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雪撕下脸上的假皮,这下,终于再不需要这块假皮来伪装自己,这样也好!反正找不到机会跟他解释,这个也算是机会吧!她用清水洗去脸上残留的粉迹,给自己盘了一个简单发髻,毫无发饰,身着一件素白纱裙,清丽脱俗如同仙子般.
“欧阳慕雪,叩见皇上,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慕雪走到正殿中间,跪在轩辕翊的金座面前,给他行了一个大礼,这个跪拜大礼,像是在他们中间隔了一条宽敞的汹涌澎湃的大江一样,突然觉得彼此的心又是那么的遥远。
“你?”轩辕翊显然是没想到慕雪会对自己行此大礼,终究还是按受了,“平身”。
“奴婢犯了欺君之罪,不敢起来”慕雪跪在不肯起来。“是奴婢狂妄,妄想越逾白皇后在皇上心中的位置,在皇上面前如此放肆,奴婢这点技俩怎能瞒过皇上的圣眼”慕雪垂着头,一直不去看轩辕翊。
“你一定要这样跟联说话吗?”轩辕翊漠然道。“你这点技俩确实瞒不过联的眼睛,就在你进宫的第二天,联就己猜到,你就是在谢雨轩出现的那名宫女,所以联才会匆匆赶到甘泉宫,将你从傅梦汐的手中救出,一个能让傅梦汐如此劳师动众的宫女,联就知道谢雨轩的相遇,联并没有醉,何况,一个人的容貌可以易容,可是你的声音,你的身形与你身上的气味,联早己猜到是你,还有,忆居阁的你,装白灵儿的鬼魂装得实在过于好笑,白灵儿在联面前,从不自称臣妾,联早就猜得是你,所以,你才会如此安静的在霍夫人那里呆那么久,直到联除去了皇贵妃,才决定带你回来”,轩辕翊从金座上起身,走到了慕雪身边,亲自扶她起身。
“既然皇上早己知道,为何不揭穿奴婢呢?”他果然早就知道自己的真面目。
“联怕傅梦汐对你有危险,所以当樱兰一次次想揭穿你时,联故意不追究下去,因为联害怕,既然将你收在身边保护,也挡不住傅梦汐对你的伤害,我也在等,等你向我解释,为什么不用你的真面目见我,如若不是太医诊出你有身孕,我还是会继续装糊涂下去,直到你自己开口对我说”,轩辕翊又改称我,将慕雪搂在怀中。
确实,即使是武功高如白灵儿,身位皇后,也不是傅梦汐的对手,何况自己呢,他真的是怕自己会成为第二个白灵儿,离他而去吧,不到时机成熟,他怎么会突然从霍夫人身边要走自己呢?如果不是自己正好与霍夫人决裂,他也会向霍夫人开口吧,白灵儿对你真的这么重要吗?真的,没有一个人能比得上她在你心中的位置吗?
“皇上”慕雪靠在他的怀中,一时哽咽,说不下去,“我,我不是白灵儿,也不愿意做你的白灵儿,我是欧阳慕雪,我只是欧阳慕雪,不是任何人的替身”慕雪将自己从轩辕翊怀中推开,痛不泣声。
轩辕翊听完慕雪的话,一时震在原地,微皱眉头,难以置信的看着她。
“联己下旨,你己是联的皇后,不容变更”轩辕翊的口气突然变得十分冷漠,冷漠的像是一个陌生人一样。
原来得不到自己心爱之人的心,是如此的疼痛,像是一把利刀,猝不及防的刺进心中,留下无数刀痕,那种感觉中,还掺杂着一些不甘,一些嫉忌,一些绝望,对白灵儿蔓延出一股莫名的恨意,难道这就是因爱生恨吗?就算白灵儿就是自己的前世,也会恨,何况傅梦汐,何况傅雅,何况霍夫人,何况岳婷婷?
“皇上”慕雪全身冰冷,“世上永远只有一个白灵儿,己经没有人能够代替她在你心目中的地位,即使是像貌如她的我,也不能例外,我好恨,为什么我不是白灵儿,为什么不能比白灵儿更早的认识你,我之所以迟迟不敢让你看到我的真面目,我就是怕啊,我怕失去你,所以我宁愿在你身边做一名小小的宫女,你是君王,我自是不能忤逆你的意思,但我也不愿成为白灵儿的替身”慕雪的泪水己经迷失了眼,心碎成一片一片。
“悠悠烛光夜夜憔悴的脸庞,我站在你窗外风呼啸人凄凉,香生烟落化寒,心碎不忍看里面是谁隐约你的温暖,云断雨残想起从前的时光,日长蝶成双,己非花样黄,夜漫漫路弯弯,尽头还在迎接,爱如你双鬓的都是绝望,恨不能化做你的影子守在你身旁,恨不能陪你天荒地老更看潮落潮涨,收不回东流水,花开花落如弄潮,一觉醒来只能学会遗忘,恨不能陪你天荒地老更看潮落潮涨,收不回东流水,花开花落如弄潮,一觉醒来只能学会遗忘”。慕雪不禁的唱起了自己的心中的感伤,唱完后,便跑到桌边,打碎轩辕翊的茶杯,被陶瓷碎片刮破的手抓起地上的碎片,滑破自己的咽喉,鲜血如柱般涌出,“我宁愿死在你面前”。慕雪说完就举手直刺自己的咽喉,准备给自己致命的一击。
轩辕翊没有想到,慕雪的反应会这样激烈,他被震撼住了,就像回到了白灵儿在他面前口吐鲜血,顷刻之间白了三千丝一样的让人震撼,果然说欧阳慕雪长得像白灵儿,就连她们的个性,也是如此的相像。
“不,不要”轩辕翊猛然的回过神,心突然悬空一样的失去重心,想起白灵儿临死前的那番话,“我宁愿死在你面前,我宁愿死在你面前”,这样的话反复的在轩辕翊脑中回放。
轻功一跃而起,飞至慕雪身边,用手臂弹开她手中的碎片,碎片弹开撞到金柱之上,再落到地面,己经碎成了末,将己经昏死过去的慕雪抱在了怀里,双手有些颤抖,他再也能让怀里的女人死去,此刻他的心中非常清醒的明白,怀中的是欧阳慕雪,是欧阳慕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