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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8章 庸医诊脉

娘子,我好想你!

“相公,我也想你。”

翻个身,扑了空,姚青禾睡意朦朦的从被子里钻出脑袋眯缝眼睛看看四周,“相公,是不是你回来了?”

“少夫人,少庄主没有回来。大概是你做梦了。”藏在暗处的暗卫恭敬的回答,没有现身。

“哦。好。”

姚青禾顶着乱糟糟的头缩回被子里,继续呼呼大睡。

娘子,我好想你!

“嗯,想我就快点滚回来,别惹我生气。”

被子里气呼呼的吼一声,片刻之后又响起浅浅的呼噜声,逗乐了藏在屋梁上的暗卫们,还有守在门外的鲁二和小翠妙。

“还没起床呢?”澹二壮提着药箱子来给姚青禾诊脉。

鲁二和小翠妙齐摇头,“刚才说梦话呢。”

“体虚。”澹二壮很肯定的回答。

鲁二和小翠妙点点头,一副受教的样子。

此时,房门打开,姚青禾已穿戴整齐。一身粗棉布衣的打扮,正是她下地干活儿的常用妆扮。

“你们站在门口做什么?”

澹二壮率先开口:“听说你昨日不舒服,我过来诊脉。”

“哦。”姚青禾也觉得自己最近胃口不好,可能是因为夏季快来了,燥热的关系吧。她转回到屋子里,乖乖坐到桌旁伸手等着,“二壮,你最近常常跑到东山去做什么?”

“种草药。”澹二壮放好药枕,静默为她诊脉。

“东山的竹林密,湿气也重,的确适合种草药。”姚青禾开始普及她的经验之谈。

澹二壮严肃打断:“别说话。”

“哦。”姚青禾打个哈欠,忽闪忽闪大眼睛看着门口的鲁二。

鲁二挠挠头,说:“少夫人,幽州城的太后娘娘来信了,说皇上去边境巡视,在军营不知说了什么惹怒少庄主,顶着两个乌眼青回宫了。”

“活该!谁让他撺掇相公娶契国的刁蛮公主呢。哼,打得轻。”姚青禾气得咬牙。幸好宫里有她的小奸细,否则她都不知道朱延那个混蛋竟想把契国献给他的女人转手送人?而那人是她的男人。

“哼!再有下次,姑奶奶非收集一百个公主送到皇宫去烦他。”姚青禾一巴掌拍在桌上,吓得澹二壮脖子一缩,乖乖的收回手。

“如何?我生了什么病?”

“没病。不过可吃些清热解毒、活血行气的补药。”

“别,我才不喝苦药汤子呢。”姚青禾站起来,顿感一阵头晕,她坐回来,敲敲头,“我昨夜睡得挺好呀,怎么会头昏呢。”

澹二壮试探的问:“我再诊诊?”

姚青禾嘴角抽抽,食指戳戳澹二壮的胸膛,“算了吧,你个庸医。回东山去种草药吧,以后也不找你了。”

“我可是师傅的关门弟子,你瞧不起我可以,但是不能瞧不起我师傅、你义父呀。”澹二壮叙叙叨叨的提着医箱追在姚青禾的身后。

姚青禾走出房子,离开院子,穿过弯延山坡建成的木游廊,背后还跟着聒噪的澹二壮,和笑呵呵的鲁二,小翠妙。

“闭嘴!”

嗷呜,好晕!

姚青禾扶着木游廊的木柱慢慢蹲下来,澹二壮立即正色跑过来,一把抓住她的素腕,仔细诊脉。

“澹二壮,你个庸医,到底行不行啊?别砸了义父的好名声。”

“小青禾,你,你,你……”澹二壮整张脸红得像只煮熟的虾子,结结巴巴的喊了好多个“你”都没有下文。

“我我我我,我什么我?”姚青禾抽收手,反打了他一下,“你到底想说什么?”

澹二壮还未成亲,虽然已经是闻名大明国的药理大夫,但是遇到关于女子私密之事,尤其对象是姚青禾,他就更说不出口了。

实在没办法,他抓回姚青禾的手,在纤白的掌心写下两个字:月信。

姚青禾瞠目,眨眨水润大眼,“二壮啊,你这是什么意思?好奇?”

“不是,我是想问你多久没有……呃,也许……”

经过羞窘大红脸的澹二壮提醒,姚青禾也发现了自己身体的异样。仔细算算,从过年的时候开始就一直没有来过月信。那么是不是代表,她已经怀了宝宝?

“二壮,我是不是……”姚青禾呆呆的低下头盯着自己的肚子,两只纤白小手慢慢覆在上面,“我的肚子里有宝宝了,对吧?”

澹二壮亦激动的点点头,“是啊。我诊的是喜脉,应该没有错。”

“那个……”鲁二压下激动,冒出头来说:“少夫人,我去醉花镇请个老大夫过来诊诊吧。万一诊错了呢?”

“鲁二,你什么意思?”澹二壮愤愤不平。他刚才失误是因为姚青禾太叨叨,扰乱了他的注意力。

姚青禾点点头,“好吧。你去请个老大夫过来。”

“请少夫人回房休息吧,我很快回来。”鲁二匆匆离开,临走前叮嘱澹二壮不准缠着姚青禾。

澹二壮愤愤,可他的诊脉失误也是事实,没啥可辨白的。唉,这将是他一生中最大的污点啊。

澹二壮诊脉失误和姚青禾有喜的消息被小翠妙一同传播到花田湾的各个角落,连东山的大熊猫和北山的雪狼都听到姚青禾怀宝宝的喜讯。为了不吓到花田湾的游客,它们在夜里悄悄从北山到东山,再到南山,再到西山……经过长途跋涉,在凌晨时分终于抵达姚青禾居住的大房子里,盯着她平坦的小腹许久。

当然,这是后话。

只说小翠妙将好消息带给胖婶儿,郑巧娘,张六和澹春明等人的时候,鲁二也快马加鞭的赶去醉花镇请大夫。

整座醉花镇的铺子都是柳家,岳家或者澹家的,所以鲁二前脚载着老大夫往花田湾回返,后脚就有人跑到柳宅、胭脂绣坊和鸳鸯楼去报喜。然后,在一个时辰之内无数只信鸽从四面八方的院子里飞向同一个方向,幽州城。

当鲁二带着老大夫赶到花田湾的时候已是子夜时分,姚青禾兴奋的睡不着觉,正在与大熊猫和雪狼一起吃。

大熊猫最爱的鲜嫩笋子,咔哧咔哧吃得香。雪狼最喜欢的野牛肉,虽然煮得半熟的牛肉没有鲜血淋淋的鲜肉好吃,但是念在姚青禾闻到血腥味就恶心,它就勉强吃吧。

姚青禾一颗接一颗的吃着酸梅,感觉翻涌的胃里舒服多了。这酸梅是醉花山庄的大管家派护卫骑快马送来的,足够她吃一个月呢。

“少夫人,老大夫请来了。”

“嗯,进来吧。”

姚青禾收起酸梅的木匣子,拍掉裙上的碎渣,端端庄庄的坐直等着门被推开。

鲁二推门而入,先是惊出一身冷汗,然后……

“老大夫,一会儿你看到什么千万别害怕。少夫人喜欢养宠物,所以……别害怕。”

“哈哈,不会不会。老夫常常出入一些大户人家,也见过他们养的宠物,挺可爱的。”老大夫慈祥的笑容在鲁二错身请他入内,并且看到蹲在姚青禾腿边的两只猛兽的时候,整个人如遭雷击,结结巴巴的问:“少,少夫人,这,这是你养的……宠物?”

姚青禾摸摸大熊猫的头,又摸摸雪狼的尾巴,安抚道:“它们的确是我的宝贝。放心,只要你对我没有恶意,它们是不会攻击你的。”

“不敢不敢。”大夫人作揖行礼,由鲁二护着进到房内,坐在姚青禾的对面,拱手恭敬道:“请少夫人伸手,老夫为少夫人诊脉。”

“有劳了。”姚青禾伸出左手主动放在药枕上,鲁二拿她的帕子盖在腕上,老大夫才敢把自己的三指覆在脉上。

时间一点点流逝,整座房子里静得掉根针都能察觉。老大夫严肃的脸渐渐露出喜色,收回手的同时也起身行礼,道贺:“恭喜少夫人已有三月之喜,胎向稳固,乃大喜之脉。”

“多谢老先生。”姚青禾微微颔首,示意鲁二多给赏钱,“麻烦老大夫一路辛苦,今晚就在花田村委屈一夜,明日我会派人送老大夫回去。”

“多谢少夫人。”

老大夫鞠躬行礼后,跟着鲁二走了。

房门关上,姚青禾默默的摸着自己的肚子,再也克制不住的笑了。她终于怀上宝宝了,可惜义父没能看到,没能让宝宝喊他一声外祖父。

笑着笑着,哭了;哭着哭着,笑了。

送走大熊猫和雪狼之后,姚青禾躺在床上彻夜未眠。听玿儿密报,皇帝朱延在朝堂上几次发怒,皆是因为大明国与契国的这一战令文臣不满,他们主和,而武将主战。

主和者,皆是逼皇帝同意契国女可汗的要求,将契国刁蛮公主赐婚给战神澹暠嵃,缔结秦晋之好。谁都知道那位刁蛮公主是女可汗的心头宠,而且契国是女主权。刁蛮公主嫁来大明国,难道要娶来家里供着吗?

联姻,一个即将战败的国家想用联姻来保护自己的国家,凭什么趾高气扬的命令选谁做驸马呢?真是可笑。难道战胜国反而要听命于战败国,乖乖的奉上自己国家的优秀男人吗?

姚青禾阴恻恻的冷笑一夜,藏在屋梁上的暗卫们集体飙冷汗,悄悄传递眼神信号。

喂,暗一,少夫人在笑什么?比坟里的女鬼还可怕。

暗二,你没看到少夫人接到庆和公主的密信,气得差点摔茶杯吗?

暗三,你是个什么想法?

没想法。注意警戒!

……

暗卫们无奈,听了一夜的女鬼冷笑声,直到天明才从下方传来熟悉的呼噜声,以及少夫人那彪悍的梦话……

“澹暠嵃,我现在怀了你的宝宝……你敢偷腥……我就废了你!”

少庄主,千万别惹桃花债啊。不然,你就要常伴皇上身边啦。少夫人怀了宝宝,可是越来越像皇太后的脾气呢。

同一时间,与契国边境对战的大明国军营主帐,澹暠嵃巡视军营回来,便看到鲁一正拿着一封八百里加急,喜滋滋的看着他。

澹暠嵃放下战盔,坐到指挥桌后端起茶杯解渴,冷瞥了眼,沉声问:“什么事高兴成这样?”

“少庄主,你猜!”鲁一露出满口大白牙,好像偷吃了蜜糖似的。

“少庄主?”鲁一见他没有反应,把手里的八百加急的信晃晃,说:“听说是关于少夫人的消息,你……”

“混账,怎么现在才说!快给我拿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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