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壮汉似乎与死鬼关系甚好,当即反对道:“放屁!杀人偿命,又岂能……”
话未说完,被刑靖扬手打断。他一脸疑惑地看着刑靖,还想说什么,妖男也适时拉了拉他的衣袖,示意他别再言语。
果然,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鱼儿上钩了!
刑靖看了我一眼,淡淡道:“我白虎堂历来与落月宗井水不犯河水,况且王兄身手不凡,若真动起手来,难免两败俱伤。但人命关天,不知王兄想做什么交易?”
说了这么多,还不是想将利益最大化?!
我心中暗笑,但表情却平静道:“师妹一时冲动,误杀了各位的师弟,我也万分痛心。但还是那句话,人死不能复生,我想他也定希望各位能继承他的遗志,更好的行走在修仙大道上吧?”
妖男眯了眯眼,道:“听道友的意思,莫非想以你的白骨令牌做交易?”
令牌我是要给千蒹的,岂会拿出来交易。再说了,给了你令牌,我还不是要抢别人的。与其绕一大圈,还不如杀了你们三个来得方便!
我笑着摇摇头,“令弟是因为白骨令而丢了性命的,若是以此来交易。那他在天之灵,又如何看待各位呢?”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妖男被我怼得哑口无言,恼羞成怒道:“既不愿交出令牌,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立刻摆手道:“道友莫要恼怒,我刚用灵盘查看了一下,发现你们已有两枚令牌了。我想凭借三位的大神通,再找一枚,岂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可令牌好找,有些东西却是求之不得的,比如丹药,或是灵石!”
妖男不屑道:“丹药灵石算什么,你想用这些来糊弄,未免太小瞧我们了吧!”
我笑道:“那就要看何种丹药,多少灵石了。”
刑靖忽地眼睛一亮,插口道:“喔?王兄此话怎讲?”
我见他已动心,故意卖了个关子道:“不知各位可听说过‘秋玉丹’吗?”
那壮汉不耐烦道:“你少他娘的故弄玄虚,老子只听说过落月宗有云龙丹,那破秋……”
“师弟住口!”
刑靖急了,当即喝住壮汉,转而对我抱了抱拳,歉意道:“师弟他不知秋玉丹的价值,出言不逊,请王兄莫要放在心上。但不知道王兄是否真有那秋玉丹?”
我笑道:“荣宝阁的秋玉丹虽极难买到,但各位可别忘了,此号的掌柜可是我派的小宫主呀。在下不才,与她也有些交情,所以搞到了那么三瓶,不知可否让各位满意?”
妖男掩口道:“你认识白玉仙?”
我呵呵一笑,道:“家父是仙盟长老,家母亦是白民王室,你说我认不认识白玉仙?”
对付这些小家伙无外乎三招:哄、吓、骗。
——先用利益哄他们,再搬出背景吓他们,最后将所有谎言圆一下,装作很坦然的骗他们!
三人顿时露出骇然之色。
但很快,刑靖似乎找到破绽,质疑道:“令尊既然贵为仙盟长老,那你又为何身穿落月宗外门弟子的道袍?”
我早知他会如此,反问道:“白虎堂的外门弟子有资格参加试炼吗?”
“这……”
我笑了笑,继续道:“实不相瞒,家父怕我有什么闪失,故而特意让我穿上外门弟子的服饰。并事先通知各修仙大宗的长老,让其门下弟子见了这般打扮的修士,便不要加害。”
壮汉脱口道:“那我白虎堂怎不知此事?”
刑靖与妖男不约而同脸一红,各自伸手,将那榆木脑袋合力拉到身后。
刑靖对我抱拳道:“原来如此,那看来是刑某有眼不识泰山了。好吧,人死不能复生,既然王兄愿意以秋玉丹告慰师弟在天之灵,我们兄弟几个也无话可说。不过……”
眼珠一转,继续道:“不过秋玉丹虽可遇而不可求,但毕竟算不上价值连城的丹药,所以王兄先前说的灵石之事……”
未等他说完,我截口道:“一千灵石!”
壮汉一愣,瞪圆虎目道:“一……一千灵石?!”
我道:“一人一千灵石!不知,诸位的师弟能否安息了呢?”
壮汉原先还对我恨之入骨,闻听此言立刻眉开眼笑,不住点头道:“能安息,能安息!嘿嘿,死十回都能安息了!”
刑靖与妖男顿时干咳连连,恨不得把这丢人现眼的玩意儿给宰了。
既已谈妥还能如何,破财消灾呗,也顺便给自己积点阴德。
我当即从乾坤袋中取出一个小布袋,抛给了刑靖道:“灵石与丹药都在此,至于如何分,就看各位自己了!喔,对了,麻烦回到白虎堂给我捎个信给刑明道友,说我改日请他喝茶!”
壮汉两只虎目直愣愣地盯着刑靖手里的小布袋,傻笑道:“一定一定,我定替王兄带到!”
妖男反手就是一巴掌,娇斥道:“带你个屁呀!师兄在门中吗?蠢货!”
说着转向我,歉意道:“王道友,十分抱歉,刑明师兄他半年前就回族中去了,说是准备筑基的事情,我估摸着一年半载回不来。若是王兄想找他叙旧,恐怕只能去部落草原了。”
也对,刑明属于氏族部落成员,且又是三面族族长的子嗣,筑基自然无需参加白骨试炼。
我点点头道:“也好,那我自己去三面族找他吧!”
所有瞎掰都对的上号,我就不信他们会怀疑。况且我又把自己的身份抬高,量他们几个小弟子也不敢对我起歪念。
果然,拿了好处后,他们三人心满意足,借故还要去找白骨令牌为由,便飞也似地离开了。
我暗暗摇了摇头,发现自己真不适合修仙界。
回转过身,发现千蒹神情黯然地靠坐在枯木上,垂着脑袋,一手仍按着肩上的伤口。好在血已不再外溢,哭泣也止住了。
我轻轻蹲下身,从乾坤袋中取出一枚疗伤用的丹药,递到她小嘴边,沉声道:“把嘴张开!”
千蒹轻启朱唇,将丹药抿入口中。苍白的小脸渐渐泛起红晕,可泪水也不由自主的开始滑落。
我很生气,却又很心疼。
不忍心说她,柔声道:“乖,没事了。”
一手穿过腋下,一手搂住腿弯,我将她轻柔地横抱了起来。她顺从地将小脑袋抵在我的胸口,如同一只孱弱的小猫。
站起身,环顾四周,我发现远方有一座小山丘,于是便抱着千蒹走了过去。
山丘并不高耸,但却植被茂盛,且十分清幽。
找了个隐蔽的山洞,我将千蒹放下后,温柔地对她说道:“来,让我检查下你的伤口。”
千蒹顺从地轻轻点头,移开了始终按在右肩上的小手。
从面上看来,伤口足有一寸,血虽已止住,但看似却很深。好在未有污血和腐烂的迹象,应该没有中毒。
我又是一阵心疼,柔声道:“还行,不是很严重,敷点药,包扎下就好了。来,把衣领撩开些,我帮你上药。”
径自在乾坤袋中摸索着药粉、棉纱等应用之物,一一取出准备,发现千蒹仍未动作,羞怯的低着个头。
我没好气道:“现在知道害羞了,早为什么不听话。真是的!”
不予理会,伸手便替她解开袍带,撩开衣领。千蒹身子轻轻颤动,但并未阻止我,只是俏脸上粉霞一片。
衣袍滑落,半爿****裸露而出,粉嫩而白皙,圆润的肩膀更是一览无余。我本无任何邪念,但此时心中也有些悸动。
稳了稳心神,我试图让自己显得自然些。在棉纱上倒了点水,我轻轻擦拭着伤口旁的血渍。
千蒹吃痛,短促的“嗯啊”一声。
语音娇腻,勾人心魄。
不知为何,我脸颊也有点烫,但强作镇定,玩笑道:“你若再这么娇喘,我可受不了。”
千蒹顿时满面桃花,紧咬银牙,不再发出一言。
敷上药粉,包扎完毕,我依依不舍地帮她穿上衣袍,问道:“除了这,还哪里伤了?”
千蒹已赤霞满面,怯声道:“脚崴了。”
“左脚右脚?”
“左脚。”
不由分说,利落地攫住她的小脚,退去鞋袜,轻轻揉按起她纤细的足腕。
又是一声娇吟,不知是疼,是痒,还是羞。但无论如何,她未曾阻止,只是偶尔美眸流转,偷偷瞥我一眼。
我兀自感受着指尖传来的柔软,但心情并不愉悦,喃喃道:“都肿起来了,看来要歇息一两天才能走路。”
千蒹焦急道:“啊?!那怎么办,我还没找到令牌呢!”
我随手从怀里摸出白骨令牌,递到她面前道:“喏,给你。”
千蒹推了回来,摇头道:“我不要,这是你找到的!”
强塞入她手中,我不容置疑道:“少废话,让你拿着就拿着,别再惹我生气了!”
千蒹不敢拂逆,小手紧紧攥着白骨令牌,泪水又莫名奔涌而出。
片刻,她止住抽泣,哽咽地说了声:“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