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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凤阙阁3

“大婶,你知道这里有什么地方招女工吗?”,钱是要靠自己赚得,慕雪没有地方,只能找工作混饱自己的肚子,见一卖饼的大婶,从她身边沿街叫卖而过,随手拉住一问。

“招女工”,大婶不可思议的从头到尾打量着慕雪,“姑娘开什么玩笑,瞧你这身装扮,去给别人当女工,谁会要啊”。

“大婶,你就行行好,告诉我吧,我是有急事,要找份工作啊,像这样卖饼的也行,我能做的”。慕雪请求道。

“你瞧这大街上,有女人行街走动叫卖的吗?除了我这些穷苦人家的老太婆,才迫不得己为了生计出来抛头露面,大家闺秀就好好在家呆着,开我一个老太婆的玩笑”大婶生气的摆手欲走。

“大婶,你别生气,我怎么会开你的玩笑,我是外地人士,与家人走散,身无分文,只想找份工作混饱肚子,空有这身行头,这是我家中带出之物,我又舍不得当掉”慕雪为难的看着大婶。

大婶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这年头哪有女子干得活,除了绣房,你去绣房替人刺绣能赚几个铜板混口饭吃”。

“我不会刺绣啊,有没有别的事可做啊”慕雪哪里会刺绣,她连绣花针都没有碰过。

“不会刺绣?一个大家闺家不会刺绣”大婶难以置信的看着慕雪,“那就去别的大户人家,给人当丫头,要是也做不了,那就直接去凤阙阁好了”,大婶生气的走了,对于一个传统的女子来说,女人不会刺绣是件很无能的事情,才让大婶如此生慕雪的事。

“凤阙阁”,慕雪见大婶离去,独自喃喃道,她还来不及问清楚,凤阙阁是做什么的,她只会替人化妆打扮,在凤阙阁用不用得着。

“这位大叔,你可知凤阙阁在哪里”,慕雪随手问一位从自己身边经过的人。

“凤阙阁”大叔用着奇怪的眼神打量着慕雪,“你是要去凤阙阁吗?去那做什么?”

“我去那里找事做”慕雪倒是回答的坦白。

“去那里找事做吗?就凭你的像貌,定让那里的燕十娘笑不拢嘴,一直沿着这条路走到底,你就可以看到凤阙阁三个大字”,大叔摇摇头,只叹可惜的走了。

慕雪不解大叔为何这样的反应,倒是认真的找起了凤阙阁,一路走来,琳琅满目的商品应有尽有,集市的热闹非凡和一夜狂欢后紧闭大门的凤阙阁引起鲜明的对比。慕雪站在镶有凤阙阁三个大字的楼牌下面,注视着这座高于整条街道的建筑楼,凤阙阁三面环水,唯独这一扇大门对着集市,怪不得起名为凤阙阁,楼阁设计风格确实能与天阙城一比高下,只是少了天阙城的气派和豪华,但凤阙阁却婉约动人,如同一个是豪气的男子,一个是江南的女子一样。

慕雪闻到凤阙阁里传出的阵阵胭脂香味,不禁兴奋起来,这可是她擅长的东西,凤阙阁难道真是胭脂坊吗?这位大娘实在太了解自己了,慕雪快步上前敲门,半晌才有人出来开门,一位头发松散的女子,衣衫未整,胭脂未退的站在慕雪的面前,一开口就透出一股酒气。

“你是谁啊,一大早的来凤阙阁敲门”。女子口气很不好,显然是打断她的美梦。

“哦,我不是故意,我是一找燕十娘的,请问她在吗?”慕雪一时错愕,但还是很礼貌的问道,她有些怀疑这凤阙阁是不是胭脂坊了。

“十娘,有人找你”这名女子没好气的冲楼上一喊,便顾身回房去睡了,慕雪见她离去,就跨进字房门,替她将门重新关好。

“谁啊,一大早的,上来吧”慕雪只闻一女子慵懒的声音从楼上传来。

慕雪闻声,拾步走上大堂中间的楼梯,直觉告诉她,这里根本不是什么胭脂坊,倒像是青楼,她想离开,可是这名女子的声音却吸引她想上去看看这位名叫燕十娘的女子。

慕雪脱下貂皮外衣挂在左腕上,右手扶着扶手,一步一步往阁楼上走去,安静的凤阙阁中发出慕雪脚踏着木板的木吱声,才走到一半,对着楼梯的房间突然打开了房门,一位约三十出头女子慷懒的靠在门框上,披落着发丝,身穿一件梅红色的薄衣,更加衬得她的皮肤发白,五官精致,容貌妩媚,卸去妆后,依旧风华绝代,韵味十足,可以看出她年轻时也绝对是绝尘之貌,用眼睛猫睨着站在楼梯中间的慕雪,饶有兴趣的看着慕雪。

慕雪瞪着她那双杏眼如灯笼般,一眨都不敢眨的看着燕十娘,惊讶的微张着她的樱桃小嘴,如果没有看错的话,这个燕十娘有着和她母亲一样的脸庞,这是来到大金朝后,第三张让她熟悉的脸庞,也是最让她震憾的脸庞,母亲,己经在慕雪生命中消失了十几的母亲,居然就这样的站在她面前,这难道就是母亲的前生吗?为什么不论前世今生,母亲的命运都是如此坎坷呢?慕雪就差叫出“妈妈”两字,呆呆立在那里。

“傻站在那里做什么,有事上来说吧”燕十娘看着慕雪望着自己出神,打断了她的思绪,说完便转身回到她自己的房中。

“哦”慕雪终于回过神,跟了上去。

燕十娘的房中散发着浓重的胭脂香味,慕雪环顾了四周,只见燕十娘坐在一面铜镜前梳着她散落的发丝,背对着慕雪。

“你找我有事吗?”燕十娘平淡的问道。

“我”慕雪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原先是想来这里找工作的,可这里是青楼,她怎么能在这里做事呢?可是,见到了燕十娘,慕雪又舍不得离开,走近她的身边,从她手中接过皮梳,替她梳起了头,“让我来吧”。

“我说你来这里,不是特意来给我燕十娘梳头的吧”,燕十娘从铜镜中望着慕雪。

梳子在慕雪手中停顿了一会,又继续梳道,“我原本以为凤阙阁是胭脂坊,来这找份事做的,现在只要十娘给我一口饭吃,我就在这替十娘梳妆可好?”。

“呵呵,你当我这里是慈善堂啊,我这里可不缺梳妆的丫头”燕十娘觉得慕雪十分好笑,在京城,有谁不知道她的凤阙阁,她居然给说成胭脂坊,随意打了一个嗑睡,却没有阻止慕雪给她梳头。

“我没别的本事,只会梳妆,你让我试过后,你就知道我的梳妆手艺可是一流的”,慕雪突然很想留在燕十娘的身边,这在个举目无亲的大金朝,霍夫人己死,又为了轩辕翊出宫,如今好不容易见到一个她最熟悉的亲人,她怎么舍得离开,反正她又没地方去,留在这里又何妨,就算是青楼,那又怎样?

“瞧你也是富贵人家,怎么来我凤阙阁当个梳妆丫头,那岂不是太可惜了,你可会其它的本事”燕十娘怎么会放过长得像慕雪这等天姿国色的摇钱树?

“我什么都不会啊”慕雪却还不明白燕十娘的用意,傻傻的回答。

“琴棋书画,你总有一样会吧”,燕十娘有点不相信,回身直问慕雪。

“这个也算本事吗?那我会,都会一点,但不精通,不能算是专业人士,舞蹈倒是还可以,我娘从小就教我跳舞”慕雪对着燕十娘就像对着她的母亲一样,在她小时候,母亲一直辛苦的照顾她养育她,可还未等她长大报答母亲时,她就离慕雪而去,慕雪的心结又开始泛滥成灾,想在燕十娘身边服侍,当作对母亲的补偿吧,她这一生都无法回到二十一世纪了,就算回去,也再也无法报答母亲的养育之恩,如今的燕十娘与母亲又有何区别呢?

“什么乱七八糟的,会跳舞就行,我这里可不要丫头,要的就是舞娘,你若愿意,就在我这当个舞娘,若不愿意,楼下的门开着,你没卖身在我这,我不会拦你”燕十娘起身,手指在楼下的大门。

“舞娘?”慕雪考虑了一会,问道“舞娘对你可重要?”。如果燕十娘需要舞娘,慕雪愿意为她在凤阙阁而舞。

“当然重要啦,最近凤阙阁的生意越来越不好,那些长得好看些的,什么都不会,会弹弹琴的,唱唱歌,长得又是普普通通,天天如此,没有了新意,生意自然就淡了,我燕十娘经营凤阙阁这么多年,在大金朝也是响当当的名气,可不能轻易垮了,你若愿意,我保证没人敢在这凤阙阁动你一根汗毛,你只管每晚在凤阙阁替我跳跳舞,来这的,可都是达官贵人,出手相当大方,你来我这找事,也定是手头缺银两,这里攒银子可快得很,等你攒够了,要离开我这,我燕十娘也决不拦你”,燕十娘说话底气十足,是个言出必行,讲义气的江湖女子,慕雪没有想到,温柔娇弱的母亲,她的前世却是个豪爽的女子。

“好,我愿意留下,留在这里当个舞娘”只要这样,就可以天天看到燕十娘。

轩辕翊,如果你知道我沦落青楼,你会心疼吗?会舍得吗?青楼人多杂乱,什么人都有,消息自然也来得多,说不定在这里,诸葛凌更容易找到自己也不一定,如果,诸葛凌不肯为自己冒险现身,轩辕翊又己嫌弃自己沦落青楼,就这样呆在这里,为燕十娘当一辈子的舞娘也不错,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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