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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高架坍塌

习惯吧……看了眼昨天停玛莎拉蒂的地方现在停着辆现代,看来人已经走了。上去看看吧,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最少也要把自己的东西整理下带走。

李一鸣上楼,开门,进屋,里面没人。

一居室的单身公寓,月租3800,要不是和季晓琴都是舞蹈专业的,平时经常能接一些演出跑场什么的,就李一鸣的家境,大学期间是租不了这种公寓的。

屋内显的有点凌乱,艺术生嘛,对整理内务有着先天的缺陷。李一鸣看着熟悉的房间,有些微微发愣,他鬼使神差的走到床边的垃圾桶旁,向内看了一眼,然后如释重负的吐了口气……一个干净的垃圾袋,里面没有东西……

李一鸣没敢去检查床单,双眼无神的在沙发上坐下,随手打开电视,这种时候,弄出点声响会让自己感觉没那么孤独……

电视上播着新闻,好像是城郊新建的一座高架桥发生坍塌,赶上交通高峰期,死了不少人,各个部门正在实施救援,看样子刚发生不久。

这样的新闻很常见,经济社会嘛,有哪个工程不偷工减料?从招标到批文都有灰色开支,这些都要计算到成本里,如果不在施工上动手脚,工程公司怎么赚钱?区别只是心黑的程度罢了。

李一鸣叹了口气,没去关注电视里的灾难现场,看了揪心。桌上有半包叫不出名字的外烟和一个精致的打火机,应该是郭翔留下的……

“男人不喝酒,女人不会有;男人不抽烟,当不得亲爹……”想到裤衩大哥的哲学,李一鸣自嘲的笑了笑,从烟盒中摸出一根点上。

有点涩,有点呛。

看着嘴里吐出的烟雾散去,李一鸣又叹了一口气。罢了,散去就散去吧。毕业情散是校园爱情的规则,真要季晓琴跟着自己回老家丽城是不现实的,之前就应该想到,不然当初自己叫她一起找工作的时候,她也不会一直推脱。昨天的面试想来问题不大,以自己的条件在老家找份稳定的工作,再找个当地的女孩安稳一生应该不难。

收拾东西,赶最近一班车回老家,从此对这个城市,对这个城市的人都画上句号。许多人喜欢把事情讲清楚,其实根本没有必要,当面说清楚,只是徒增尴尬,既然已经发生,又何苦为难自己,为难别人……裤衩大哥说的对,这……是规则……

男人的成熟,不是越来越现实,而是越来越能接受现实。大概是“死”过一次,李一鸣似乎觉的自己瞬间成熟了,既然愤怒、仇恨无济于事,那就学着善眼观世,温柔看人吧。从季晓琴立场出发,她有权利追寻自己的人生和自己认为的幸福,道德……那是人们衡量别人的标准……

想通一切,李一鸣站起身,准备收拾自己为数不多的行李,可刚一动,口袋里装着的黑匣子滑落出来,掉在地上……

这东西……茶楼的一幕幕又在脑海浮现,刻意避开的好奇心再次涌上心头。李一鸣弯腰捡起黑匣子,又在沙发上坐下。

黑匣子看不出什么材料做成,轻巧简约,做工精细,有点像高端眼镜的眼镜盒。

之前一直来不急查看,现在李一鸣犹豫着打开盒子……

还真是眼镜?

盒子内躺着一付造型时尚墨镜,黑色的镜架,茶色的镜片左右连成一体。李一鸣拿起眼镜带上,不自觉的朝边上的换衣镜上看了眼。

酷!有点型男的气质!

低头发现盒子还有两样东西,一个指甲盖大小的圆饼球,橡胶制作,捏着软软的。还有个打火机一样的小东西。

这是什么?买眼镜送打火机?李一鸣好奇的拿起,上面就一个按钮,李一鸣按下……

眼前的画面一阵晃动,然后……一个……两个……三个……四个……

茶楼四人组相继出先在自己眼前,四人都带着墨镜,疑惑的看着自己,青巧巧显的有些兴奋,正慌张的往往耳朵里塞着什么。

什么情况?李一鸣愕然,惊恐的摘下眼镜……画面消失……带上……四张疑惑的脸再次出现。眼镜皱着眉头,王婆婆眯着眼睛,御姐青玲珑嘴巴一动一动,好像说着什么……

桌上的小圆球传来细微的声响,想到青巧巧之前的动作,李一鸣下意识的拿起放到耳边。

“李先生?”里面传来青玲珑的声音。

我靠!时实通话虚拟影像?高科技啊。这场景李一鸣在好莱坞大片里见过。这让李一鸣深深的震撼。

“李先生?”青玲珑再次喊到。王婆婆的脸上已经显出不耐烦了。

“啊?”李一鸣还没从震撼中回过劲。

“李先生,这才分开一会就联系我们,有什么发现吗?”青玲珑见李一鸣发呆,语气中带了点点的不满。

“……”李一鸣实在不知道说什么?他现在疑惑更多了。

“姐姐你看,看他那里的电视。”沉默之下青巧巧忽然开口。

电视?李一鸣越过虚拟影像,目光停留在电视上,电视上依旧在做高架桥坍塌的救援报道。这是大事件,估计会跟踪报道一段时间。

“眼镜,能查查吗?”青玲珑凝重的说道。

“给我10秒”眼镜男说着低下头,手里的一台平板电脑快速的操作着。王婆婆脸上的不耐烦迅速散去,写着轻微的惊讶。

“城郊208高架42分钟前发生大面积坍塌,损毁路段达4.23公里,截至目前,已经确认死亡人数52人,伤者还在统计当中。”不到10秒,眼镜男磁性的声音响起。

“是意外?还是线索?”

“208高架,完工于今年4月,历时2年零7个月,今年6月验收完成,6月24日正式投入使用,从正式通车到今天,两个月还差9天。一个这样规模的工程,无论再怎么偷工减料,都不会再这个时间坍塌。”眼镜男看着平板,缓缓的说道。

“这一定是个线索,干的不错,李先生。大家往这个方向多留意,保持联系。”御姐玲珑笑呵呵说着,虚拟身影慢慢消失。

“之前倒是老身小看你了。”王婆婆点了点头,和眼镜的身影一同消失。

李一鸣摘下目镜,看着电视发呆……

线索?什么线索?线索什么?谁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裤衩哥、请帖、茶楼、古怪四人组、高科技……

李一鸣的心情有点复杂,他意识道自己可能参与到什么了不起的事情当中了,这让他有点期待的同时,还有点小激动,在好莱坞大片风靡的年代,每个孩子都会幻想着自己的与众不同。可随即又感到非常的不安,那是对未知事物的恐惧。

既然接触到,就没理由放过,至少应该了解这一切到底是什么。

李一鸣很快做了决定。毕竟是个热血青年,还没到自主规避危险的年龄,遇上新奇的事物,总会有一探究竟的想法。

可下一步要做什么?李一鸣又开始迷茫了。

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下午5点20分。

先吃饭,然后以不变应万变。李一鸣对自己的决定小有得意,从种种迹象表明,古怪四人组……不对,是神秘四人组一定再从事谋个了不起的事情,而他们似乎把自己当成他们的一员,这就给了自己接近真相的机会。

再不想什么收拾行李,这一刻李一鸣对季晓琴事件的感触忽然淡了很多,这就是人们常说的转移注意力吧。拿起请帖和黑匣子塞进挎包,将“打火机”小心的放入口袋,带上目镜但事与愿违,一出楼道,李一鸣瞬间被拉回现实。

他的面前站着一个人,一个女人,她活泼可爱……她大方端庄……她婷婷玉立……她小鸟依人……她承载着李一鸣对爱情的憧憬……她记录着李一鸣青春的痕迹……

季晓琴,一件简单的露肩白T恤,一条映衬双腿的粉色小短裙,精巧的凉鞋衬托着纤细的小腿和李一鸣最爱的脚踝。带着一丝错愕,带着一丝震惊,就这样俏生生的站在李一鸣面前。

“你怎么来了?”季晓琴问道,说着,脸上浮现出一丝惊喜,舌尖顶着门牙,带着李一鸣最迷恋的娇笑向李一鸣走来。

“我昨天就来了。”李一鸣脱口而出,看着季晓琴向自己走来,李一鸣的心在颤抖,就是眼前的这个人……就是眼前的这张脸……就是眼前的这个笑容……李一鸣深吸一口气,看着季晓琴手里的两个手袋,很普通的购物袋,里面装的应该新买的衣物,但上面的商标,李一鸣只在偶像剧里见过。

“昨天?我……”季晓琴脸上的笑容消失,三分疑惑,六分恐慌,还有一分愧疚……

两人就这么相对站着,保持着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一个李一鸣不会难以割舍下跪挽留的距离……一个李一鸣不会奋不顾身暴起伤人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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