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暮舞中的毒已经有一年之久,一年,不刚好是顾暮舞逃婚前后的事情,顾家是有什么人为了顾方成的财产而要害顾暮舞呢,这丫头在顾家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尹臣允挑了挑眉,对着身后道:“落闻去岭北查一下,是谁想要害王妃,不要声张,查到之后先回来汇报给我。”
“是。”墙角不起眼的地方,一个男子抱拳回到,声落之后人立刻不见。
李捷坐在屋门前,看着那枯黄的月季,顾暮舞不喜欢人跟着,所以她就只好守在顾暮舞的筱雨阁,只是一个人待着太容易胡思乱想,她想起江莲,那个明知自己是女子,不惜违反军纪救了自己的男子。
李捷曾问过江莲,他为何会救自己,江莲只是笑了笑说,看自己可怜。
是啊,可怜,自己虽然是个自幼被培养的杀手,可却只是用来侍候主子的低贱的婢女,被一个将军可怜是自己的荣幸,她本不该有非分之想,可是她停不下。
一张娟白的手帕递到面前,顾暮舞不知道何时回到了筱雨阁,坐到了李捷身边:“擦一下吧,都说了你哭起来的时候很难看。”
“小姐,你怎么去了那么久?”李捷拿过手帕,疑惑地看着顾暮舞。
“我刚才看了一下,这个宅子里没有婢女,只有几个老奴和小厮,所以我们两个人可要相依为命了。”顾暮舞无奈的叹了口气,忍不住抱怨,“这个尹臣允该不会是有龙阳之好吧。”
“王爷都说了什么?”李捷被顾暮舞的话吓了一跳,要真是这样她们小姐以后该怎么办。
“没什么,只是让御医给我把脉而已。”顾暮舞清楚,尹臣允不会无端做这些事情,他一定是在自己身上发现了什么,才会找了太医来为自己诊脉,她突然想起了一年前自己的那场大病,那场大病果然是事出有因,顾家有人想要顾暮舞的这条命。
“小姐你在想什么?”李捷看到顾暮舞发怔,那神色让她不由心慌。
顾暮舞深吸了一口气,初春的空气果然凉沁心脾:“当时二哥把我带回岭北,我的身体本并没有什么,可一直都在昏睡的状态。”
“小姐你是怀疑?”李捷打了个寒颤,当初她跟着顾暮舞一起回顾府,也发觉到顾家的夫人并不欢迎她们小姐,每个人的眼神里都写着杀意。
在顾家除了顾二少爷顾暮雪,那些人会关心自己,也不过是关心有没有机会杀掉自己而已,这一点顾暮舞还是十分清楚,只是顾暮舞远没有她们想象中的那么好对付便是了,她可以用计谋将父亲的小妾赶出顾府,也可以坐在门外一边咬着萝卜一边看着这些人骂着自己离开,可是病床之上的顾暮舞却什么都做不了,不过是任人宰割的羊儿。
“为我诊脉的太医叫做韩颖,你去查一下他,然后问出来为我诊脉的结果。”顾暮舞托着腮,阳光洒在她长长地睫毛上,笑起来连酒窝里都浸满了阳光。
“小姐为什么不直接去问姑爷?”李捷有些疑惑,明明当时就可以问清楚的事情,她们小姐竟然没有开口。
“他并不想见我。”顾暮舞侧望着太阳,虽然很温暖,但是太过靠近会受伤,虽然顾暮舞曾想着要缠到尹臣允发疯,可是她做不到,她做不到缠着一个心有他人的男子,哪怕这个人是自己的相公。
顾暮舞的小算盘打的并不响,她并不能算一个合格的商人,她现在只想帮尹臣允渡过眼前的事情,她便悄然离开,然后浪迹天涯。
这不过是一个亏本的生意。
可是,一年前来到亦城的时候,不就已经注定了了这场亏本的生意。
那是顾暮舞第一次见到尹臣允,匆匆一瞥,已然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