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士忌喝多了,人真的会感觉眩晕,尤其是不爱威士忌的莫安笙。
莫安笙侧头看着顾余生,盯着他穿白衬衫的俊秀模样,按捺不住心头的悸动伸手想要去摸。
莫安笙伸手抚上顾余生的脸廓,指尖从他的额头一点点向下,摸过他的眉梢和眼角,她的手心贴着他瘦削的脸颊,心底忍不住喟叹:“果然,四十岁的男人,就是有魅力。”
顾余生低头看着她红彤彤的脸,攥住了她的手,握在手心,他捕捉到她眼中那一缕惊艳和喜爱。
他捏了捏她柔软的手背,凑近她的耳朵道,压着声音问她:“这么盯着我,是不是很喜欢?”
莫安笙被他抱着,他低头间,专属于男人的烟草味和须后水味道包围了她,还有威士忌的酒香,她头不知怎么的就枕在他的肩头,薄薄的衬衫布料传递着他的体温,他的声音低沉富有磁性。
一道响亮的爆破声传来,莫安笙就像是被突然惊醒,整个人僵硬了一下。
顾余生的手顺着她的后背轻柔的摸着,“吓到你了?我带你去安静点的地方好不好?”
他的声音带着呵护,动作又温柔,莫安笙渐渐地放下警惕,闻着他身上的味道,闭着眼摇了摇头,口齿不清地喃语:“我得帮妈整理收拾,她眼睛不是很好……还要看着谨言……还要,嗯,还要……”
说着,她就动手去推开他,推了几下都没推动,反而他搁在她腰间的手紧了紧。
莫安笙被迫贴近他,蹙眉,迷迷瞪瞪地问:“你干什么?”
当又一簇烟花绽放在空中时,顾余生突然低下头,揽紧她的腰,四唇紧紧地贴在一块儿。
“唔……”她禁不住发出轻微的嘤咛,扎着长发的皮筋被他顺手摘掉。
一头乌黑的墨发柔顺地披在肩上,映衬着她纯洁干净的五官,在烟火璀璨的夜晚格外迷人煦。
唇齿间的温度越来越高,莫安笙觉得呼吸逐渐开始困难起来,脑袋也是胀胀地,她的双手勾着他发梢修剪整洁的后颈,手指无意识地穿插在他又硬又短的黑发间,周围的空气在鞭炮声里噼里啪啦里仿若跳跃着躁动的小火焰值。
结束的时候,顾余生眼底多了一抹幽深,他搂着她的肩,低头在她耳边说:“想不想去看烟火?”
低醇的嗓音犹如刚才饮下的那杯朗姆酒让她迷醉,湿热的气息徐徐地落在她的耳垂上,莫安笙本能地别开头想要躲避,还没有彻底沦落为一个酒鬼:“你放开我吧,我去睡觉了。”
顾余生望着脸色酡红、明显醉得不轻的莫安笙,伸长手臂圈着她的腰,“那我带你去睡觉。”
莫安笙摇头摆手:“不用……”结果刚迈出一只脚就要栽倒,他及时搂过她护在怀里,“小心。”
院子的另一头,顾谨言点了一根仙女棒跟着一群小孩跑来跑去,玩得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
莫安笙被顾余生抱着,微微挣扎了几下,顾余生搁在她腰上的手却加了些力道,把她的头贴在自己的肩上,低下头时薄唇像无意间扫过她的额头:“身体不舒服了?”
“……睡一觉就好了。”莫安笙脑袋胀痛,被人占了便宜也没察觉,只想着尽快回屋睡觉。
顾余生低沉声音带了蛊惑:“这边太吵了,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再睡。”说话间,已经把她带出院子。
……
莫安笙迷糊地掀开眼,视线里是一闪而过的风景,她这才发觉自己正坐在轿车的副驾驶座上。
抬起冰凉的手背搭在额头上,才稍稍清醒了些,一偏头,就看到旁边正在开车的男人。
顾余生看了她一眼,“头还疼吗?”
怎么可能不疼?莫安笙捂着太阳穴,揉了揉,困意阵阵袭来,声音嘶哑:“我们去哪儿?”
“你嫌家里太吵,想找个舒适的房间睡觉。”
莫安笙忘记自己有没有说过这句话,她转头望着外面繁华的市中心,然后说:“我想回家睡觉了。”
顾余生多看了她两眼,这是她第一次这么服帖地跟他说话,却没有在前面路口掉转车头。
“先兜会儿风,等你酒气褪下去一些我们再回去。”
四面车窗都紧紧关着,里面还开着暖气,这算哪门子兜风?
莫安笙想起什么,扭头看着他:“你喝了酒怎么还开车?现在酒驾抓得那么厉害……”
说着说着,她又犯起困,呼吸沉重带着酒气,等她听到“啪嗒”一声睁眼,轿车已经停在苏市最好的五星级酒店的大门口,身上的安全带被解开,“不是说回家……怎么到这来了?”
“前面路口有交警在查酒驾,我这样子过不去。”
顾余生下了车,绕过车头把她从副驾驶座里抱出来,“等我身体里的酒精浓度降下去,我再开车带你回家。”
莫安笙不习惯被他这么抱着,在他怀里可劲儿折腾着:“你放我下来,我不要抱着,我要自己走。”
他顺着她的意把她放在地上,但莫安笙已然站不稳,需要靠在他身上,一双小手攥着他的羊绒大衣维持平衡。
顾余生一手搂着东倒西歪的女人,一手掏出皮夹订了一个豪华套房,然后拿着房卡进电梯上楼。
莫安笙觉得今晚的顾余生格外温柔,不知是她喝醉产生的幻觉还是他以前隐藏起了这不为人知的一面。
她心中原本紧绷的一根弦也渐渐地放松下来。
结果一进套房,莫安笙就被按在墙上,在她猝不及防之极火热的吻包围了她。
“唔唔……”顾余生拽过她,紧紧地贴着她的身体,右脚抬起,轻轻一勾就带上了门。
莫安笙晕眩的大脑适应不了这个突如其来的转变,一种无形的恐慌让她挣扎起来。
这才是真正的顾余生,刚才的温柔不过是他的伪装,仅仅是为了把她骗上来……
对于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莫安笙有些抗拒,也有些慌张,一颗心越跳越快,却又感到无能为力。
整个套房里,静得只有喘息声,还笼罩着淡淡的尴尬气氛。
莫安笙喝了太多酒,刚刚又经过这么一折腾,体力脑力都不转了,嘴里嘀咕了两句就熬不住闭上眼睡过去。
顾余生一双目光深沉的眼盯着莫安笙,因为刚才的“失误”有些恼,一股子酒劲跟着上来了。
尤其是看她睡得很香,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顾余生把熟睡的莫安笙抱到床上,身体的一下子腾空,让她不耐烦地皱了皱眉,身子下意识的扭动着,等彻底的躺在床上时,她才安稳下来。
顾余生站在床边看着这个睡意朦胧的女人,手臂环绕交叉,胸膛剧烈的起伏着。
这个该死的女人,竟然……
刚刚运动时掉落在地上的手机嗡嗡地震动着,直到发觉莫安笙拧起眉头时他才捡起来。
顾余生看了眼屏幕,显示的是军区大院顾家,他看了一眼没接,随手就把手机丢在了沙发上。
他在莫安笙床侧躺下,手刚刚触及她纤细的腰肢,她唇间突然发出的一声呢喃让他的动作戛然而止。
顾余生从小到大,不管是学业上或事业上都是让人仰望的存在,从未失败过,哪怕是在第一场婚姻里,他也从未去可以迎合宋娉婷,他自认为是很成功的,或者说失败这个词根本不可能存在在他的字典里,可这一刻他却感到深深的挫败。
“贺烨……”不知道她梦到了什么,会突然喊出另一个男人的名字。
顾余生绝不会承认刚才自己是被当做了替身,这关乎到一个男人的尊严颜面,所以他绝对会承认的。
窗外的烟火一簇簇的齐齐爆发,然后交叉,像是绕成团的绒线一样,他坐直,拿了西装内袋里的烟,一根又一根地抽,直到房间里烟雾袅袅呛人口鼻了他还没想到一个可以说服自己的原因。
他在心烦意乱,愁眉苦脸,可莫安笙却呼呼大睡着,这样强烈的对比让他他差点就一脚把她踹下床去,但最后还是忍住了,索性闭上眼盖了被子,眼不见为净,过了良久他又睁开眼,一个翻身把裸.躺在外面的女人圈入了怀里,这才有了一点困意。
要说为什么会喊出贺烨的名字,其实不过是一场梦境。
大抵是因为今夜喝了酒,亦或是被这漫天的烟花感染的,她不可抑制的梦到了贺烨。
也是这样的场景,也是漫天的烟花,她躺在封闭式的阳台的柔软的沙发上,窗台上摆着一盆盆的多肉,屋内的温度适宜,让她不禁昏昏欲睡,在欲睡觉的那一刻,她感觉有一双手抱起她,很温柔的动作,轻轻地把她放回床上,她睁开眼看到的是贺烨带着笑的英俊脸庞,他替她将额前发丝拢到耳后,轻轻的在她额头印下一吻,“新年快乐,莫安笙。”
那时候的她,觉得这一刻是人生最幸福的一刻,她也反搂着他的肩,迷糊地唤他:“贺烨……”新年快乐。
哪怕感情断了,有些习惯也深沉的可怕。
莫安笙睁开眼,入目的不是贺家放慢多肉的阳台,而是酒店套房里耀眼的奢华灯具。
清晨的阳光在黑暗的窗帘后面若隐若现,星星点点地漏在地板上。
后背传来的温度越来越真实,莫安笙的瞳孔渐渐聚焦,清醒过来的那一刻,她感觉到圈在自己腰肢上的大手,圈的紧紧的,她低头看着自己胸前的一颗颗草莓,被子下的自己是不着寸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