先生的新儿媳妇，梁慕柔吗？”杜成胜认出了我。
我转过身，对杜成胜微微欠首，“舅舅。”
“乖。”杜成胜微笑着，眼眸里蓄着一股让人看着很不舒服的光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