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唯一煞有其事地点头,“可能吧。”
顾唯一眼角瞟向那张窄窄的病床,莫名地,有些口干舌燥,有一种冲动仿佛要冲破枷锁从身体里冲出来。
“身体又不舒服了吗?”贺烨敏锐地察觉到她的异样。
顾唯一却摇头,然后走去门口,他以为她要离开,正准备跟着出去,却听到房门上锁的声音。
贺烨错愕地看向突然扑进他怀里的女人,下一瞬间,他已经被她推到在了病床上,她神情羞涩地盯着他。
那是男女间暗示的眼神,贺烨比谁都知道。
“贺烨,我们真正的在一起好不好?反正我们以后是要结婚的……”
外间的动静清晰地传进光线昏暗的衣柜里。
密闭的空间,莫安笙清晰地听到顾余生的心跳声,咕咚咕咚,慵懒而沉稳。
顾余生很显然发现了她这个细微的动作,俯下头在她耳边轻喃:“他们在外面做什么?”
她转过去的视线,正好清晰地看到外面正在发生的一幕——
她跟顾余生方才躺过的床上,另两个人正四肢纠缠,地上和床上衣物紊乱,他看到贺烨急切却又隐忍的脸。
贺烨隐忍着轻抚顾唯一苍白的脸颊,“很疼吗?”
莫安笙透过衣柜门缝,看到贺烨脸上的怜惜,心口像是被堵住了一团棉絮,软绵绵地,却已经让她每吸一口气都堵得慌。
“唯一,我爱你。”
莫安笙听到贺烨的声音,心口绞痛的厉害。
我爱你……
多久的多久之前,那时候这四个字是属于她的。
寒冷的冬夜,她被他抱在怀里,他们共享着一条围巾,她靠在他的肩头听着他在她耳边的呢喃:“安笙,我爱你”。
现在,他把这四个字送给了其她女人,就像他把所有的疼爱都给了别人一样。
而他们,终究在经历了年少轻狂的那场热恋后沉寂,最后沦为陌路人。
贺烨把她从床上抱下来,同时把床单揉成一团,往地上一丢,然后抱着顾唯一就出去了。
几乎是门关上的同时,衣柜的门哐当一声开了,顾余生抱着莫安笙倒了出来。
顾余生也不管她怎么样了,把她丢在地上,径直进了洗手间冲澡。
莫安笙没了一点力气,躺在地上,静静地喘着气,眼角有泪珠子掉出来。
洗手间里传来哗哗的水流声,莫安笙撑着地站起来,双腿还打抖,她抽了纸巾擦了擦身子,穿好衣裤,梳理好凌乱的头发,强忍着双腿的不适离开了病房。
莫安笙出了医院,身体的酸痛让她鼻子一酸,可是又能怎么办呢,这都是她自找的,怪得了谁?
拖着疲惫的身子骨往公交站牌走去,路过一家药店时她迟疑了会儿,还是打算进去买药。
这几天是她的危险期,如果不吃药很有可能会……
只是莫安笙刚走到药店旁边,就看到贺烨从里面出来,拿了一盒药和一杯冒着热气的开水。
路边停着熟悉的车,贺烨没有看见她,直接打开了车门。
路灯光落在车头,也让人看清了车内的一幕。
副驾驶座上顾唯一昏昏欲睡,身上盖着男士大衣,贺烨把水杯搁在一旁,摸了摸她的额头,说了句什么,顾唯一才揉着眼醒过来,靠进他的怀里,就着他的手吃药,然后亲昵的靠在他身上。
行人寥寥的路边,车内两人耳鬓磨腮,没多久,车子就启动开走了。
莫安笙望着轿车远去时艳红色的尾灯,然后吸了口寒冷的空气,转身进了药店。
顾余生在洗手间里待了老半天,越洗越心烦,索性扯了条浴巾围在腰上就出来了。
右手上的夹板被他卸掉,就连绷带也扯了丢进垃圾桶。
病房沙发上,顾谨言脱了雪地靴,一边拿着小手机一边捂着嘴,眯开眼笑,别提有多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