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凌之现在是喝多的状态,她有点担心自己的安全啊。
楚惟音立刻搂住了修凌之的脖子,然后死死的抱住他,“快放我下来啊,你喝多了,待会儿别把我给扔了。”
修凌之此时此刻目光倒是清明了很多,他看着楚惟音,“你放心,就算是我摔倒自己,也不会让你受伤分毫。”
楚惟音听着这话,心里暖洋洋的。
忽然就想起了在c国,修凌之帮他挡子弹的时候。那个时候,他是不是也是这样想的。
就算自己被子弹打死了,也不能让她受伤。
楚惟音这边正感动着,突然间感觉到自己的腰间和腿间一空,身体顿时失重,脑袋空白一片,看着俢凌之勾起的唇角,小声的惊呼了一下。
她竟然被俢凌之给扔了?
楚惟音也只来得及想这一句话,下一刻俢凌之腰一弯,两只有力的手臂又重新接住了楚惟音,预料中的疼痛没有来,楚惟音一愣,感觉到俢凌之的手,抿了抿唇,“你干什么?”
“逗你玩。”俢凌之淡淡的吐出了三个字,复又颠了颠怀里的楚惟音,抬步往前走去。
楚惟音目瞪口呆的看着俢凌之,觉得这人真是疯了,都敢把她当做一件衣服一样抛来抛去……
楚惟音看着俢凌之瘦削的下巴,随后伸出手在俢凌之的后腰间一顿,一掐一拧间,俢凌之英挺的眉毛便是一皱,接着疑惑的看向楚惟音,“原来你喜欢这种。”
楚惟音:“……我喜欢哪种?”
“……虐!”俢凌之沉吟了一会儿,吐出了一个字。
楚惟音却觉得,这家伙绝对不是一个字,至少前边应该还有一个性别的性字,只不过没好意思说出来。
楚惟音瞪了他一眼,“你到底喝醉了没有?”
“你猜?”
俢凌之说话间,啤酒浓郁的气息又扑面而来,楚惟音皱了皱眉:“到底喝了多少?”
“不多!”
“不多是多少?”楚惟音紧追不舍。
俢凌之颠了颠楚惟音,忽然道:“你有点重。”
楚惟音一愣,眉毛刚挑起来,俢凌之便扯开嘴角一笑,缓缓的道:“不过抱着你徒步二十公里,还是绰绰有余的。”
楚惟音:“……”前言不搭后语的,不过她哪里重了?一米六八一百零几斤,怎么就是重了?
不过现在和俢凌之理论估计也理论不出一个所以然来,还是等他清醒再说吧。
俢凌之抱着楚惟音走了一路,司洛就在一边啧啧了一路,晨哥和自己老婆腻歪不搭理他们,郑复忙着照顾老婆孩子也不搭理俢凌之。
只有司洛一个人形单影只的默默的瞅着两人秀恩爱,心里气的上蹿下跳,但却被激动和兴奋的情绪压了下去。
俢凌之在他们四个人中是最孤僻的一个,有自己的想法,有独特的属于自己的世界,他不用担心家族的企业,没有被家里逼着订婚,这算是他们四个人里最潇洒的一个了。
可是却并不代表他幸福,或者幸运。
还记得当年他为了查查尔斯的案子,形容枯槁,频频生病住院,之后又被毒枭控制了半年,当年他刚被救出来的时候,他们三个是最先见到他的。
原本丰神俊朗,风靡警界神一般的男人,身上伤痕累累,手臂上到处都是针眼,青紫、大红!有新鲜的有陈旧的,然而这些都不过是皮肉之苦。
那样一个洁癖,注重外表和绅士风度的,却因为吸毒变成了一个十足十的大胖子。
在住院治疗的阶段,他越发的沉默寡言,他每天都要躺在床上,避免体内残留毒品的发作,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不能自律,像是一个疯子一样的被绑在床上。
司洛不知道他有多么痛苦,不知道他有多么煎熬,只知道俢凌之到底有多么坚韧。
他从来不叫苦,不说疼,尽管有时候承受着撕心裂肺的疼痛,他也是紧紧的咬着牙。
那一阶段的俢凌之,司洛终身难忘。
他们三个守着他,不让外界打扰,不让他的家里人看到他这幅鬼样子,甚至房间都不会放下任何可以让他看到自己的物品。
可是,俢凌之也是人,他有自己的意识也触觉,他知道自己变成了什么样子,所以他的病情稳定下来后,他开始做运动,开始减肥。
晨哥为他请营养师调理身体,俢凌之少有的配合,不到半年时间他就已经恢复了常态。
他做回自己的第一时刻起,就是给国际刑警致电,要求终止他们之间的搭档关系,国际刑警自然不肯,俢凌之当时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声音缓慢却带着十足的穿透力——
“第一,我有这个权利终止,是你特聘我。”
“第二,我们的智商不在同一水平线上,无法继续合作。”
司洛看着俢凌之亲手斩断了自己和国际刑警的关系,然后问:“接下来,你要做什么?”
“他们短期内不会出来了,我要做的只有等。”
“你要等多久,还不想放弃吗?”司洛知道俢凌之对缉毒这个案子已经起了兴趣便是再也无法放下,可他不想俢凌之再变成这幅样子。
俢凌之闻言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眼中的感谢之意怎么也掩饰不了,可是他还是点点头——
“我不会放弃的,当时我昏迷的时候,听到他们提了查尔斯的名字。”
“你觉得查尔斯的死,和囚禁你耳朵毒枭有关?”
俢凌之摇摇头:“不确定,但我觉得查尔斯不会是第一个。”
司洛那时候就知道俢凌之这是耗上了,这件案子不查清楚,他是决定不会罢手的。
司洛揉了揉额头,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也喝醉了,不然怎么会想起男人来,还是那么久远的事情,他抬起头看了一眼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他前面的俢凌之,微微勾了勾唇角。
还以为这家伙一辈子都要和死尸在一起了呢,却原来也是一个会找女朋友的主。
司洛停在原地默默的注视了俢凌之,那厮背影挺直,双手托着自己心爱的女人,一步一步走的坚定又稳当,好像比没有喝醉的时候还要谨慎。
那是生活中最明亮的阳光,他必奉若珠宝。
渐渐的,楚惟音也没有那么紧张了,毕竟俢凌之抱着她很稳当,没有任何要摔倒的迹象,她便也放下心来。上楼梯的时候,楚惟音蹙了蹙眉:“怎么不走电梯?”
俢凌之失笑,抬起下巴向郑复那里抬了抬:“他老婆怀孕,需要多走动,正好我也可以多抱你一会儿。”
楚惟音转头像郑复那里看去,郑复似乎也听到了俢凌之的话,也转头看了过来,对楚惟音和俢凌之一笑,“还是教授懂我啊!”话落还挤了挤眼睛。
楚惟音却是明白了,哪里是多抱一会儿,郑复分明就是抓机会整他们两个呢。
俢凌之已经抱着她走了一段路,楚惟音转过头,语气坚决的道:“我自己走。”
俢凌之拧了拧眉,楚惟音又道:“快放我下来,不说第二次。”
“好……”俢凌之闻言眉毛间的结缓缓舒展开,随后弯下身将楚惟音放了下来,等楚惟音站稳后才伸出一只手搭在她的身上,往她身上靠了靠——
“其实我没喝醉,你看,我不是还抱你走了这么长时间?”
楚惟音:“……”这大约就是欲盖弥彰吧!
她偏头看了楚惟音一眼,后者的耳朵染上了一层红晕,在灯光下更显暧昧,楚惟音堪堪别开眼睛,“我们去哪里?”
俢凌之闻言从楚惟音脖颈间的锁骨上收回目光,抬起头一笑:“大约是去露天游泳池吧!”
楚惟音一愣,不可置信的看向俢凌之,又确定了一遍,“你说我们要去顶层?”
俢凌之诚实的点点头,末了又道:“我从来不说谎的。”
楚惟音无语的看了俢凌之一眼,“……我知道。”
“上去,我们走前面。”俢凌之又说了一句,然后头一歪便靠在了楚惟音的身上。
楚惟音偏头看了他一眼,不知道这家伙怎么就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那厮毛茸茸的头发落在她的脖子间,扫的她有些痒痒的,楚惟音抿了抿唇,叹了一口气,拖着俢凌之往落上走。
这家伙最大,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不过,楚惟音边走边觉得身后阴风阵阵,露天游泳池啊,这地方可不是那么安全……
到最后,楚惟音和俢凌之也是跟在晨哥和郑复的后面,没有如俢凌之所说的走在他们前面,第一不认识路,第二她也不想过多的引起他们注意,不然一会儿可要有苦头吃。
好在走到上面的时候,俢凌之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没有问出这种‘我们为什么没有走在前面’这种话。
两个人慢慢的走着,随后就看到路边放了一个躺椅。修凌之对着面前的躺椅想了想,觉得太窄了,然后继续往前走。
楚惟音看着明显心不在焉的修凌之,皱了皱眉,“怎么了?”
“嗯,没事……”话音一落,修凌之就看到了一个双人躺椅,他将楚惟音拉过去,“我们在这里休息一会儿吧,看一会儿星星,这里的角度应该不错。”
楚惟音看了一眼,然后笑了笑,和修凌之躺在了一起。
他们并肩仰望星空,这是楚惟音很久都没有做过的事情了,星星这样的明亮,这样的漂亮,和最爱的人一起看,太过幸福。
楚惟音又看了一眼其他人,有伴侣的都躺下了,在看星星,只有司洛自己一个人,正在脱衣服,准备进游泳池游泳。
楚惟音忽然就很同情这个男人。
太可怜了,和兄弟们聚会,只有他还是一个单身。
不过这心里承受能力得有多强啊!