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雪风这个话,尹臣允淡淡笑了笑。
想了一会尹臣允才道:“阁主该规矩,需要副阁主的同意,柳阁主已经同意了,如今只差您了。”
雪风拧着一张老脸,难看的很,就好像整个雪柳阁他成了那个不通情达理的罪人。
“容我在想想。”雪风没有好气的说道,留下这句话,甩了袖子就走了。
听到这个声音,把一旁的雪无闻下了一跳,他转过头看到父亲气冲冲离开的背影,然后看到尹臣允和顾暮舞冲自己相视一笑。
看到顾暮舞,雪无闻的眼睛一下就亮了,都说女人最了解女人,更何况是这个精明的跟什么似的顾暮舞。
也不管其他,雪无闻直接越过灌木,一下子奔着顾暮舞跑了过去。
尹臣允伸出手将雪无闻拦在了一个安全距离,冷冷地看着雪无闻:“你不会疯了吧。”
“你才疯了。”雪无闻白了尹臣允一眼,不理会这个老婆奴,反正这个距离跟顾暮舞说话,她有不是听不见。
“嫂子,你帮我处处主意,你说我跟笙儿还有没有可能?”雪无闻几乎是一脸的哀求,一向趾高气扬的他竟然也会这么低三下四的求人。
顾暮舞向着柳笙儿离开时的神情,那并不是气绝,而是一种深深地失望。
所以顾暮舞和雪无闻有着不一样的看法,那就是柳笙儿只是在发解心中对雪无闻忽视自己的不满,想来她心中还是有着雪无闻。
向着顾暮舞笑了起来。
顾暮舞这一笑,却把雪无闻弄得慌张,他忙着急的道:“不是,你笑什么,你倒是给我处处主意啊。”
“你要知道,其实女子很多时候说的都是气话,她不要你也罢,不爱你也罢,甚至于说不恨你也好,未必都是真话。”顾暮舞收住脸上的笑容,只是看到雪无闻这副着急的样子,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可是我也分不清啊,谁知道她那句真话那句假话啊。”看到顾暮舞笑,雪无闻就越发觉得心里没底。
雪无闻觉得,自己有可能问错了人。
“你怕什么,柳笙儿不还没有嫁人吗,你素来的厚脸皮,此刻没有了用处吗?”顾暮舞反问道,看来在聪明的人,在遇到心爱的人呢刁难的时候,也会变成一个傻子。
果然雪无闻像个傻子一样摇了摇头:“没听懂。”
顾暮舞看着雪无闻的那副样子,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等她笑够了才停下来。
此刻看过去雪无闻已经一脸无奈,甚至有种想要将顾暮舞打一顿的冲动。
“看来我们的雪公子的确杀了,你管宠她疼她,不要管她是不是气恼。”顾暮舞说完,看到雪无闻那将信将疑的神情,不禁笑了笑,轻轻说了一句,这一句话却让雪无闻整个人都精神了起来。
“笙儿心里有你。”
“真的?”听到了这句话,雪无闻还起来劲,他倒是清楚顾暮舞看人很准,也很会猜测别人的心思。
顾暮舞垂下眸子,看着雪无闻这一脸兴奋地模样,忍不住泼下了一盆冷水:“雪少爷,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情,你的父亲雪风阁主还没有同意尹臣允废除这条规矩。”
雪无闻愣住了,那要是他家老爷子不同意这个事情,那他不就白费工夫了吗?
顾暮舞和尹臣允相似了一眼,彼此的想法一下了然。
顾暮舞对于雪无闻此刻的怂样表示无尽的鄙夷,她白了雪无闻一眼,冷笑起来:“不同意又怎么样?”
雪无闻愣了一下,随即也笑了起来:“你说得对,是我傻了。”
顾暮舞眼睛转了转,仔细想了一会,对尹臣允招了招手,附到尹臣允的耳边说着悄悄话。
雪无闻很是好奇,所以也过去听,然后顾暮舞说得并不是特别小声,他也清楚地听到了。
“我觉得我们可以给雪阁主下个套。”
“什么套?”雪无闻连忙问道,坑自己的老爹,雪无闻那可是第一个响应。
“你说他心疼你吗?”顾暮舞这话时跟雪无闻说的。
这话还真把雪无闻问住了,从小到大雪风对雪无闻都是管教甚严,一个做不好那便是一顿毒打。
可是吧,雪风有对自己给予着厚望,有时候还是十分关心。
许久之后雪无闻摇了摇头:“不好说。”
顾暮舞与尹臣允相视一笑,管他呢,先试试再说了。
不知不觉间,太阳爬上了正中。
一排排浩荡的队伍,去并非一眼望不到尽头。
古跃数了一下,里说好的一千精兵足足少了一半,而且看这些官兵那稚嫩的脸颊,也知道不过是一些刚刚入伍的军队。
王麟坐在队伍后面的轿子里,一脸的不情愿,他终究还是要去胡南荒漠送死了。
古跃站在队伍的前方走了走去,身后的百夫长已经走过来催了他好几次。
“将军,时辰已经到了,我们该出发了。”百夫长躬着身子,他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催促古跃了。
古跃回过身子,冷冷的望了百夫长一眼:“急什么,还不到午时呢。”
远处慢慢走过来了两个人,古跃定睛看了一眼连忙迎了上去。
“江兄你怎么来了,你不是不在风南城镇守吗?”古跃有些惊异,没想到江莲夫妇都一起来了。
“我请了几日假,经过准许才进京,你无须担心。”江莲其实很是愧疚,他们这些人,全因他仗着父亲的身份得意保全,其他的人却都。
“行了,白风和张戈那两个混蛋是自作自受,你也不用觉得难过,但是嫂子,看着模样是有了身孕吧。”古跃看着一旁打着肚子的李捷,看到他腼腆一笑,自己也跟着不还意思挠起头来。
“这里有一封信,还请将军过目。”李捷从袖子拿出一封信,递给古跃。
整个信封上都透着淡淡的香气,像是她的香气。
古跃愣了一下,连忙打开了信,一直手帕从信中掉落了出来,古跃连忙伸手接住。
手帕上绣着一个美人,旁边绣着一首诗。
百战沙场碎铁衣,城南已合数重围。
落款是一个娟秀的鸾字,古跃自然知道这个手帕是尹蔚鸾亲手锈给自己的。
这是李白的一首相和歌词,后面的两句古跃记得。
突营射杀呼延将,独领残兵千骑归。
是盼望自己得胜归来的意思吗?
古跃不禁笑了笑,自己这又不是去打仗,有谈什么得胜归来,他要战斗的不是人,而是胡南荒漠那鬼蜮。
“怎么会在你手上?”古跃将手帕小心收好,才问出了这个问题。
李捷笑了笑,却没有说什么:“女孩家总归脸皮薄。”
古跃挠头笑了笑,既然等不到尹蔚鸾,他也就不再等下去,从怀中拿出一封信递给李捷。
“那就有劳嫂夫人了。”古跃也不需要多说,他知道李捷明白,随即翻身上马,牵着马缰绳向着队伍中走去,“传令下去,即使出发。”
古跃带着队伍向着城南出发了,后面马车里的王麟百无聊赖的托着腮,他现在什么都不想,也不知道该想什么。
王麟倒是挺羡慕古跃,好歹这个混小子心里还有个念想,自己呢?
不就是一个空壳子吗?
王麟忽然觉得自己挺可悲的,人家戏曲里好歹还有个二号人物,自己在顾暮舞这里估计连点涟漪都没有砸起来。
唯一一次能让顾暮舞感动的机会,就出来的人确是李捷,王麟挠了挠头,将自己抓疼了,拼命地让自己冷静下来。
走吧,走远了说不定能换个心情,尹承贺没有杀自己,也算是留了机会了。
李捷看着眼前的队伍,越走越远,才对皇城跟下的一个角落道:“公主殿下请出来吧,这里有您的一封信。”
尹蔚鸾从城墙后的角落中走了出来,脸上却是泪痕,精致的妆容也被她哭花了,脂粉化成了泥,纷纷坠入地面。
李捷叹了口气,只好大着肚子走到尹蔚鸾身边,将手里的信放到尹蔚鸾手里。
尹蔚鸾一边哭着,手里紧紧地赚着那封信。
雪无闻无奈的看着眼前的酒坛,他觉得这个办法未必能够奏效,而且他还刚刚在自己父亲面前丢了脸。
顾暮舞和尹臣允都一副满怀期待的样子,让自己试一下,雪无闻觉得,应该让他哥雪落闻来试试,那个木头脸要是能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抱着自己老爹,绝对能一下子将老爹驯服。
雪无闻叹了口气,抱起面前的酒咕咚咕咚的往肚子里灌,灌了差不多已经多得酒,他的脸上已经爬上了一层绯红。
因为喝的急,酒劲猛然上来,让雪无闻的胃里如同翻江倒海一般,差一点吐了出来。
酒意慢慢侵蚀着雪无闻的理智,他浑浑噩噩见,早已经忘了最初的目的,只是不停地望肚子里灌酒,纾解着满肚的不悦。
一杯接着一杯,仿佛没有了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