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哪一个都不太合适。
虽然楚惟音这样想，但是到底没有说出来。
陈江河自然也不会接这种冷笑话，他看着俢凌之，后者扫了一圈，指着卫生间道：“里面的头发带走，还有，发套也一起带回去做检查。”
“发套？”
“嗯，柜子里。”
声音刚落，手机便响了起来，俢凌之看了一眼号码接了起来，通话维持了一分钟，俢凌之挂断，随后偏头对陈江河道：“下午我有点事，孙源那里先不要告诉他赵登云死了，也不要审，有律师过来你就先拖着，谁都不让见。”
陈江河蹙了蹙眉，“可是我们如果不放人……”
“那你就用孙舞的事拖着他。”俢凌之说完又道：“尤其不能让他的好朋友见他。”
俢凌之的重音落在好朋友三个字上，陈江河皱眉，目光顿了顿，片刻后又点头：“我明白了。”
俢凌之将手机放回裤袋，走到楼梯前从上往下看，“楚惟音？”
楚惟音听到声音，挑了挑眉，把从柜子里找到的一张写满杂乱无章字迹的纸装进透明袋中，一起交到了收缴证物的警察手中，又朝着楼梯口道：“怎么了？”
“上来，我们走了。”
“好，等一下！”楚惟音说完又看了一眼地下室，的确没有什么好检查的了，她转身对警察说：“一会儿回去麻烦你把这些药品给我放在实验室。”
警察笑笑：“好的，楚助理。”
楚惟音转身上了楼，目光在俢凌之的脸上顿了顿，又看向沙发上闭目养神的小陈：“救护车怎么还不来？”
俢凌之回头看了一眼：“小伤而已，死不了。”
楚惟音收回视线，虽然是小伤，可是疼啊……
她抬起头对上俢凌之的视线：“不等救护车了吗？现在就走？”
俢凌之扫了陈江河一眼：“我们两个先走，有事！”
陈江河接道：“这里交给我吧！”随后又拿出车钥匙，“车你开走吧！”
“去哪里？”楚惟音皱起眉：“一会儿回去我还要药检。”
“交给孙文和宝语。”俢凌之对陈江河说完拉起楚惟音往门外走。
两人上了车，楚惟音又问：“去哪里？”
“吃饭！”俢凌之扔出两个字去启动车子。
楚惟音蹙眉，刚要说话，俢凌之又道：“和Viper。”
楚惟音愕然的睁大眼睛：“Viper？”
俢凌之点点头，“曾经要送你男朋友豪宅的追求者，难道你不应该去吗？”
楚惟音的关注点完全不在‘追求者’三个字上，她想了想：“奥西特里家族要进驻泉市，你是不是代表xc去的？”
俢凌之挑眉：“似乎还挺聪明的。”
“如果是这样，我不能去。”楚惟音斩钉截铁的道。
“为什么？”俢凌之转过头，目光落在楚惟音的眉眼上。
楚惟音一怔，随后立刻伸出手将俢凌之的脸摆正：“开车呢，看路！”
俢凌之转过头，楚惟音才道：“你谈生意，我去不太好。”
“你觉得我会谈生意？”
楚惟音扫了俢凌之一眼：“你不会吗？不会你去干什么？”
俢凌之没说话，过了一会儿才道：“我当然不会，我大学学的是犯罪心理，又不是经济学。”
楚惟音：“……可我也不会啊！”
俢凌之又道：“所以正好，你给我壮壮胆。”
俢凌之轻飘飘的说完，楚惟音不解的‘啊’了一声，随后伸出手指指了指自己：“我给你壮胆？”
这家伙的胆子还用壮吗？
楚惟音收回视线，俢凌之的车已经停在了一家商场边，“下去买套衣服。”
楚惟音摇头：“不用，我家里有，回去换一件就好。”
“可……”俢凌之吐出一个字，随后硬是把‘以’字吞了下去，接着他推开了车门，改口道：“可能不行！”
楚惟音狐疑的看过去。
俢凌之想起昨晚给郑复打的电话和现在的时间，摇头：“餐厅就在附近，回家来不及。”
楚惟音只好和俢凌之下去买了一件裙子，米黄色，颜色有些鲜艳，和她身上的板鞋挎包完全不搭配，所以最后又速战速决的买了一双白色高跟鞋和一个白色的拎包。
两人走出商场的时候已经十二点半了，楚惟音看了一眼时间，不可思议的问：“我们逛了四十分钟？会不会晚？”
俢凌之摇头：“不会，我们约的是一点半。”
楚惟音蹙眉：“如果是一点半我们完全可以回家换衣服，来得及。”
刚才在商场里，某人在里面对这件不满意对那件也不满意，导购不解的看楚惟音：“小姐，你穿这几件都很漂亮，要不你自己看看？”
言下之意就是你男朋友眼光真差。
俢凌之当即给了导购一个‘你懂什么’的眼神，接着拎起一边的米黄色裙子，“就这条。”
导购看了楚惟音一眼，楚惟音点点头，导购转身去打码，内心却在不住的咆哮——
这都什么眼光啊，真是太难看了。
楚惟音自然知道俢凌之是什么眼光，当然是她越难看越好，不过Viper既然追求过俢凌之，肯定是个同性恋。
楚惟音坐在副驾驶揉了揉眉心……
这都什么事儿啊，怎么都赶在一起了呢？
想到这里，楚惟音的瞳孔却猛的一缩，随后她转过头看向俢凌之，“你见Viper，不单单是因为xc吧？”
俢凌之闻言勾了勾唇：“当然不是。”
“你怀疑他？”楚惟音又问：“为什么怀疑他？”
俢凌之眯了眯眼，“没有怀疑他。”
“他是同性恋。”楚惟音定定的道。
“嗯！”俢凌之低低的应了一声。
“那你为什么要和他去吃饭？”
“他有问题。”
“哪里有问题？”
俢凌之伸出手指了指自己的头。
“他的精神有问题？”
俢凌之闻言一个不留神差点没闯了红灯，他踩住刹车，随后将目光落在楚惟音的脸上：“是头发，不是头。”
楚惟音眯了眯眼睛，“你是说你带回来的头发和努尔曼在酒店里找到的DNA不一致吗？”
俢凌之点点头，楚惟音接着道：“这件事我知道，也许是努尔曼搞错了。”
俢凌之摇头：“不会的！”
“为什么？”
“因为他回来的时间，太巧了。”
楚惟音不解的盯着俢凌之，后者已经启动了车子，转移了话题：“我们先去吃饭。”
“不是一点半……”
“看到他没有胃口。”俢凌之又道：“所以我们先吃。”
楚惟音：“……”
两人吃饭期间，俢凌之接了一个电话。
电话全程俢凌之都在讲一种她完全听不懂的语言，大约五分钟后俢凌之挂了电话。
楚惟音本不愿意插手男朋友的私事，毕竟谁都有自己的空间，可俢凌之不一样，他的朋友很少，唯一用得着打电话的估计就是案子了，于是问：“刚才是谁？”
俢凌之笑笑：“一个国外的老朋友。”
“哦！”楚惟音觉得自己有些失策了，也不疑有他安静的垂头吃饭。
饭后俢凌之对楚惟音道：“要不要去一趟洗手间，我拍你紧张。”
楚惟音：“……是不是你想去？”
俢凌之想了想：“我大概想去的时间长一点。”
楚惟音：……
那就是大号呗！她看了一眼时间，时间很充裕，便对俢凌之道：“那就去吧！”
俢凌之看着楚惟音进了卫生间，往男卫生间迈的脚停下，随后找了一个安静的地方拨通了陈江河的电话。
陈江河问：“你要药检的结果吗？”
“不是！”俢凌之说完不等陈江河再问，便道：“一会儿我把餐厅和包厢的位置发给你，你找两个人顶一下里面的服务生。”
陈江河没有细问，点头：“好，几个人？”
“两个！”
俢凌之挂断电话的时候，楚惟音刚好洗完手出来，她看到俢凌之一怔：“这么快？”
俢凌之收起手机：“当然！”
楚惟音扫了一眼俢凌之刚放进口袋的电话：“给谁打呢？”
“陈江河打过来的。”
楚惟音没有再问，因为这里并不是说话的地方。
和Viper相约在一家极为豪奢的餐厅里，俢凌之和楚惟音在车上坐了一小会儿，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楚惟音心里已经有数。
车门一打开，一个高瘦的外国人已经看了过来，他几步走到两人面前，行了一个西式礼仪：“请问是修先生吗？”
俢凌之淡淡的点了点头，那人这才侧了侧身：“Boss在里面等你很久了。”
闻言，往前迈步的俢凌之脚步一顿，接着缓缓的偏过头打量了说话的人一眼，“现在几点？”
男人一怔，抬起手恭敬的道：“现在是一点二十六分。”
“我和Viper先生约在一点半，所以，等多久都是他的事情。”俢凌之说完不看男人尴尬的神色，牵着楚惟音的手往包厢里走。
楚惟音失笑：“你干嘛跟他过不去？”
“在美国人的眼里，泉市人总是不守时。”俢凌之推包厢门的手顿了顿，随后对一边的侍应生道：“这个包厢不需要人进来。”
侍应生鞠躬，极其礼貌的说了一声知道了，然后转身轻轻的管好了门。
俢凌之坐下来，解开了西装衣扣，随后靠进沙发里，目光落在对面男人的脸上。
男人看着俢凌之，金色的瞳孔里闪过一次玩味。
两个人谁都没有先开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